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瑞看着李珊珊，這會似乎也隱約回憶起來，似乎確實有劇組的人跟他說過，李珊珊出現過。
不過那會李珊珊就在現場，而且一力告訴自己楊靈蕊的身份，告訴他楊靈蕊就是在把他當個傻子玩弄。
所以索瑞便忽略了這件事，滿身心的想着要好好收拾一頓楊靈蕊，讓她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她可以玩弄的。
現在看來，這李珊珊的嫌疑，似乎很大了。
“李珊珊，怎麼回事？”
好在李珊珊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所以在索瑞問話的時候，也沒有慌。
“我當時只是過來說一聲，馬上就要開演了，讓大家都提前準備好。”
李珊珊平靜的回答，讓人完全挑不出毛病來。
而她本身又是楊氏娛樂的人，過來協調演出，似乎也沒問題。
可是隻有楊靈蕊知道，李珊珊的這句話，有漏洞。
因爲這次的盛會，李珊珊是無權出席的。而她卻出席了，還是用雪萊邀請的名義。
既然是雪萊邀請的，那麼她就是客人，自然不需要承擔楊氏娛樂的工作了。
而雪萊，自然也明白。
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可是卻被楊靈蕊擺了擺手再度制止了。
這一次跟李珊珊的公然對決，楊靈蕊是準備徹底把她打倒的。
不然的話，整天在公司被人惦念着，這日子終歸過的不舒心。
索瑞自然發現了兩個人的小動作，他沒有做聲。
這會換衣間內的氣氛，似乎隱約變成了李珊珊和楊靈蕊的主場。
“楊總監，我已經說完了。你呢，希望你也可以澄清一下自己。”
對於楊靈蕊，索瑞開始重新尊稱了起來。因爲剛纔的楊靈蕊，已經讓他知道了，這個女人並不好惹。
整個劇組內都沒有攝像頭，因此沒有實際證據，證明楊靈蕊有沒有出入過演出間。
而楊靈蕊畢竟進入過劇組，誰也不敢保證，大家都在匆匆忙碌的時候，她會不會趁機去做點什麼？
因此，李珊珊抓住了索瑞的話尾，氣勢洶洶的問道：“楊靈蕊，只有你沒理由出入劇組，所以這件事肯定就是你做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珊珊的氣勢洶洶，換來的卻是楊靈蕊的一聲冷笑。
&a;“李珊珊，你這麼忙着指認我，難道覺得你自己就是乾淨的了嗎？&a;“
楊靈蕊的話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索瑞自然聽明白了，楊靈蕊說的應該是李珊珊也有問題，於是把視線便移向了李珊珊。
李珊珊心中一慌，她當然知道，自己剛纔的解釋其實是站不住腳的。
於是她趕忙故作強硬的道：“咱倆到底誰是坦蕩利落的，各自心中都清楚。楊靈蕊，你確定要死鴨子嘴硬到最後嗎？”
“哦？你坦蕩利落，好，那你就先跟索導解釋一下吧！”楊靈蕊答非所問，直接把皮球給踢了回來，讓李珊珊先說。
一瞬間，李珊珊臉上登時露出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她已經見識到了楊靈蕊的難纏，但是沒想到，楊靈蕊竟然這般難纏。
“憑什麼我先說！”
這句話剛出口，李珊珊就有些後悔了。她這麼說，不就證明自己已經亂了陣腳了嗎？
楊靈蕊笑而不語，而索瑞，看向李珊珊的眼神中，懷疑的成份也多了許多。
“既然兩位都認爲彼此是始作俑者，那麼就都澄清一下吧！李珊珊，你先說吧！”
索瑞一錘定音，這已經變成了單選題，並且只有一個選擇答案。因此，李珊珊只能在腦海中快速的組織了一下邏輯，確定沒問題之後，這纔開口道：“我剛纔已經說了，我來的時候，只是吩咐一下工作，劇組裏的很多人都看到過。我並沒有出現在演出間，所以我不可能有任何嫌疑。”
看李珊珊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索瑞微微皺了下眉頭，打了個電話，一會劇組的總務便進來了。
他證實，李珊珊說的是真的。
不過，李珊珊當時跟兩名工作人員聊了很久，她最後什麼時候出去的，在劇組裏做了什麼，並沒人清楚。
這等模棱兩可的答案，幾乎是給李珊珊判了半個死刑。
李珊珊臉色登時白了一下，不好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那麼，楊總監，我想你應該是無辜的了，不過你有什麼證據，也可以先講出來。。”
索瑞看向楊靈蕊，心中其實已經明白，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就是李珊珊乾的。
“索導，其實楊小姐不需要澄清。”
楊靈蕊還沒有開口，在一邊早就看不下去的雪萊說話了。
索瑞有些詫異的看着雪萊，對於雪萊突然插嘴，心中還有些不滿，因此語氣也不是很好的道：“雪萊，你什麼意思？”
“索導，那件衣服，其實就是楊小姐自己設計的。”
“什麼？”
雪萊的話，登時讓換衣間裏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一束束詫異不敢置信的目光，盯在楊靈蕊的身上。
而李珊珊，這會更是面色慘白。
總務是一直在外面的，看雪萊完美結束了壓軸劇場後，也很好奇，雪萊身上的服裝哪來的？
那件衣服跟原來的那件服裝很像，並且，還更完美。
這樣說來，難不成剛纔的那件服裝，就是這位楊總監提供的？
總務湊在索瑞的耳邊，把剛纔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索瑞一一點頭，聽說這件事搞定了之後，臉上還閃過一抹笑容。
還好，這件事並沒有被髮酵擴大化。
可接下來，他心中便被滿滿的震驚重新填充完畢。
“楊總監，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位大設計師甘霖？”
神祕如甘霖，江湖見首不見尾。
索瑞雖然不瞭解設計行業，但是也聽說過她的鼎鼎大名。
在人們的一傳十十傳百中，甘霖，要麼是個醜到極限的女人，要麼是個美到心醉的女人。
這個傳聞，沒想到竟然是對的，而且後者纔是最正確的。
而楊靈蕊，這會微微一笑，看着李珊珊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淡薄。
“大談不上，我只是喜歡設計。雪萊小姐之前的服裝，是我最早的第一版模型。當時有多處，我並不太滿意。所以後來，我又重新制作了一件。因爲某些原因，後來的這件並沒有出現在展會大賽上。恰好這次遇到了突發情況，所以我就讓我的助理把這件衣服從楊氏拿了過來，給雪萊小姐應急。”
說到這，楊靈蕊頓了一下，視線一一掃過現場的衆人。
李珊珊是慌亂，而索瑞，則是震驚。
雪萊，是爲她澄清而高興，總務，則是看她的時候，眼神中閃爍着崇拜。
人生百態，每個人的心都是不一樣的，自然看待的別人和世界，也都是不一樣的。
“這樣的解釋，足夠了嗎？或者說，諸位覺得，我需要剪壞自己的作品，然後來證明自己？那麼我的目的是什麼，趁機炒作嗎？踩着自己的作品上位嗎？”
李珊珊已經傻眼了，縱使她自詡爲見過大世面，可是現在的一切，也已經超過了她想象中的所有最壞結果。
楊靈蕊的身份，竟然這麼尊崇，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她這會腦海中已經快速的思索着楊靈蕊進入公司後的表現，這個女人，從來都是平淡如水，做什麼事也不驕不躁，不會因爲流言蜚語而暴怒，更不會因爲別人的暗地中傷而伺機報復。
似乎，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待，她都是非常中庸的。
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嗷嗷叫的對手，而是這種讓人完全摸不到突破點的對手。
李珊珊一直覺得楊靈蕊很好欺負，可到了現在，她才毛骨悚然的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沒有缺點。
她心中開始後悔了，當時怎麼要用這套服裝來栽贓呢？
她明明聽到了，之前雪萊跟楊靈蕊說的某些事情，似乎就圍繞着服裝設計。
但是那會李珊珊並沒有當回事，只是覺得楊靈蕊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如果她當時能夠多聽兩句，多想一下，也絕對不會用這件事，來栽贓陷害。
而且，她當時如果只是毀了演出服之後，便不再出現，說不定這件事也就就此作罷。
可是偏偏，她知道楊靈蕊也出現在劇組之後，她就想把這個黑鍋，扣在楊靈蕊頭上。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太多如果，卻沒有任何一件可以重頭再來的事情。
並沒有後悔藥，給李珊珊喫。
而這會，雪萊也在一邊幫着楊靈蕊說話：“楊小姐，你新設計的服裝，比原來那件穿着更舒服更得體，我上場的時候，下面的觀衆都在尖叫了！來，換你們說，她有必要弄壞自己之前的設計作品，然後就爲了這件新的作品可以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嗎？”
“麻煩栽贓陷害的人，也要好好動一動腦子。甘霖都已經消失這麼久了，她消失之前已經名利雙收，就算是要再度復出，也不會是在影視展上出現。更何況，最後的壓軸劇場上，我身上穿的就是她設計的服裝，這本來代表的就是對她的肯定。難不成，她要因小失大，否定自己從前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