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你是不是又打架了?波爾蒂奶媽心疼,你這額頭上又添新傷。
即墨煜伸手擋開波爾蒂奶媽的手,走了。
去哪?你腳受傷還沒好。
顧安然抱着leo呆呆地看着他走過來,走路的姿勢是有點兒跛。
你是不是又要跟那些個飛車黨去賽車了?大少爺說了,你要休養。
即墨煜冷笑起來:我的事,輪不到他管!
你這樣下去,讓少爺知道了,要關禁閉。
誰敢關我?即墨煜可怕的目光掃過去——
一羣傭人包括波爾蒂奶媽都朝後退步。
他很快又笑了,燦白的牙齒,隱隱還有一絲過去的味道,可是眼神卻不一樣了。
我很好,如果上帝要拿去我的性命,每天躲着不見人也會地震。
一切都是命運的必然,就像他遇見她……災難要來,根本躲不掉,逃不掉。
顧安然全身血液冰冷,眼睜睜看着他大步走過去,像突然整個世界都遠了,像不認識眼前這個有些壞的男孩……
像隔着千山萬水。
她想叫住他,可是他停留下腳步以後,她又該說什麼呢?
她只是偷偷來即墨莊園看看大家,連臉都不能露出來,然後再默默離開。
就像她從來都沒有回來過,不想打擾任何人平靜的生活。
可是看着這樣打架、酗酒、鬥毆的即墨煜,她疼進了骨頭裏。
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讓他變成這樣?
即墨煜……他出什麼事了?
leo小手勾着顧安然的脖子,一臉緊張。他家傾城怎麼能一直盯着別的男人看呢?
哪怕那個男人是他的三叔!
顧安然咬了咬脣,幾個快步走到波爾蒂奶媽面前:小少爺你幫忙抱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傾城……小包子奶聲奶氣地喊道,去哪?
波爾蒂奶媽震驚,平時不愛開口的小少爺,竟然說話了。
放開我,我要傾城,傾城!
看着顧安然匆忙離開的背影,leo難受地掙扎起來。(╯﹏╰)
傭人們也都驚詫極了,第一次見皇太子對誰有着依賴的樣子,平時酷酷的小包子泫然欲泣,好像變了個人?
……
顧安然追出主堡,已經不見即墨煜的人影了。
她捏緊了拳頭,悵然若失……
很多很多的難過襲~來,她有心無力,連自己的生活都亂七八糟,以什麼資格再去插~足即墨煜的人生?
想到波爾蒂奶媽說,即墨老爺和少奶奶在西格堡,她穿過長長的花廊,朝西邊的城堡羣走去。
西格堡的庭院,冬日的薔薇團團簇擁,高矮的灌木美得像帶風的少女。
老人坐在輪椅上,膝頭蓋着棉格毯子。
他癡凝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嘴角露出優雅的笑意,明亮的雙眸翦水。
爺爺,你不認識我了嗎?剛剛我還餵你喫蛋糕了呢……爺爺,是我啊……
女孩長髮婘披瀉,清純靈氣,美得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