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的何曉言就打電話叫醒了黃家明,準備前往醫院接班看守楊老師。
何曉言的父母也知道了這件事,本來是打算昨晚就去看楊老師的,但是因爲醫生的囑咐,不要有太多的人打擾到楊老師的休息,所以一直等到了今天早上,覺的楊老師應該調整過來一些之後,才準備和何曉言一起去醫院。
父親開着自家的車帶着所有人趕往醫院,路上何曉雅疑惑:“哥,我們去醫院幹什麼?”
何曉言笑了笑:“哥哥的老師住院了,記得到醫院之後安靜一點,老師她需要好好休息。”
何曉雅:“萌萌姐也在嗎?”
何曉言點頭:“啊,到了醫院就讓你萌萌姐回家陪你玩兒。”
一路上,黃家明和何曉言都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黃家明並非是不記得了,可能也是因爲感覺自己昨晚做的有些過火,所以纔不出聲的吧。
直到到了醫院,黃家明才搶着朝病房跑去,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楊老師的身體有沒有好一些。
還未到病房,幾人就聽到了陸雨濛的哭聲,何曉言與黃家明對視一眼,急忙走了進去,果然,陸雨濛正趴在楊老師身邊痛哭着。
而楊老師卻是滿臉的笑容,安慰着陸雨濛:“好了,雨濛別哭了,你和萌萌兩個人守了一晚上肯定累了吧,趕緊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江萌萌在一旁沉默不語,看的出來,她的心情也同樣沉重。
何曉言兩人十分奇怪,因爲昨晚她們還好好的,今天爲什麼就突然哭了起來?
何曉言第一個想到的可能,就是楊老師的病情,於是他衝了過去,焦急的詢問:“楊老師,你的病怎麼樣了?”
楊老師轉頭依舊是讓他們熟悉的溫暖笑容:“何曉言,你們來啦,怎麼還把家長帶過來了,用不着這麼麻煩。”
說着,還揮手向何曉言的父母打招呼,就像是沒有任何事情一樣。
何曉言見老師沒有回答的意思,又抓住江萌萌的手走出了病房,可能是因爲太緊張的原因,手上的力道太大,疼的江萌萌忍不住叫着:“何曉言,你怎麼了?快放手!”
何曉言在病房外鬆開了江萌萌的手,然後認真的詢問:“楊老師的病怎麼了?”
聽到何曉言詢問的問題,江萌萌猶豫了很久才說了出來:“醫生說,楊老師患了肝癌,因爲發現的晚,現在已經是晚期”
如同晴天霹靂,當何曉言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許久不能回神。
江萌萌還在述說着情況:“楊老師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按照推測,本來楊老師的生命在這幾天就要結束,但是如果一直住在醫院化療的話,可以多活幾個月或者一兩年的時間。”
何曉言從嗓子裏擠出聲音來,牙關止不住的打顫:“楊老師的家人呢?他們知道了嗎?”
江萌萌搖了搖頭:“昨天陸雨濛要到楊老師家人的電話之後,直到現在都沒有聯繫上。”
何曉言:“短信呢?”
江萌萌拿出手機:“我現在就再發一遍。”
何曉言拿出自己的手機:“告訴我楊老師家人的電話號碼,我來發吧!”
何曉言的父母在醫院待的時間並不長,之後就帶着江萌萌還有何曉雅一起回去了,只留下何曉言和黃家明兩個人守在醫院裏。
接走陸雨濛的是鄭強,臨走時鄭強那讓人不爽的表情也沒有再影響到何曉言兩人的心態,因爲現在因爲楊老師的病,他們的心態已經不能再糟了。
黃家明揹着楊老師偷偷詢問:“你短信裏說了什麼?”
何曉言呼了口氣:“實話實說,我不相信,他們不會來!”
楊老師又睡着了,醫生說這幾天的滴液裏都混有安眠藥,所以這兩天楊老師嗜睡是很正常的事情。
短信發過去之後依舊沒有任何迴應,於是何曉言不停的打電話,聯繫打了兩個時的電話,對方終於無法忍受,電話接通
“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麼?我家沒有錢再讓你們騙了,求求你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了行嗎?”
聽到電話那邊的罵聲,何曉言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急忙解釋:“不是,你先等一下,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短信裏那些話嗎?我媽身體好的很,我警告你,再打電話我就要報警了!”
原來,對方是因爲不相信這件事情,以爲是詐騙電話,所以才一直沒有理會他們。
何曉言:“請問,你是楊老師的女兒嗎?”
“對,你是在明知故問嗎?如果我不是她的女兒,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何曉言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只是想讓你再等一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和我視頻一下就會知道了吧。”
這次對方沒有再罵什麼難聽的話,如果只是一個視頻確認一下的話,倒還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何曉言加上了楊老師女兒的微信,打開了視頻聊天,讓對方看到了楊老師安靜躺在病牀上的模樣。
屏幕上楊老師的女兒臉色逐漸變的難看,最後,只留下了一句簡單的回覆:“我這就過去”
大概中午的時候,楊老師的女兒終於趕到了醫院,剛剛跑進病房,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涌下來。
“媽?媽你怎麼了?我是詩詩啊。”
楊老師只是在睡夢中皺了幾下眉頭,可能是因爲聽到了自己熟悉的女兒的聲音所以有所反應,但是又像是覺的自己在做夢,並沒有醒過來。
楊老師的女兒焦急的轉身抓住何曉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媽她怎麼了?”
何曉言沉聲回答:“楊老師她是肝癌晚期,可能是三年前開始的,常年的疲勞積累,導致加速惡化,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楊老師的女兒:“還有呢?醫生還說了什麼?”
何曉言和黃家明都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麼,她就是想知道,自己母親還能活多少天。
黃家明看不下去,走上前去:“你也別太擔心了,醫生說的也不絕對,楊老師或許沒事呢?”
楊老師的女兒無視黃家明的話再次大叫着詢問:“我媽她到底怎麼了!”
叫聲引來了護士趕來,用力將她從何曉言身邊拉開,同時警告:“你們安靜一點,不管有什麼矛盾,如果爲病人好的話,請去外面吵!”
何曉言連聲說了抱歉,這才示意黃家明照看一會兒楊老師,然後他帶着楊老師的女兒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