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容清淺,荷葉邊的白色睡裙,映襯着她更白皙消瘦。
纖細的手臂搭疊在毛絨毯上,長睫毛卷着濃密的弧度。
一雙狼眼緊緊地凝視着她的睡顏,儘管她化了妝,也掩飾不了她很瘦!
即墨嚴站在沙發邊,一動不動地站成雕塑。
他壓抑着不來看她的思念,眼見着要度過天亮,天內卻像毒癮發作,千萬的小蟲在他的血液裏奔流。
他告訴自己,今天是最後一次……
他再也不會來了。
天漸漸亮起,他深凝的目光移開,正準備離開。
顧安然翻了個身,毛絨毯滑落半塊跌到沙發下。
睡裙微皺,她蜷起的雙腿,露出膝蓋上傷痕累累的磨傷!
兩隻膝蓋傷得很重……
即墨嚴撿毯子的身形一頓,死死盯着她的膝蓋。她下跪了?!
顧安然的嗓音傳來:那是去寺廟祈福弄的。
即墨嚴眼神一怔,她坐起來,將毯子拉上遮去傷口:我等了很久,以爲你今天不來了。
即墨嚴幽暗不明的目光閃爍着暗光……
緊抿着堅毅的薄脣,他伸出手:拿來。
玉石?她驚詫,我以爲你不要了,所以……
你扔了?他嘴角扯出諷刺的冷笑,準備的禮物可以隨便丟棄,不是垃圾是什麼!?
林琳很喜歡,我送她了。
她竟把送他的禮物,隨便送給了別人!
即墨嚴一腳踹在茶几上,力度很大,空心鋼腿立即跛了:沒心沒肺的女人就像狗,誰都能牽走。
顧安然淡然看着他的怒意:即墨嚴你這暴躁的個性什麼時候能改改。
他就像一個別扭的孩子想要一樣東西,給他時非要嘴硬傲嬌說不要,可是拿走了,又要暴怒耍賴。
毀了我之後,你開心了麼?他炙狂的眼神炯炯盯着她,像一把火將她燒成灰燼。
什麼?
顧安然,不管你做什麼,都殺不死我。他炙狂地冷笑,我活着,就是爲了讓你生不如死!
顧安然心口一窒。那他最好要活着,好好地活着,越久越好。
三年前,她的葬行之路開始了,他的婚禮盛大舉行。
她徹底歸爲塵土的那一天,他纔會甘心放過她麼?
我朋友珍惜我去寺廟裏求的平安福,在她眼裏,就算真的只是路上撿的石頭,因爲我送的,就賦予了價值。
即墨嚴緊抿着脣瓣,下頜倨傲。
你呢?又送過我什麼?
送她的婚戒收回去了,還跟辛可琦戴着配對的。
你配收到我送的禮物?即墨嚴從齒縫中逼出嗓音問。他的心挖出來奉上,她都只會踐踏。
我不配……所以連送你禮物也不配。
……
我以爲你想要……只是想彌補一份遺憾。她伸手主動抱他……
纖細的手臂試探地觸到他的身體,他沒有推開她。
顧安然貼過去,臉埋在他胸口,最後的擁抱。
她本來就夠瘦了……而現在瘦得好像紙片,風一吹就消散了。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