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看了身後的十幾個弟兄,心中又有了底氣,衝着天台邊上的華天瀾喊道。
可過了足足五分鐘,就在虎哥要失去耐心準備讓人開打的時候,華天瀾轉過身來。
他銳利的視線掃過虎哥,讓虎哥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一步。
但是這個想法剛剛萌生,就被虎哥生生壓下去了。
華天瀾沒有理會虎哥,視線在斷手男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笑了一聲道:“放了你一條生路,沒想到你自己又來找死路。”
他這幅囂張到目中無人的態度,登時激怒了虎哥。
“草泥馬,沒看到老子還在這?竟然敢威脅老子的小弟,信不信現在弄死你?”
被開瓢死了的孟三,是虎哥很器重的兄弟,而阿飄,則是他的情人。
對於阿飄妖嬈的身姿,虎哥一夜七次都玩不夠。
可現在,因爲這個男人,都毀了。
斷手男爲了報斷臂之仇,所以並沒有告訴虎哥,這個男人把整個鎏金的人都發動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這個男人或許只是有點小關係,強迫鎏金出面的。
更何況,虎哥的背後,可有z市的黑道一哥撐着。
華天瀾面對虎哥的挑釁,淡淡的搖了搖頭道:“你廢話挺多的。”
這下,把虎哥徹底激怒了。
他一揮手,喊道:“給老子弄死他!”
他身後的小弟,帶着鋼管砍刀的,登時就撲了上前。
虎哥留了個心眼,他後退了幾步。
因爲隱隱有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可能是個狠茬子。
喫飯喫個熱乎的是很香的,但是如果變成喫屎,他就栽了!
下一秒,虎哥就慶幸自己的直覺了。
寂靜的夜色裏,幾聲突兀的慘叫,甚至還有骨骼破碎的聲音,很快衝上去的那些小弟,便退了下來。
華天瀾身前已經放倒了三個,在哀嚎着。
華天瀾慢條斯理的從地上拿起一根鐵棍,砰砰砰的三聲,地下的三人頓時就沒了聲息。
華天瀾面容平靜,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反而讓一衆氣勢洶洶的虎哥等人,顯得有些氣短了。
虎哥這會對身邊的人說了聲什麼,便很快有人跑下了樓。
虎哥瞪着華天瀾,惡狠狠的道:“你小子還有兩下,看來今天得好好給你長個記性了。你說,從這棟樓上掉下去,被人發現後,是會懷疑他殺呢,還是自殺呢?”
這樣的威脅,對於華天瀾來說跟放了個屁沒什麼區別。
他伸手輕輕的在鋼管上的血跡拭過,鮮紅的血液尤其的刺眼。
“如果是你呢?”
濃濃的殺意,一下讓虎哥忍不住打顫了一下。
虎哥心裏發狠,抄着鋼管道:“艹,給老子上,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怕什麼,天塌下來我頂着,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打了我們這麼多人!”
說罷,一衆人登時又衝了上來。
華天瀾有多厲害沒人知道,但是曾經打過華家主意的,想要在華天瀾身上找到突破口的人很多,但是所有人都是有去無歸,最後都會被送到派出所。
有極少數徹底消失的,明白人也都知道,恐怕是已經沒了性命。
虎哥是個糙人,他從底層打手一路狠打狠殺衝過來的。
他的老大不止一次的告訴他,要有眼力價,要知道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
可虎哥偏偏這點很欠缺,因此曾經得罪了不少厲害人物。
但是他強硬的後臺,每次都會給他擦屁股。
這樣,也就培養了虎哥啥都不怕的性情,反正出事了有人解決。
一番惡鬥,十幾個人打一個。
饒是華天瀾身手極好,但是也掛彩了。
他摸了一把頭上的血,大腦嗡嗡的作響讓他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可是地上躺着的一片人,以及不停地後退的虎哥和斷臂男兩人,證明了華天瀾已經是在不敗的主場上了。
一股惱意上涌,從來沒喫過這麼大虧的華天瀾,手已經下意識的要伸入衣服裏了。
斷臂男心中一慌,他本以爲自己這麼多人,就算是對面那個男人有一梭子子彈,也只能放倒一半。
可對方根本就沒有動槍,只是用手,就把他們全部放倒了
他掉頭就要跑,可剛衝到樓道口,就停下來。
斷手男伸出完好的那隻手,一把扯過來一個人,衝着華天瀾的方向大喊道:“來啊!殺我啊!草泥馬,斷了老子的一隻手,老子以後的生活都完了,大不了今天就是個魚死網破好了!”
虎哥本身也惶惶不可終日,看到上來的手下帶着的人,心中終於安定了起來。
他冷笑着看着華天瀾道:“兄弟,這下,該你跪下認錯了吧?”
安然是被人從病牀上拖下來的,手上的針頭都沒有拔下來,被直接拖斷了。
潺潺的血跡,讓華天瀾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他一腳踢開地上擋着路的人,上前幾步,語氣中帶着森森的寒意:“你們,找死!”
虎哥下意識的顫了一下,不過接着就想到,自己手裏有人質呢,怕什麼!
他一把揪着安然的頭髮,拖了過來道:“這個女人長的還挺不錯,想必玩起來是很帶感的!我跟你說,你如果還想要這個女人的命的話,就現在,跪在地上,把手砍下來,說不定爺會放過你!”
安然這會已經明白自己成爲了人質,而被威脅的人是華天瀾。
這一刻,安然心中涌起濃濃的悔恨。
自己爲什麼那時候要去多事,要去買解酒藥呢?
她當時找個別的藉口,去個衛生間都比這個好啊!
“華先生,不要,你不要聽他們的!他們……”
安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脆響,嘴便被直接打腫了,接着便被斷手男給緊緊地捂住了嘴。
虎哥這時心中一凜,他就是再獨斷。可這響徹z市的華氏家族,還是聽說過的。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小子,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不照做的話,就別怪哥們沒給過你機會。3,2……”
馬上要到1的時候,華天瀾深深的看了一眼安然:“麻煩的女人!”
華天瀾伸手入懷,隨後寂靜的夜色中,砰砰砰的三聲悶響。
安然赫然看到身前的虎哥,這會腦袋上多了一個血洞,接着噗通一聲,倒了下來。
偌大的天台上,站着的只有兩個人,她和華天瀾。
華天瀾大步走到安然面前,還沒等安然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攬入懷中。
“別怕,有我在!”
華天瀾抱着安然,快步下了樓。
樓頂的血腥味很重,剛纔被華天瀾放倒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看到了額頭上的汗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是多麼的不知死活。
出了這樣的事,華天瀾已經不放心安然在公立醫院裏呆着了。
他抱着安然去了地下停車場,小心翼翼的把安然胳膊上的針頭都拔掉之後,這才扶着她上車,向華氏旗下的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周遠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安頓好安然之後,華天瀾剛要離開,手卻被安然緊緊地抓住:“華先生,不要走……”
看着安然慘白的臉色,驚恐的神情,華天瀾心中被刺痛了一下。
他低頭,輕輕的在安然額頭上啄了一下,安慰道:“別怕,在這裏是安全的,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
安然抓着華天瀾的手不肯鬆開,華天瀾慢慢輕柔的掰開她的手指,在牀榻邊放好後,便出了病房。
病房外,周遠已經在等候華天瀾了。
“華總,這次的事情,有點棘手。因爲還活着的那些人,控告你不是正當防衛,是故意殺人。而且虞家的人,也參與了……”
聽到虞家兩個字,華天瀾的眉頭,猛的緊鎖了起來。
他道:“公司的事情,你先照看着。我去趟公安局,這裏的安保措施一定要加強了,我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家裏那邊你也要保密。”
說罷,華天瀾深深的看了周遠一眼,道:“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周遠身子一顫,立馬道:“明白!”
綠城街道派出所,華天瀾坐在會客室的椅子上,對面的所長不停地擦着額頭上的汗,有些緊張的道:“對不起,華先生,把你大晚上的叫過來,真的很抱歉。”
“公事公辦,楊所長,我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華天瀾淡淡的應聲。
“是這樣的,這事就是您來籤個認定書就可以了。您看下,這樣寫您滿意嗎?”
所長說着,遞過來一摞紙。
華天瀾淡淡的翻着看了幾眼,裏面的那些證據,都是對他有利的。
最後的判定,也是華天瀾是正常防衛。
他嗯了一聲,道:“可以。”
說罷,他便起身離開。
所長趕忙跟在身後,替他開門,目送着華天瀾離開。
華天瀾的邁巴赫剛剛離開,所長身後的年輕組長忍不住出聲道:“所長,他是啥人啊?要你這麼認真對待?”
所長轉身看了下這張年輕的臉,忍不住嘆氣道:“你們啊!需要鍛鍊的事情還是很多的。不要什麼案子都接,這種案子豈是我們能扛的?”
有一句話,所長沒有說出來。
在這z市,華家是能隨便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