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丹境一重天。不過觀主說了，從今以後，我就不能呆在清心觀了。”秦天瞳顯然有點失落。
秦若更是不解：“這就奇怪了，你根骨極佳，如今實力也不差，平時我也聽過幾次，你修煉也很努力，觀裏怎麼會不接受呢？”
秦天瞳也是一頭霧水：“爸，我也糊塗着呢。”
秦若有點坐不住，直接去打了電話詢問。
過了十幾分鍾，秦若才返回來，一臉古怪的看着秦天瞳：“你招惹灕水派的人了？”
秦天瞳卻突然有點扭捏的說道：“我哪有招惹，我就是和那次灕水派的一個師姐打了一架，那個時候不是小麼……”
“打了一架？人家一個女孩子，你騎在人家身上抽屁股……你他麼的……”秦若有點無語。
事情其實很簡單……
前幾年的時候，灕水派的一些師姐到清心觀有事的時候，秦天瞳和一個小師姐鬧了不愉快，結果就把人家按在地上，騎着抽了一頓！
可問題的關鍵是，那個小師姐身份不簡單，是人家灕水派一個師叔祖的孫女！
而灕水派，又是一個相對傳統的宗門——在宗門這個重視傳統地方，都算是傳統的宗門，可想而知，被一個男人，嗯，實際上那個時候秦天瞳充其量是個男孩，就算是男孩，按在地上騎着，抽了一頓屁股，結果可就麻煩了……
秦天瞳根本不知道，觀主爲了這事，特地跑到人家灕水派去道歉都不行。
小姑娘是尋死覓活啊……
不過這事實際上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然後，人家灕水派直接就要求，把秦天瞳收入灕水派，和觀主定下了親事。
這件事，似乎是大事，但是秦若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因爲……在宗門中，這樣年輕的弟子，別說是秦若這個乾爹，就算是親爹，只要宗門答應了親事，那也是無可改變的。
觀主也沒當回事……這種事情，在宗門中太正常。結果，就沒人通知秦若……而秦天瞳，到現在才知道，他比秦若知道的還晚。
“不是吧？我這……”秦天瞳目瞪口呆。
秦若卻看着他：“你十五天前就下山了，這十五天，你去了哪裏？”
聽到秦若的問話，秦天瞳突然眼神閃爍起來：“沒啊，沒去哪啊……”
“說！”秦若慢慢的點上一根雪茄，抽了一口。
何錫麟皺起了眉頭，他能看到，秦若的手在發抖，這可是絕對罕見的事情。
發生什麼了？
他忍不住看想了秦天瞳。
秦天瞳左右咕噥着：“哎呀，對了，我還沒見過幾個姐姐呢。他們去哪了？”
看到秦天瞳這樣的樣子，秦若猛地一巴掌，直接抽到了秦天瞳的臉上，秦天瞳直接一頭倒在了沙發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殺人也不當回事了是不是？”
秦天瞳一句話都沒說，咬着嘴脣坐了起來，只是低着頭：“爸，我只是報仇。”
“報仇？報仇就能大白天的衝入俗世，把人家一家十六口全部殺了嗎？男女老幼，一個都沒放過！”秦若怒吼。
秦天瞳驚愕的看着秦若：“沒有，我沒有，我只殺了他們家的兩個男人。”
“你還狡辯？！”秦若大怒。
秦天瞳猛地跪在了秦若面前：“爸，我沒狡辯，我只殺了兩個人！在清心觀這麼多年，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該做，可是我忍不住，我本來是打算殺他全家的。可是我沒有，我只殺了他們兄弟兩個。”
秦若又要發怒，何錫麟連忙攔住他：“慢着，你彆着急。到底怎麼回事，跟何叔叔說。”
秦天瞳看看秦若，低聲把當初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當初被我爸收養，我那個時候滿腔仇恨是不錯。可是我爸知道我根骨不錯，也知道我的心性不好，上了幾年學之後，就送我到了清心觀修煉。在清心觀，我慢慢懂得，以殺止殺不是好事。可是……可是我依然沒忍住，我下山之後，我本來只是想去看看原來那個地方。可是孤兒院沒了……被強拆了。我更沒想到的是，他們逼死了院長，那麼多孤兒，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忍不住……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徵地強拆的人，就是當初的人。我沒忍住！”
秦若微微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睜開眼睛說道：“你說你只殺了他們兄弟倆，其餘人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但是真的不是我。我殺了他們兄弟倆，在他們的辦公室。然後我就走了，我去找當初的孤兒，找到當地的政府，可是麼有檔案啊，全部的資料，全部都毀了。我一個也找不到，我就回來，想請爸你幫忙找。我……”秦天瞳哭了起來。
秦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錯怪你了，這種人渣，該殺。不過他們的家人……奇怪了，不行，咱們去看看。錫麟，天瞳，你們跟我走一趟。”
何錫麟也感覺到，事情不對頭。如果秦天瞳說的是真的，那是誰殺了那家人？
俗世的仇殺，在華夏，估計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爸，等等，我想起來了。我去他們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們倆好像是在等死，可是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去。”秦天瞳突然說道。
秦若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有意思了。他們等死……應該不是等你。你當初被收養到孤兒院，基本上沒人知道的。我收養你，更是沒多少人知道。他們等的肯定不是你。”
……
舊地重遊，秦若有點感慨，這些年過去，這裏大變樣了。
不過這樣的變化，在外人眼中，會感嘆社會發展的快速。在秦若的眼中，卻是感嘆已經是物是人非。
原來的孤兒院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辦公樓，還有周圍的區域，也變成了一片寫字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樣子。
當地的政府機關中，倒是還有原來的老人在。秦若到來，當地的龍組分支自然是派人來支援，很快找到了政府的檔案這邊。
但是和秦天瞳描述的一樣，當初關於孤兒院的資料，沒有了。
“對不起，按照我的記憶，應該是五年前，檔案館發生過一次火災，燒掉了一部分的資料。其中，就有關於孤兒院的資料。”當地政府的一個工作人員歉意的看着幾個來辦事的人。
秦若點點頭：“那麻煩你們了。”
……
離開這裏，秦若直奔當地的派出所。派出所是要保留當地的戶籍資料的。
可是，來到這裏，秦若愕然發現，這裏的戶籍資料，也沒有。不只是留檔的紙質的材料沒了，甚至網絡上的材料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