“我當做你的故事是真的,你要寶石,也是爲了救季澤川。”
“不是——”
“心甘情願我瞎了,去救季澤川。”即墨嚴眼眸裏一片灰暗的空洞,“顧安然,在我生命中最絕望黑暗的時候,都沒有比現在更痛過。”
“……”
“你只是爲了碧藍璽,再回到我身邊。拿到了寶石,你就會走。”
“我不會,即墨嚴,從我知道你眼睛瞎掉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不管你怎樣對我,把我當什麼,哪怕是做你的傭人,你的奴僕,我也會不離不棄。就算你再打罵我、冤枉我,還是要殺了我……我都不會再動搖了。”顧安然看他要起身,猛地伸手抱住他,“這次是真的真的了,我……我只是怕……你不願意而已……”
她懷着季澤川的孩子啊,她想要拿掉。
而且,她也不打算做即墨嚴的妻子,沒有資格了……
只是說到寶石,即墨嚴已經氣成這樣,她還要怎麼去說這個孩子。
可是能瞞得住麼?
“我的眼睛,你什麼時候想要了,直接來挖就是了。”即墨嚴陰測測的嗓音冷笑道,“顧安然,我給你這個權利。”
“……”
“但是什麼時候你下了手,我會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從我的人生裏連根拔除。”
“我說的都是真的……”顧安然心痛得抽搐,“我現在就可以去檢查,拍片!”
“查到你身體裏有什麼水晶又能證明什麼?”即墨嚴捏住她的下頜,“季澤川爲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什麼事做不出來?”
“……”
“顧安然,你只是他的一顆棋子,被玩弄於鼓掌之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欺騙我!就你這豬腦子,你對這故事深信不疑了!”即墨嚴氣得咳嗽,“因爲你信他,他說什麼話都是真的,明天他要成仙了你是不是滿世界給他去找靈丹?你走火入魔了!”
“不是的,我自己犯過病啊……”
“犯過病?說不定那針劑就是季澤川給你打的,什麼遺傳病都是幌子!他讓你活一年,你就是一年,他說你病好了,又好了!”即墨嚴按着隱隱作痛的頭,“當初你懷着孕,又說生下孩子就會死。你狠心把孩子打了。”
“那件事——”
“顧安然,你愛他愛到沒有自我了。”即墨嚴鼻子裏涌出一股暖流,他何嘗不是?
這些離奇的事件,換做別人提起來,他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但輪到顧安然,他雖說沒有完全相信,卻一直在配合她——
“即墨嚴,你的眼睛都可以是寶石,那我爲什麼不可以有怪病?”顧安然急得不知所措,看到他流出來的鼻血,嚇得忙去找紙巾。
即墨嚴握了握拳,因爲她蠢,纔會相信寶石是眼睛!因爲她從頭到尾就沒有腦子!
寶石變成眼睛還能看見,她是什麼離奇的智商,纔會信這種隨口瞎掰的鬼話?
他從頭到尾……要的不過是她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