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無數道目光落在白牧野身上。
白牧野則坦然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視,一臉平靜。
這種目光,他並不喜歡,但卻早已習慣。
這場發佈會,必然成爲本屆飛仙聯賽最爲勁爆的一場賽後發佈會。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符龍戰隊的真正核心人物,剛剛成年的超級大帥哥,被徹底激怒了!
是啊,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取鬧。
從賽前發佈會再到賽後發佈會,之前趾高氣揚,輸了沒完沒了。
競技比賽中,挑釁也好,放垃圾話影響對方情緒也好,都沒什麼。
但這位草雞戰隊的隊長,做得太過了!
動輒就死全家。
算個什麼玩意兒?
所以這會兒就算是鳳凰城的媒體記者,也全都變得沉默起來。
支持,也是有限度的。
裝傻充愣,同樣也是有底線的。
不知這會兒依然在直播間裏面發呆的兩位鳳凰城男解說是否會後悔,他們竟然把希望放在這樣一個不成熟的隊長身上?
組委會這位工作人員微微皺了皺眉,他有些猶豫了。
這是正式的官方比賽,不是地下黑拳。
身爲一名宗師,他很清楚狂雷符和雷電符之間的區別!
一張狂雷符劈下去,就算趙坤海是宗師級盾戰,也根本扛不住!
那是要死人的!
要真的在這種時候鬧出人命,那樂子可就大了。
那種結果,不是某個人能承受的。
“這個……就沒必要了吧?”他看着白牧野,用上了一種商量的語氣。
身爲一個特別成熟,處理過很多類似事件的成年人,他當然看得出這個帥得讓人不忍心大聲跟他說話的年輕人是認真的。
但他並不怪白牧野咄咄逼人,換做是他,此刻恐怕也是相同的心情。
比賽就比賽,挑釁就挑釁,一張嘴就把人家父母全家帶出來,簡直太沒教養!
白牧野還能保持着平靜,沒有一上來就直接用符砸他的臉,已經算是剋制了。
“我不怕!區區一箇中級符篆師,我不相信他能畫出高級符!在這磨磨唧唧,不過是想嚇退我,老子不是被嚇大的!”趙坤海大聲喝道。
白牧野看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是中級符篆師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在場衆人,除了符龍戰隊這邊的人之外,全都瞠目結舌的看着白牧野。
不是中級?
難道是高級不成?
“哈哈,你不是中級符篆師?你敢在比賽中作弊?”趙坤海心態徹底崩了,原本在線的智商,也在這種暴怒的情緒中,降低成了負數。
已經進退失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老劉突然沒那麼生氣了,看了他一眼,說道:“誰規定不能封印自己的精神力打比賽?他想要在比賽中打磨自己,有問題嗎?”
老劉說話還算客氣,考慮的也比較多,單谷可不管那個,冷笑一聲:“中級水準的精神力便一人打你們一隊,用得着高級嗎?”
趙坤海瞬間呆住,眼神中露出瘋狂之色,面紅耳赤道:“我不信!你們都來唬我是吧?我答應!籤!不就生死文書嗎?姓白的,這是一場決鬥,一場現實中的決鬥,你用現場畫出來的符打我,沒問題,但我可是要還擊的!我要打死你,也沒有責任!”
很多人全都一臉無語的看着趙坤海,這傢伙瘋了。
組委會這名工作人員重重嘆息一聲,真是自己作死。
自作孽,不可活!
他隨後跟組委會進行溝通。
現場大量的媒體記者,所有人都是興奮中帶着幾分壓抑和凝重。
這場由心態崩了的草雞隊長所引發的鬧劇,已經向之前誰都不敢想的方向去了。
這會兒沒有哪個記者,敢發出什麼聲音,生怕將輿論風暴引到自己身上去。
那邊,打贏了比賽的黃金屋戰隊、下半區兩支會師半區決賽的隊伍,也全都來了。
刁雨佳有些擔憂的看向白牧野他們這邊。
大家都已經是朋友了,她真的不希望符龍戰隊這邊出現什麼情況。
哪怕他們將最後會師在半區決賽,哪怕輸掉比賽他們會失去參加帝國聯賽資格,但她和身邊隊友,依然不希望符龍戰隊出現什麼意外。
比賽比拼的是雙方實力,所有的場外因素,都是他們所鄙夷所不恥的。
下半區的兩支會師決賽隊伍,分別是潞城的大聖戰隊和暉城的無量戰隊。
潞城和暉城,都是一級主城。
之前的黑白子戰隊,在下半區半決賽戰鬥中,以微弱差距,遺憾告負,輸給了潞城的大聖戰隊。
但他們這會兒也都過來了。
要爲符龍戰隊加油打氣!
畢竟是一個賽區出來的,輸掉比賽固然心情不佳,但他們卻都是支持符龍戰隊的!
這纔是少年應有的風骨!
隨後,組委會那邊,同意了簽訂生死文書。
但同時也過來了幾個實力強大的高手,準備隨時從狂雷符之下救出趙坤海。
白牧野表現得如此淡定,又說出了自己是封印精神力在打比賽的。
那麼,一個高級符篆師,畫出狂雷符,完全是可能的!
剛剛他們也通過各自的渠道瞭解過,符龍戰隊雖然在白嶽城、古琴城都逛過符篆用品商店,但一直都是在看,卻從來沒有花錢買過什麼成品符,最多就是一些材料。
想想也是,一羣少年人,家世再好,身上又能有多少錢?
買得起那麼昂貴的成品符篆嗎?
當然,那符也有可能是百花城、麗明城甚至是白嶽城贊助的。
可他們也全都問過,並沒有!
所以,現在組委會已經有極大把握,可以證明白牧野在比賽中使用的那些符,並非是買來的!
結合他買材料的行爲,基本上可以說明,那些打比賽用的符篆,十有八九都是人自己畫的!
買符大師?
真他媽諷刺!
人家纔是一張符都沒買過,連贊助也沒用過的人!
這時候,草雞戰隊的其他幾名隊員都忍不住過來,試圖勸說自己的隊長,不要繼續這樣硬剛下去了。
白牧野既然願意自證清白,那就讓他畫好了啊,爲什麼非要接受這個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