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在他身後揚了揚拳頭,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即墨嚴突然回過頭看着她:夠醜。
你——顧安然氣得直想跺腳,他一走出去,她就把辦公室的門用力關上!
公司這麼大,她自己出去連電梯在哪裏都找不到,不現實。
重點是,她見即墨嚴乘坐電梯的時候,要刷指紋的呢……
不讓她走,她就搞破壞!
顧安然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抓起一打的合約就開始撕。
她有提醒過他的,是他自己玩火。
她謝傾城,可是一向藝高人膽大,什麼都不怕!
書籍掃落在地,合約厚厚的一沓撕不開,她治好幾張幾張地撕,或者揉成團,丟得一地都是。
想到即墨嚴的囑咐,不讓碰電腦是吧?她偏要碰!
顧安然竊笑着點開鼠標……
喔,大笨蛋的電腦沒有關呢!
等着她這個電腦高手把他的電腦弄崩潰吧。不過……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還是搞一點小小的破壞,讓它可以還原資料好了!
她眼前已經浮現出他跪在地上求她把資料數據還給他的畫面……
當然只是想想,即墨嚴的技術員,哪個不比她的技術高超?
顧安然撐着下巴,在他的電腦裏左點右點……
一個名爲的文件夾,就放在桌面上。
顧安然神色一變,心臟跳得起勁。
手指顫抖地點開鼠標——
季澤川的照片躍入眼簾。
她呆呆地看着電腦屏幕,有一瞬間的空白,點開照片,放大放大佔滿整個屏幕。
那天暴雨,藤本薔薇花牆邊。
季澤川兇猛地朝她撲來,壓在身下。
彷彿嗜血的狂獸,他狠狠啃咬她的脣瓣,雙眼充紅。手臂扼住她薄弱的肩頭,那力量似乎要把她撕裂。她纖細的身子,彷彿薔薇花枝,輕輕折斷。
季澤川兇狠地吻咬她,品嚐到她口腔裏濃烈的血腥氣息。
她拼力掙扎,臉龐稍稍移開,便被他扣住下頜,狠狠地追吻她。像兩隻絕望的小獸,在暴雨下的花牆邊廝鬥。殘敗的花瓣落了一地,混着泥土的清香氣息……
……
顧安然的嘴脣用力地腫痛起來。
她的淚水瀰漫而出,手指撫摸着冰冷的熒幕,一點點勾畫他的臉輪。
三年了,他一點也沒有變,還是狂野嗜血的樣子,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勁。
淚水不知覺地下巴滴落,溼溼的難受。
顧安然伸手一擦,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這淚水流得極其複雜,不僅僅是思念,還有回憶的侵~襲。
即墨嚴手指擊打着會議桌,強壓下打開電腦竊看顧安然的衝動……
臨走之前,他開啓了探頭。
他知道她的個性,越不讓她碰的,她一定碰。電腦他沒有鎖屏。
boss,我剛剛的方案,您不滿意?高層執事長忐忑地詢問。
即墨嚴緊鎖着眉目,俊顏倨傲。他從來高度集中,在任何會議上都沒分神過。這是第一次,他想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