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外傳來說話聲,隱隱聽到即墨嚴的聲音。
顧安然驚慌地擡起頭,以爲是她幻聽了。
房門鎖被人打開,即墨嚴踹開門衝進來,一眼看到拷在牀尾的豬先生。
顧安然蹲在窗角落,身上沾着鮮血。
哐當——匕首從她手裏鬆開,跌在地上。
顧安然痛苦地顫抖……再也不想看到他了……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他,即墨嚴……
發現她想要逃跑,他第一時間趕過來麼?就這樣逼到絕境,不給她一絲生路?
顧安然腦子裏閃過白光,手支着窗柩搖搖欲墜站起來。
即墨嚴被眼前的景象驚住,喉嚨用力起伏了一下,聲音還沒發出來……
身影倏然一躍。
即墨嚴瘋狂地朝窗口衝去,整個世界都像崩掉了。
顧安然不帶一絲遲疑翻過窗口,身體急速下墜,在探出來的歐式雨蓬上檔了一下,跌在鬆軟的草地上。
劇烈的痛楚讓她五臟六腑都像錯位了一樣。
顧安然的鮮血滴在草上,她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世界一片炫目的白光,她艱難地爬起來走了幾步,又摔倒在地上。
手背擦了擦眼睛,粘稠的血液遮蔽住她的視野。
世界一片猩紅的血光,她彷彿回到六年前,躲在小小的閣樓上……
縫隙裏透着金色的塵埃粒子,妙曼地飛揚。
那男人擡起手,袖口有張揚的圖騰,扣動扳手。
從那一刻,謝傾城的幸福人生從此終止。
她活着,就只剩下痛苦在品嚐。揹負着家族仇恨,現在又揹負着那麼多條人命的血債。
顧安然覺得,自己是真的累了……
累到連呼吸一口氣,都無比困難。
即墨嚴高大的身影凝站在窗前,像隨着她縱身一跳,又死過一遍。
分開吧,即墨嚴……我已經不欠你了……
我要走了……去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牙齒輕微地顫慄,猛地驚醒。
單手按着窗柩,維爾伸手去攔:少爺,不能跳!
滾開——狠狠揮開攔他的人。
雨蓬連接着兩次襲擊,凹塌下去一塊……
他落在她沾過鮮血的草地上,她爬了四五米遠……
……
顧安然好像聽到很多紛雜的腳步聲在朝她涌過來,聽到有人一聲聲叫她。
呃……她痛苦地擡了擡身子,牽動着胸上的傷口疼痛,泌出鮮血。
一隻大手攥着毛巾按在她的胸口,那隻手上的黑寶石戒,也染上了猩色。
即墨嚴抱着一身是血的她,神色空洞。
顧安然沾着血跡的睫毛微微地挺翹着,迷離看到那張冷酷僵硬的臉……
她的手一點點,艱難地擡起來,移動着……
你要找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找!顧安然,你別動!他的低吼的嗓音彷彿不是自己的聲音。
她冰冷的手指,觸到他捧在她臉上的那隻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即墨嚴背脊僵住……
她喫力地,握起他的手。
即墨嚴將手放在她的掌心上,看她用了全身的力氣,將他的手,打開。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