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一個狠厲的眼神射過去。
保臻嚇的縮了縮脖子,蔫蔫道,“你別兇我啊,這也不是我下的手啊!是你女兒下的手,你有氣也得朝容音撒去啊!我最無辜了!”
玉坤不說話,就那麼陰惻惻的,森冷冷的盯着他,脣角勾着一抹玩味的冷笑。
這笑容,讓保臻冷不禁的又是打了個寒顫。
然後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害怕的。”保臻伸手搓着自己的手臂,一臉無辜又可憐的看着玉坤。
玉坤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略顯有些蒼白,而且左側胸膛也確實是受了傷。
只是沒什麼大礙而已。
不過那一場戲,倒也確實是配合的很好啊。
“庭川呢?”玉坤直視着他,冷冷的問道。
保臻聳肩一笑,“程淄說逮到玉婉兒了,老二自然去找她了。他的寶貝老婆現在可是在他們手裏。”
“雲洱不在玉婉兒手裏,在姬君懺手裏。”玉坤面無表情的說道。
保臻點頭,“我知道啊,玉婉兒不過只是她的一個馬前卒而已。但,就是這個馬前卒,才能幫我們找到入口嘛。自然,得好好的送一份回禮的。”
玉坤不再說話,表情是沉鬱的,森寒的。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層冷氣圈給包圍着一般,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感覺。
厲庭川進來的時候,房間裏的氣氛顯得有些沉冷。
“二哥,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都要望穿秋水了。”保臻一臉很是誇張的說道。
厲庭川涼涼的一個眼神丟過去,保臻瞬間閉嘴。
“玉叔,沒事吧?”厲庭川看着玉坤問。
玉坤沒好氣的瞥一眼厲庭川,“你說呢?容音這死丫頭,下手還真是不輕!”
保臻揚起一抹落井下石的淺笑,“誰讓你欠她的呢?她心裏憋着一口氣呢,不出在你身上,出誰身上啊!”
玉坤又是一個刀眼射過去,保臻很是配合的再一次閉嘴了。
“玉婉兒怎麼說?”玉坤看着厲庭川問。
“把她交給容音了。”厲庭川不以爲然的說道。
“那接下來呢?”玉坤看着厲庭川問。
厲庭川的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看着玉坤一臉正色問,“玉叔,依你對她的瞭解,她會相信嗎?”
現在要的就是姬君懺相信,只有她百分百的相信了,纔會主動找他們。
否則,他們根本不知道姬君懺現在的身份。
自然也就什麼都做不了。
玉坤的眉頭亦是擰了起來,表情是沉鬱的,肅穆的,冷凝的。
“她沒那麼容易騙,就目前爲止,她最多隻是相信了一半而已。”玉坤一臉平靜的說道。
一半……
厲庭川在心裏默唸着這兩個字,然後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有一半就足夠了,玉婉兒會把接下來的百分之三十帶給她。最後的百分之二十由容音來讓她相信。”
玉坤用着很是複雜的眼神看着他,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玉叔是想跟她求情?”厲庭川看着他問。
玉坤卻是淡淡的一笑,“求情?你太不瞭解她了。她最不稀罕的就是我的求情。應該說是與我有關的一切。若不然,她又豈會安排了這麼一大出好戲給我?”
“她安排過來的好戲,我照單全收!禮尚往來,我自然也會送一份大禮給她,希望她滿意纔行!”厲庭川一臉涼漠的說道。
容音進來時,厲庭川剛與玉坤淡完。
她用着有些複雜,又有些僵硬與尷尬的眼神看着玉坤。
厲庭川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
說完,直接離開。
就連保臻也很識趣的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玉坤與容音父女倆。
“你……”
“沒事,死不了!”容音剛想問“你怎麼樣”,玉坤便是一臉不以爲意的,輕描淡寫的說道。
容音有些沉重的深吸一口氣,“抱歉,之前懷疑過你。”
玉坤抿脣一笑,“沒什麼。你的懷疑合情合理的。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想的。畢竟,連我都沒想到,老英會出賣我。”
英管家的背叛,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他對玉坤是那麼的忠心,誰能想到,他竟然會爲姬君懺做事。
然後自己卻毫不猶豫的自殺了。
玉坤到現在都想不通,英管家爲什麼要幫姬君懺。
而他也沒機會知道了。
“爸,對不起。”容音看着玉坤一臉嚴肅的說道。
再次聽到這一聲“爸”,玉坤的臉上揚起一抹欣慰的,愉悅的笑容。
“沒事,在你這一聲爸,就滿足了。”玉坤笑盈盈的說道。
“傷……怎麼樣?”容音一臉關心的問。
玉坤又是淡淡的一笑,“沒事,小傷而已。保臻已經處理好了。別擔心,也別自責和內疚。”
容音抿脣一笑,“你沒事就好。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傻孩子!”玉坤輕嘆一聲,“都會好的,雲洱也不會有事的。”
“嗯。”容音點頭。
隔壁房間厲庭川一臉冷肅的坐於沙發上,眉頭緊擰,表情冷鬱深沉。
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程淄就站於一旁,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保臻則是坐在電腦前,一臉輕鬆自在的玩着遊戲。
“玉婉兒那邊都處理好了?”厲庭川突然出聲,一臉肅穆的問着程淄。
程淄點頭,“都處理好了。”
“我不希望有任何出錯!”
“知道,厲哥。都安排好了。”
“她都說了什麼?”
程淄將玉婉兒說過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一個字也沒有錯漏的。
他再清楚不過了,玉婉兒的話,一字一句,都是線索。
指不定就靠從她的嘴裏找到宋雲洱的消息了。
厲庭川依舊坐着,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保臻繼續玩着遊戲,就像是渾然不在意厲庭川與和程淄之間的對話。
但,其實卻是一字不漏的都進了他的耳朵。
厲庭川突然間從沙發上站起,朝着門口走去。
“二哥,你去哪?”保臻問,然後一臉若有所思的自語,“我怎麼覺得顧厚生的話是意有所指呢?”
厲庭川猛的轉頭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