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沖刷着臉頰,刺骨的冰寒她已然忽視掉了,她拼了命的逃,從他的眼前消失。x
賀緒的速度再怎麼快也沒有辦法追趕那種非人類的奔跑力量,不出幾分鐘,他就徹底的失去了季思意的蹤跡。
“阿緒。”
賀天衝上來一把按住了賀緒,“你在幹什麼。”
賀緒捏着雙拳,深遠又冰涼的眼盯着前方的雨幕,他希望那個人是季思意,更不希望她會在這裏,或許她現在還躲在京城某個地方也不一定。
這裏有太多的危險,總讓他每每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險就無法入眠。
“不能再往前了,那個地方太危險,經常有致命的東西出現在這一帶,”賀天熟知這一地帶,死死按住了賀緒的肩頭,讓他不要再往前了。
賀緒默不作聲的轉身,看着追上來的人,深吸了口氣,“我必須過去。”
賀緒的視線落在賀雲齊的身上,希望他點頭。
“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會因此跟着受傷或者喪命”賀雲齊冷硬的聲音在雨中沉穩的響起,一如他的人一般。
賀緒抿了抿脣,深邃的視線在眼前的人掠過,毅然道“我需要確認,即使是有危險。”
“既然你自己做了決定就去吧,”賀雲齊根本就無法說服賀緒。
他和兒子相處的時間太少,對賀緒的瞭解也並不是那麼的深。
賀天皺眉,很不贊同,“四叔。”
賀雲齊看着深處,“也許是敵人不一定,我們怎麼也得往裏探探。”
剛纔奔行的身影太快,他們就算返回附近的山洞休息,也沒有辦法安心。
誰也沒有辦法確定自己在休息時會不會被敵人趁夜踹了,與其讓賀緒一個人進去不如大夥兒一起行動。
在叢林裏,隨時可能會發生意外。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賀天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趁着雨夜一點點的往裏滲透,季思意隔着老遠也能聽得見往這裏進來的腳步聲。
她的五官在這種時候變得異常靈敏,知道他們還是往裏追,季思意越發的焦急。
身體失去了控制權,有一種進入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季思意想要重新壓制,卻怎麼也做不到清醒自己。
就像是一種瘋症,病患無法剋制得住自己發狂,這段期間他們是不認人的。
短暫時間的失控,讓季思意更加的慌。
她咬破了舌頭,流出了不少的血,仍舊沒有辦法剋制那份痛苦,這種狀態,她就像是一頭怪物一般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賀緒不知疲憊的往深處快走,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也不覺得疼痛,他心裏想着的就是確認那個熟悉的身影是不是她。
一道低吼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用夜視儀觀望前面的情況。
“那是什麼”
“熊嗎”
“不是熊,是人”
其中一個觀察仔細的冷聲從耳麥裏傳話。
對方的個頭非常的高大,因爲披着許多樹枝,在夜裏行走覺得詭異又高大。
天上的雷電打下來,正好斜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擴大了一倍,看上去異常的高大。
那人似乎有着極爲敏銳的感知,朝着前面一撲倒,就朝着草叢裏鑽,一下子就消失了。
雷電打下來,照明瞭前面,一個人也沒有。
彷彿剛纔只是他們的一個錯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並沒有看錯。
在這種地方,他們清楚最多的是什麼人。
特別是在深處的叢林,形形色色的人都可能碰得到。
這一塊地方最危險,但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運用得當,完全可以擺脫身後所有的追擊。
“狡猾的傢伙,”有人冷笑請示道“大隊長,請示上前幹掉對方。”
“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先不要輕舉妄動。”
賀雲齊拒絕了自己人的請示。
剛纔他們可是聽了動靜,肯定不是那個人發出來的,那麼附近還有另一個。
敵我不明,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行動。
賀雲齊示意身邊的一人摸上去看看清楚,其他人在原地分散等待,以半圓的位置散了出去。
然而,沒有等到那個人往前探明情況,天空突然炸起了一道雷電,打在前面的深處。
大雨蒙朧了眼前的視線,但透過夜視儀還是能夠看得見前面一些情況。
剛纔翻進密叢裏的身影突然彈跳了出來,一副驚駭莫名的對準了前面,手中的刀在雨夜下閃着寒人的光芒。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動。
他們都被退出來的人影給弄懵了,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慢慢的,他們看到了在穿吉利服的身影前面,走出一條倩影,她正站在對方的兩米之處。
那人警惕的盯着朝外走出來的瘦了些什麼,並沒有得到倩影的迴應。
握刀的人以最快最狠的招式揮了出去,就是訓練有素的人也未必能夠從對方的手中逃掉,但是那道倩影卻輕輕鬆鬆的避開了對方的連擊。
或許是因爲對方連續避開了致命的攻擊,對方有些惱了,攻擊出去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然而在倩影的面前,他的速度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遊刃有餘的應對,像是戲耍對方一般,這一看就不是在一個級別上的,沒法比。
不僅是那握刀的人驚駭,就是躲在暗處觀望的也被這場野外格鬥給震驚了。
一聲兵刃相撞的脆響
所有人猛地擡頭朝側面看去,就見那個人被反手狠狠的甩了出去,像扔垃圾一般,輕鬆的擊飛出去。
撞擊在大樹幹下,震得他眼前發昏,斷成兩截的刀就這麼冷冰冰的躺在他的面前。
他使力的眯了眯眼,甩甩腦袋,等他看清楚這刀是直接被掰斷時,眼神的驚駭不亞於之前。
“怪物。”
對方的聲音剛落,站在前面的季思意猛地轉身過來,陰冷冷的盯着他。
身形快速的奔過來,一拳擊在對方的腹部上。
男人的臉瞬間就扭曲了起來,疼得無法言語。
季思意收回拳頭,這人一口氣沒上來,就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如果不急時救治,根本就沒有辦法活下去。
這個人說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語言,幾乎失控的季思意卻能聽懂了地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