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坐在車裏,前面司機開着車,英管家坐在副駕駛座,側身看着後面的玉坤,“先生,不認小姐嗎?”
英管家的聲音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玉坤的眼神同樣是小心翼翼的。
玉坤不說話,依然一臉沉寂的樣子。
見此,英管家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那看着玉坤的眼眸略有些不解。
“你覺得我現在去跟她相認,能讓她開心?對她是好事?”玉坤突然出聲,語氣中有着幾分無奈。
英管家搖頭,“我也不知道,小姐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不過,先生你找了這麼久,我覺得你應該是很想跟小姐相認的。”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容音會是玉坤的女兒。
玉坤往椅背上一靠,表情是沉重的。
他又何嘗不想跟女兒相認,可……容音……
到底,他還是有傷害過容音。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他不就把容音和沐童兩人給綁了嗎?
綁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這真是……讓玉坤的頭都大了。
而且,顯然容音對他有着敵意,沐童那小子就更不用說了。
他現在若是跑去容音面前,告訴她:你是我的女兒。
玉坤想,容音的第一反應便是一通冷嘲熱諷吧。
“北逸對容音好嗎?”玉坤看着英管家突然間這麼問。
英管家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好!不過也不好。他要是對小姐好的話,怎麼會讓小姐坐了七年的牢?”
七年,一個女孩子最好的青春年華,全都在監獄裏了。
而且,想也不用想,那七年的牢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難熬。
玉坤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眸變得凌厲陰鷙,“所以,他北逸憑什麼得到我的掌上明珠?我爲什麼要這麼輕易讓容音原諒他,我又爲什麼要原諒他?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的男人,他也配不上當一個男人了。”
英管家點頭,“先生的意思是,給小姐找一個更好的?”
玉坤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更好的?
至少到現在爲止,暫時還沒有人能比得上北逸,厲庭川的。
就連顧厚生,都不及兩人。
就事論事,玉坤承認,北逸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
如果沒有發生之前的那些事情,他沒有傷害過容音,那北逸與容音的事情,他很樂意贊同的。
但,現在就是不行。
“玉婉兒的嘴,給我堵死了,沒讓她有機會跟北逸說起容音與我的關係。”玉坤冷聲說道,表情沉肅,“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英管家點頭,“是,先生。”
“我聽說,北逸之前的那個女人,叫……”玉坤微頓。
“連傾雪。”英管家提醒着,“不過,她不是北逸的女人,兩人之間並沒有發生過實質關係。準確來說,應該是連傾雪的一廂情願,仗着連老太太的關係,自己遐想的。北逸從來就沒正眼看過她。”
“不管有沒有發生過實質關係,這些年來,他北逸都沒有否認過兩人之間的關係。”玉坤一臉陰沉,帶着幾分冷冽,“既然不否認,那就是默認。這對我女兒,也是一件傷害!”
這一刻,玉坤簡直就是化身成了一個女兒奴。
大有一副欲將北逸對容音的傷害數倍討回的意思。
在他看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不管是存心的,無意的,還是善意的。
“那女人現在找到沒有?”玉坤冷聲問。
“先生是想找她?”英管家一臉疑惑的看着玉坤。
“不管用什麼辦法,就算是把這個城市翻過來,也給我找到她。”玉坤一臉凝肅道,“她的存在,對容音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突然間就這麼失蹤了,一定是心有不甘,想要侍機行動。絕不允許她有機會傷害我的女兒!”
“是!”英管家重重的點頭,“我這就交待下去,讓他們着手找手。那,孫芳芳……”
頓住,小心翼翼的看着玉坤,又輕聲問,“要放出來讓她來照顧小……玉婉兒嗎?”
“放了!”玉坤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
厲伯民又送進了醫院,就連厲埕致與葛鳳儀也住進醫院了。
厲埕致的傷可不輕,本來就還有傷,又被程淄揍了一頓,被厲庭川踹了兩腳,那剛剛有些好轉有肋骨,又斷了,差一點還戳破了肺。
葛鳳儀倒是好一點,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厲庭川,這筆賬,我們慢慢算!”厲埕致咬牙切齒,眼眸裏滿滿的全都是恨意。
“埕致,要不然,我們……算了吧?”葛鳳儀看着厲埕致小心翼翼的問。
“嗖”的一下,厲埕致惡狠狠的朝着她瞪過來,“算了?怎麼算?啊!我這些年的委屈白受了嗎?我這一身的傷,白捱了嗎?我這些年的經營白費了嗎?算了?你是腦子進水了嗎?我這輩子跟他厲庭川都不可能算了!”
大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意思。
葛鳳儀一臉無奈的看着他,想要說什麼,卻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她又何嘗甘心呢?
可是,再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現在幾乎已成定局了,他們還有什麼機會與可能呢?
葛鳳儀怎麼都沒想到,厲伯民那個男人啊,竟是這麼的狠心啊!
二十幾年前,就已經防着他們了啊!
竟然把當初贈予他們的股份,給收回了啊!
可恨,可惡!
現在厲氏集團大半以上的股份都握在了厲庭川手裏,他們還能怎麼對付厲庭川呢!
不甘和憤怒,籠罩着母子倆,兩人的眼眸都是通紅通紅的。
“那現在怎麼辦呢?”葛鳳儀看着厲埕致,一臉很是無奈的問。
她已經想不出辦法了。
厲埕致惡狠狠的咬着牙,眼眸是冷冽的,陰鷙的,森寒的,甚至是迸射着熊熊的殺氣。
“靜觀其變。”好半晌,才恨恨的吐出這麼四個字。
“嗯?”葛鳳儀不解的看着他。
“先看厲庭川的動作。想要對付厲庭川,還是得從宋雲洱那個女人身上下手。”厲埕致恨恨的說道。
“我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靠近宋雲洱,她……”
“厲埕致!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打不死你!”病房門被人踹開,憤怒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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