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相聚,沈牧洲和墨言川都看得出來,賀緒的興致不高。.
隱隱的還有些不快。
他們兩人也是挺累的,因爲要猜這個人心裏邊的想法,生怕稍微有點不順這位三少的脾氣,就整出事來。
像現在。
沒人知道他到底不滿意哪裏。
連季思意也深有同感,縮在邊上喫自己的飯。
曾峯敬酒後,大家都不敢再擡酒杯。
原本好好的氣氛一下子就被賀緒搞壞了。
“曾峯是國隊裏的拔尖拳王,阿緒,下一次的賽季,直接掛勾你的賀氏集團。”
墨言川將自己帶曾峯過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因爲上次賀緒並沒有選季思意,他並沒有意外,今天看到賀緒堂而皇之的將兩人關係介紹出來,他就明白了過來。
看向季思意的眼神,更是深了幾分。
“請三少放心,這一次國內賽季我會全力以赴,不會丟三少的臉面。”
曾峯馬上將自己例入其中,將賀緒奉爲自己的老闆。
季思意瞥了曾峯一眼,從賀緒的面前拿了串葡萄喫。
賀緒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淡淡對曾峯道:“我只參與投資,這種事,我沒興趣。”
曾峯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扭頭看向墨言川。
墨言川弄清楚了賀緒的意思,對於他的話也沒覺得有什麼。
他就是這德性。
今天這樣,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三少,這……”
“晚上就安排你們在漫亞達酒店下榻,”墨言川打斷了曾峯的後話。
賀緒可不是隨意能惹的主。
墨言川還要賺錢,這個曾峯是主力,不能被踢掉。
“多謝墨總。”
接下來,他們坐在一起喝着小酒,談着時下發生的事。
曾峯幾人則是聊着賽季的事,唯有季思意坐在一邊喫着水果。
季思意看賀緒和他們聊到了一起,起身就往外面去。
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幹什麼去。”
“我去一下洗手間。”
話落,季思意就感覺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不由得一陣不好意思。
賀緒這才鬆開了季思意的手。
季思意逃似的往外面走去。
“嘖嘖嘖!”沈牧洲笑得很曖昧,“真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個人!”
賀緒淡漠的瞥過來一眼。
沈牧洲根本就不怕他,“不知道李玫歡看到你這個樣,會不會喫味。”
墨言川覺得沈牧洲今天是真的智商不夠,好端端的,你將李玫歡扯進來幹什麼。
就算賀家的人再怎麼滿意李玫歡這個人,那也得是賀緒同意了纔行啊。
“你很閒。”賀緒眼神變得很冷。
“……”沈牧洲拿開了放在他肩上的手,咳嗽了聲,“口誤。”
“盛耀有你這樣的老闆,離關門不遠了。”這句話更冷,不帶半點感情的。
“……”沈牧洲終於是知道自己錯哪了。
墨言川一點也不同情他,反而從嘴裏溢出一個笑,“李玫歡沒少送你好處吧。”
“……”沈牧洲冤啊。
賀緒冷眸一眯,危險的氣壓衝過來,沈牧洲嘴角抽動。
他真冤啊。
季思意站在鏡子裏,看着自己的臉。
旁邊有兩個打扮性感的女人正對着鏡子拔弄頭髮絲,其中一個說道:“你別看訶嵐最近風頭勁,其實大家都知道她在盛耀得罪了玫歡姐,現在在公司裏,跟雪藏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另一個補着口紅妝,也發出輕蔑的笑聲,“我聽說她現在急得到處找關係,前兩天我好像還看見她從一輛車偷偷摸摸的下來。你猜我看到了誰?”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女人饒有興趣的看了過去。
塗口紅的女人似乎還有些忌憚,看到季思意在場就拉着那個女人走到旁邊說:“好像是本市的那個副市長,以前我在新聞報道上見過,我猜就是他了。”
雖然小聲,可這一聲,季思意卻隱約聽得清。
當下,心頭猛地一跳,轉過身看向那兩個女人。
“真的假的?你確定?”
“噓!我也不是很確定啦,訶嵐要是真的敢釣那種老男人,遲早是要曝光的。我們就等着看好了,你可千萬不要聲張出去,否則憑我們這些小角色哪裏是別人的對手。”塗口紅的女人出言警示另外一個女人。
“這個我知道……真是沒想到啊。”
“這圈子裏的骯髒事我們還見少嗎?”
“是這個理,可是……訶嵐也真敢,”那女人喊嘆一聲。
看着兩個女人離開洗手間,季思意的眉頭皺得更緊,那個訶嵐她認識,就是上次在李玫歡的病房門外和自己說話的那位。
本市的副市長,除了季曜輝外,還有誰?
季思意捏着雙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發出一聲冷笑,“媽,你看看,這就是你當初選擇的男人。有了個後媽還不行,現在連女明星都玩上了,果然還是季曜輝啊。”
空穴不來風,季思意有理由相信那兩個女人說的是事實。
捧了把水灑在臉上,季思意走了出去。
在男洗手間外面的位置,曾峯和幾個拳手在抽菸聊着天,偶爾還發出笑聲。
季思意聞到這股濃濃的煙味,眉頭蹙了蹙。
正要越過去回包廂,就聽到曾峯開口和她說話,“季思意是嗎,沒想到你和三少還是認識的。”
曾峯的目光和聲音都夾帶着輕視和鄙夷。
季思意側目看着曾峯。
他臉上並沒有很明顯的表現,但他的眼神卻很明顯。
他瞧不起她。
本來,她也不需要曾峯瞧得起自己。
她也不想理會這人。
可他下一句,直接就是人身攻擊了,“難怪你的師兄能在江城開得起那間武館,收入肯定也是不匪吧。”
這話分明是暗指文哲靠她巴結有錢老總得來的錢財開了武館。
季思意心情就不好,曾峯倒是直接撞槍口上了。
見季思意拿這種陰沉的目光看過來,曾峯笑了聲,道:“看來是了。他能有你這樣的師妹,也真是幸運。”
季思意轉身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既然已經看到我跟着賀緒進了門,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一些?曾峯,師兄爲什麼敗下來,你心裏很清楚吧。上場前,你肯定找過師兄了,否則,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會受傷,而你又剛好在國外替上他的位置。”
“你說什麼,”曾峯眯起了眼,用自己高壯的身軀以迫壓之勢給季思意壓力,就連身邊的拳手也半圍了上來。
企圖用這樣的姿勢讓她產生懼意。
“我要是你,今天裝作不認識也就算了。可惜了這麼能打的人,卻是個沒腦子的。”
“你……”曾峯目露兇光,陰沉沉的盯住季思意,一副要與小女子動手的架勢。
季思意半點懼意也沒有,反而有一種出手揍人出氣的衝動。
要不是那裏面坐着賀緒,她不想將自己最難看的一面露出來,她還真的動手了。
“峯哥,這小妮子不過是三少包養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懼。”
“是啊峯哥,什麼時候有人敢在我們的面前這麼囂張了?”
他們這些打拳的,向來氣勢足,容易嚇到人。
可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仗着賀三少想要壓他們,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們瞭解那些世家子弟,手裏的玩物哪裏比得上手中嘩啦啦作響的鈔票。
而他們這些拳手就是那些投資者的財富。
女人和財富,是傻子都知道怎麼選了。
“季思意,你對三少來說,不過是一個玩意而已,隨時會將你扔掉,如果不想讓三少知道你和文哲的關係,還是乖一些的好。”曾峯的眼神變得陰鷙了起來。
這個通道很少人經過,此時更是安靜得一個人也沒有經過。
所以這邊小走廊裏發生的事,並無人看得見。
曾峯說着,擡手就要在季思意的臉蛋上拍了拍,手背還沒有接觸到她的臉。
季思意擡起腳,高跟鞋猛地紮在曾峯的鞋子上,用力碾壓着。
鞋後的細跟紮在鞋上,痛感頓時襲擊整個身體。
“唔!”
曾峯這樣的大漢當場臉色發白,發出痛呼聲。
而季思意,像無事人一樣定定的看着面容扭曲的曾峯。
“峯哥!”
身邊的那幾人嚇了一跳。
“死三八,你幹什麼!”
“將你的腳移開!”
“艹!”
有人擡腿就朝季思意的腳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