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放下顧安然,走進盥洗室,用冷水沖洗着臉。
短髮被徹底打溼,滴着性感的水珠……
雙手按在盥洗臺上,他神凝着臉盯着鏡子裏的自己。
三年前,她拽着他跑到海邊,醉醺醺扎進深海里,朝他妖嬈地笑……
三年後,她又一次醉酒撞進他懷裏,哭的聲嘶力竭……
即墨嚴的心臟一下下地暗痛起來。
她不記得他,不要他,想方設法離婚,用雙重身份欺騙他。
都是爲了季澤川?
驚喜過後,是猶如深淵一般的墜落,他的拳頭用力砸在流理臺上。
是她先招惹他,撞到他懷裏,那就由不得她再做選擇。
她是他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誰也休想改變!
即墨嚴走回沙發區,顧安然敷着面膜躺在沙發上,化妝師小心地說:她的皮膚有一點點過敏,帶妝睡覺對皮膚很不好,晚上的時候需要放鬆呼吸……
顧安然沒有嫁到即墨莊園的時候,晚上都會卸妝。
即墨嚴暗凝:什麼建議?
我推薦一套補水套裝,適合她現在的肌膚情況……
去辦。
即墨嚴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顧安然胳膊上的紗布圖,再一圈圈拆開,查看她的傷勢。
她化妝技術如此厲害,那天的燙傷做了手腳,也不足爲奇了……
即墨嚴盯着她的傷口,有發炎的趨勢。
顧安然沒有好好處理,又不小心被女孩推下湖沾過水……
他按下內線,吩咐助手找最權威的醫生,帶最好的割傷癒合藥過來。
……
顧安然額頭上浮出細密的汗水,還在夢境裏跌宕。
少女傾城哭着問:
拼盡全力,最後弄得家破人亡,也沒能守住一切。
夢境開始恍惚,所有的景象像被摔碎的鏡子,落在地上支離破碎。
媽媽的嗓音變得遙遠:
顧安然身體疼痛地蜷縮,無意識呢喃:
拿回什麼東西,媽媽別走……
身體被攥進一個寬厚的懷裏,傳遞給她安全力量。顧安然含淚睜開眼,對上即墨嚴堅毅的俊臉。
一雙碧藍眼瞳,灼熱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