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當着老祖的面,你居然如此放肆?”秦無火勃然大怒,心頭卻恨不得仰天大笑。
這小子真是壽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煩了,居然當着老祖的面也如此肆無忌憚。
秦若冷冷的掃了秦風一眼,道:“哼,他這種人,簡直不配人生父母養。”
“你……”
聽着秦若連秦無緣這個家主都不放在眼裏,秦無火一時語塞,滿臉怒容的指着秦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風因爲身上有傷,被一個下人攙扶着坐在凳子上,他一見秦若如此放肆,立即滿臉悲憤的喊道:“老祖,你可要、要給我做主啊……你聽他說的話,絲毫沒有將我這個弟弟放在心上,他真是要殺了我,我……咳咳……”
“風兒,你有傷在身就少說兩句。”秦無緣強忍慍怒終於開口了,陰沉的道:“老祖明辨是非,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所有人目光都注視着秦家老祖,等待他的決斷。
“秦若,你爲何要傷秦風?”半響,秦天殷沉聲道。
秦若一臉殺機的直視着秦風,一字一句道:“他三番五次的算計我,如果不是看在同爲姓秦的份上,我早將他殺了!”
“爺爺,你說,如果有人意圖侮辱你的女人,你是不是應該將他碎屍萬段,大卸八塊呢!我不過是做了身爲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聽着秦若霸道放肆的話,秦無緣心中殺機更盛。
“秦若,那個女人不過是你帶回來的客人罷了,什麼時候成了你女人了?”秦無緣冷笑着負手道:“我們大家都知道,之前你大鬧風兒和夏家的婚宴,說夏妃暄是你女人,什麼時候你又冒出個女人來了?”
秦風也立即道:“老祖,孫兒根本不知道秦若在胡說八道什麼,他就是想殺了我,故意找藉口的。我不過是和那女人聊了幾句話而已,他就突然衝進來……”
“真是有臉狡辯啊!”
秦若冷笑一聲:“你們父子兒子的醜陋嘴臉,我早就清清楚楚了,表面上假仁假義的說一家人,背地裏陰謀算計,恨不得我早點死。只可惜,現實不如你們的願啊!隨便你們如何顛倒黑白,反正我告訴你們,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殺了秦風的。”
“住口!”
秦無緣終於按捺不住,擡手對準秦若就是一掌。
秦若早就防着他偷襲,身一側,一拳真力渾厚的霸拳,毫不示弱的就衝了過去。
縱使面對修爲已經達到了化境八重天的秦無緣,他也絲毫不懼。
“轟!”
一股強大的氣勁陡然爆開,轟然巨響。
“放肆!”
冷冷的一聲響起,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威壓陡然降臨。
秦天殷低垂的老眼閃現出一道精芒,氣勢驚人,宛如在剎那間釋放出一個超級強者的氣勢,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不得動彈。
“當着我的面居然動手,你們是不是想要造反了?”
“兒、兒子不敢!”
彷彿身上被整個沉重的蒼穹壓着,幾乎連看開口說話都是如此困難。秦無緣臉色霎時難看的要命,用盡了全力才說出求饒的話。
“老祖息怒……”秦無火和沒有動手的秦無影同樣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這麼多年來,我是不是太放縱你們了?秦家現在表面上風光無限,可是你我心裏都知道,它再也不是像以前一樣了。”
秦天殷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也沒有顯露出狂暴震怒的神情,但他就是這麼輕描淡寫的話語,就讓所有人感到無比心悸。
這就是真正強者的氣勢,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影響到一個人的靈魂深處,讓人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
秦無緣驚的連忙躬身道:“老祖,兒子爲秦家一直盡心盡力,從來沒有絲毫倦怠……”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的盡心盡力。”
冷冰冰的一句話打斷了秦無緣想要表忠心的話,秦天殷雖然身爲秦家的靈魂人物,但是面對自己的一衆兒孫,他終究感到了無比心涼。
剛纔收到的小箋上,隱約透露出來的意思,他已經能夠確定當年的事情肯定有二兒子秦無緣參與其中。再想到大兒子秦無爲失蹤至今,唯一的孫子好不容易找回來,居然還被他們視如眼中釘,幾次三番的打壓。
家族權利,難道真的比不過親情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秦無緣修爲再高,也終究只是一個老人。
注視着跪在地上的幾個顯得無比惶恐恭敬的身形,他卻感覺到無限的心死。
秦若雖然也被那股威壓鎮住,但他根本沒有多餘的負擔,更沒有覺得這股威壓有震怒的感覺。除了體會到老祖的恐怖修爲,他沒有別的感覺。
“所有人滾都出去,今天的事情到此作罷。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想看到這樣的家族紛爭再發生。”
“老祖……”無法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秦無緣沒有想到老祖居然是如此態度。
不但沒有幫風兒討回公道,嚴懲秦若,反而讓他們滾出去?
難道風兒受的傷,斷的一隻手就白白作罷了不成?
內心中無法抑制的憤怒和不甘,頃刻間吞沒了秦無緣,他大喝一聲道:“老祖,你真就這麼饒恕了秦若這個罪人?風兒可差點死啊!他也是你的孫兒,你怎麼能夠如此偏心!”
一道如電般的目光射了過來,秦天殷一揮手,一股無可抵抗的強大威勢從他手中衝擊出來。秦無緣頓時站立不穩,踉蹌的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你心裏清楚,是他咎由自取!”秦天殷冷冷道,語氣中再沒有一絲溫度:“我問你,你可知道萬殤宮?”
“老祖……”
心中的驚駭猶如驚濤般洶涌,秦無緣已經沉到谷底的心,在聽到‘萬殤宮’三個字後,陡然劇烈的跳動起來,死死的盯着地面不敢有稍微顯露。
萬殤宮?
爲何老祖會提到這個名字?他……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這個已經塵封在內心深處二十多年的名字,驀然出現在眼前,彷彿之前那些事情都發生在昨天。
“呵呵,回答不出來嗎?”秦天殷淡淡的道。
秦無緣低頭,聲音有些沙啞:“回老祖,孩兒未曾聽說過。”
“沒聽說過就算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沒有……”
剛剛生出的一點嫉恨和狂怒,只在秦天殷一句問話中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秦無緣低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恭恭敬敬的道:“是,兒子明白了,兒子保證,絕對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