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一臉冷沉的盯着北逸,他的語氣卻是平淡的,讓人聽不出一點情緒。
就像是那平靜的海面,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
“我擊斃的是狙鷹。”北逸沉聲道,他的語氣中是帶着糾正的。
玉坤的眉頭隱隱的沉了一聲,隨即冷冷的一聲哼笑,“狙鷹現在活得好好的,就在我的手裏。”
“玉先生不知道,狙鷹是一個組合?”北逸不鹹不淡的看着他。
這話倒是將玉坤給反將了一軍。
“北逸,你殺了容音的母親,我的妻子!怎麼?你還有理了?你還想娶容音?你覺得我會同意?”玉坤狠狠的凌視着他。
一字一頓的話,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足以可見,此刻玉坤的心情有多麼的憤怒。
那一雙眼睛,就這麼如鷹又如刀鋒一般的剮視着。
那是一種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樣了了。
“我的婚事,什麼時候用得着你來同意了?”
玉坤的話剛落,容音的聲音傳來。
沉冷的,帶着肅寒的,沒有一絲的猶豫,擲地有聲又帶着無比的堅韌。
容音邁着沉穩的步子,朝着這邊走來。
那一張臉,是陰沉的,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一般,而那看着玉坤的眼眸是帶着狠厲的,亦是不屑的。
她就那麼涼涼的睨瞥了玉坤一眼,徑自的走至北逸身邊。
北逸朝着她露出一抹寵溺的淺笑。
那笑容是帶着欣慰與雀喜的,甚至還有看到容音的那一瞬間,隱隱的長舒一口氣。
她沒有離開,沒有要離開他,回到了他的身邊。
“回不了?”北逸一臉溫柔的看着她,脣角噙着愉悅的淺笑。
“嗯,”容音淡淡的應了一聲,轉眸看向玉坤,“玉先生,這裏不歡迎你。請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
聽着容音的話,玉坤的身子身微的輕晃了一下,眼眸裏閃過一抹失落與無助。
“容音……”
“你是腦子不好嗎?爲什麼什麼人都讓進來?”容音轉眸看向北逸,語言中盡是不悅的斥責。
“嗯,以後你作主決定。”北逸笑盈盈的說道。
玉坤的嘴角隱隱的抽搐了兩下。
要不要點臉的?
這個樣子的討好,連他這個老丈人也不放在眼裏?
到底還想不想娶他的女兒了?
容音沒好氣的嗔他一眼,“我們的賬,我晚點再跟你算!現在,不許說話!”
“好!”北逸很爽快的答應。
容音邁步朝着玉坤走近兩步,那一雙眼眸毫無表情又森冷的盯着他。
玉坤竟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僵滯,甚至還有些心虛,朝着容音想要揚起一抹慈父般的微笑,卻是發現他的嘴角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怎麼都扯不出來。
是以,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也有些尷尬。
“玉先生,你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裏反對我的婚事?”容音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我……”
“你想說,你是我的父親,是嗎?”容音打斷他的話,她的表情依舊還是那般的冷漠又帶着幾分嘲諷,“玉先生,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抱歉,我……”
“我說過,我不稀罕突然而來的父親。我也已經過了需要父愛的年齡。我現在很好,我也很滿意自己現的生活。我也跟你說過,請你不要來干涉我的生活,我會很感激你的。”
“……”
“可是,顯然,你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容音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那一雙眼眸,是鋒利的,“那我現在再說一遍。我!容音!一點都不稀罕你這遲來的關心!也請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說,我是你的女兒。我高攀不起!”
玉坤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的閉了下眼睛。
他的表情是沉重的,亦是帶着絲絲痛苦的。
那一張看起來很年輕的臉,似乎在這一瞬間,顯得有些蒼老。
北逸看着他,然後又看向容音。
走至容音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容音……”
“閉嘴!”容音猛的一個轉身,一臉氣憤的瞪着他,“北逸,現在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否則,我連你一起轟了!”
北逸不說話了,乖乖的閉嘴站於一旁。
然後朝着玉坤投去一抹同情的,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會,容音正在氣頭上啊,誰勸她,她轟誰。
他可不想去惹火她。
玉坤見着北逸這一副縮頭烏龜般的樣子,真是又氣又惱又好笑。
你是堂堂的北爺啊,怎麼就慫成這樣?
被一個女人給壓得連一個字也不敢哼?
簡直丟臉!
朝着北逸狠狠的射去一個刀眼,然後北逸卻是直接當沒看見,毫不猶豫的將頭給轉了過去。
玉坤氣的差一點背過去。
沒出息。
容音看着兩人的眼神交流,朝着北逸又是狠狠的一眼剮過去。
北逸很是無辜又訕訕的聳了聳肩,又一攤手,表示他什麼也沒做。
容音這才重新轉眸看向玉坤。
玉坤竟是朝着她揚起一抹帶着幾分討好般的笑容。
然而,這樣的笑容出現在玉坤的臉上,着實讓人驚恐到不行。
容音的脣角隱隱的抽搐了兩下,依舊面無表情的瞥着他,“玉先生,還不離開?是打算在我家裏等着開飯?還是過年?”
玉坤的嘴角又是狠狠的抽搐兩下,繼續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討好微笑,“容音,不管怎麼說,我……”
“攀親認戚的事情,就請你打住!”容音打斷他的話,“我不缺朋友,也不需要親戚。再何況,也說了,玉先生這樣的大人物,我高攀不起。”
玉坤深吸一口氣,很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再是長長的舒出,這才依舊用着嚴肅的,沉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容音。
“容音,你媽……”頓住,突然之間,他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姬君懺那個女人啊,真是狠心。
容音再怎麼樣,都是她的女兒,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她怎麼就以對自己的女兒下得了手!
“是,她是北逸擊斃的,那又如何呢?不是她死,那就是我亡!難不成就因爲她生了我,養了我八年,我這條命就該還給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