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錯，我們現在瞭解的情報不多，基本上，只能根據蛛絲馬跡，做一些推測，但是不是，卻很難證實。”
對方嘆了口氣。
“蛛絲馬跡，什麼蛛絲馬跡？”
秦炎眼眸中卻有一絲靈芒亮起，俗話說見微知著，秦炎可不想將任何細節漏過，從裏面，或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
見秦炎想知道，靈符尊者倒也沒有藏着掖着，於是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向他講述。
“蛛絲馬跡其實很多，比如說第一個漩渦，是在師弟裏離開後不久，大約一百五十年前出現的。”
“它逸散出了極爲濃郁的靈氣，爲我們落雲山帶來了不小的好處，可最開始，它所帶來的變化，其實也就只是濃郁的靈氣罷了，其他方面並不顯著。”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年，然後便出現了第二個漩渦，隨後是第三個與第四個，總之，越來越多。”
“而隨着漩渦數量的增加，漩渦的直徑也在擴大，記得第一個漩渦剛剛出現的時候，雖然也看上去深不見底，但直徑其實不過數丈而已，雖然從裏面逸散出了充裕的靈氣，但並不是非常的引人注目。”
“那時候我們也完全沒往空間節點的方向去猜測，甚至以爲它只是一件稀有的寶物。”
“我們落雲山三大門派商量過後，甚至還想過去將它收走，免得就這樣懸浮在半空，很容易引來其他的強大修士的覬覦。”
“結果呢？”
秦炎聽到這裏，不由得很感興趣。
對方失笑：“結果當然是失敗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寶物，我們花了諸般手段嘗試，也完全沒有任何用途，然後大家就放棄了。”
“退而求其次，只能派強者看守，以防被其他高人盜取，畢竟我們拿它無可奈何，但不代表其他修士也就沒有辦法了。”
“嗯。”秦炎點了點頭，這是很正常的思路。
然後他沉下心，打算繼續聽對方往下講，而靈符尊者也沒有讓他失望。
“一開始，大家以爲這是一個美差，畢竟漩渦附近，天地靈氣極爲濃郁，在這裏修煉，速度很快，事半而功倍，便是突破瓶頸，難度也會降低許多，可沒過多久，卻出問題了。”
“出了問題？”秦炎眉頭微微皺起。
“不錯。”
對方點了點頭，再次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們那時候，還是將事情講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天上不會掉餡餅，漩渦附近，天地靈氣確實極爲濃郁，在那裏修煉，效果非常令人羨慕，可危險，卻也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
“危險，師兄是說那些怪物？”
秦炎眉頭一皺。
“師弟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那些怪物是從哪裏冒出來，前去看守漩渦的道友，留在宗門內的魂燈，莫名就熄滅掉了，後來才知道，是命喪那些怪物之手。”
“如果漩渦是空間節點，那些怪物能夠過來也並不奇怪。”
“不。”
靈符尊者搖了搖頭：“我說的這些怪物，並非通過空間節點，來自其他的界面，而是一些普通的石頭樹木，在吸納了漩渦中所溢散出來的天地靈氣以後，變化而成的。”
“這樣麼……”
秦炎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之色。
儘管這一點，在來的路上，他就曾經聽顏皓與柳舒梅提起，不過兩人知道的也並不詳細，講的自然是非常模糊，此刻，聽掌門師兄一說，才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師兄是說，那由漩渦中溢散出來的天地靈氣，與人界的靈氣並不相同，花草樹木，石頭金屬，在吸收以後，有可能變成怪物。”
“嗯，是這樣。”對方點了點頭。
那人類修士呢？我們修仙者有沒有受到影響？
“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我們修仙者，不論修爲高低，都可以如平常一般的，利用漩渦中的天地靈氣修煉，而不受任何影響。”
“你確定麼？”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愚兄哪兒敢大意疏忽，自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們調查過，整個武國，沒有一名修仙者因爲吸納了漩渦中所溢散出來的天地靈氣，而感到不適，或者受到其他影響，對於我們來說，它就與普通的靈氣一樣。”
見對方說的這麼肯定，秦炎鬆了口氣，總算聽見了一個好消息，
“也就是說，只有那些植物，石頭，還有金屬會受影響。”
“不錯，他們會變成怪物，一開始，我們還以爲是他們機緣來呢，成爲了妖族，開啓靈智，從而走上了修仙之路。”
“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這些傢伙身上沒有任何妖氣，但卻變得皮糙肉厚，且力大無窮，而且智慧低下，無法溝通，偏偏看見我們修仙者，就會莫名其妙的衝上來，同我們戰鬥，不死不休。”
“一開始，影響不大，因爲怪物不是很多，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除了落雲山，武國的其他地方，也出現了漩渦，如今一共有八個。”
“而且最開始的時候，這些漩渦的直徑不過數丈而已，逸散出來的靈氣自然有限，可現在，隨着時間的推移，漩渦不僅數量增多，體積也越來越大，如今最大的一個，直徑已百丈有餘，如此一來，也就能夠散發出更多更濃的靈氣。”
“雖然靈氣越多，修煉條件也就得到了改善，越來越好，昔日，那些曠世難尋的天材地寶，如今都變得稀鬆平常，這些年，修士的數量增加了許多，晉級相對也變得容易，各大門派，都出現了元嬰老祖，金丹修士的數量更是越來越多，不過……”
對方說到這裏，卻又變得愁眉不展了：“那些石頭樹木，所變化出來的怪物，也越來越多，實力越來越強。”
這也正是令他感到頭疼的地方。
一開始，這些傢伙，還僅僅是出現在荒郊野外，形單影隻，不難對付，然而讓修仙者頭疼的是，將他們打敗以後，這些傢伙，就會還原成普通的樹木與石頭，一點戰利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