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幹什麼?”保臻一臉不耐煩的看着齊進,語氣略顯得有些不悅,“他真把我這當成是他的地盤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老二一家三口這次的事情,他連個屁都沒放過。現在還來?”
對於玉坤,保臻是有意見的。
畢竟厲庭川一家三口這次的事情,說明的是玉婉兒做的,說暗的是顧厚生做的。
但,不管是玉婉兒還是顧厚生,都是玉坤的人。
他倒是好,到現在連個態都沒表。
這讓保臻很不爽。
如果說之前對玉坤還有一點點好感,那麼現在這一點好感已然被玉坤給磨的一無所有了。
“似乎,保少對我意見很大啊!”保臻的話剛說完,玉坤便是推門而進,一臉輕描淡寫的看着保臻,不緊不慢道。
保臻“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冷冽而又憤然的盯視着玉坤,“怎麼?當這是你玉家的地盤了?來去自如了?不用通知我一下的?我是死人嗎?”
玉坤卻是不鹹不淡,不溫不火的看着他,然後自顧自的在一旁的沙發坐下,噙着一抹平淡的淺笑,堪堪的看一眼保臻,又轉眸看向北逸,“你也對我有意見?”
這話,怎麼聽着都有一種質問和審問的感覺。
甚至讓人有一種“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感覺。
北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臉平靜的看着他,雙手十指交疊放於膝蓋上,“玉先生想跟我們說什麼?”
他用得是“我們”而不是“我”,自然也是把保臻也含括進去的。
當然,還有厲庭川,只是厲庭川現在不方便,由他和保臻全權代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玉先生想跟我們談玉婉兒的事?”
玉坤正欲出聲,北逸搶先一步,說出他今天來的目的。
“嗤!”保臻一聲嗤笑,“玉婉兒?怎麼?還想替玉婉兒求情?想讓我們放她一馬?”
保臻涼涼的瞥着玉坤,那眼神盡是不屑與怒然,“本來吧,對你還抱着幾分好感。畢竟感覺你這個人,雖然縱着女兒,不過至少還是非清楚,黑白分明的。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高估了。”
“哦?”玉坤似笑非笑的看着保臻,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那現在呢?好感不在了?是不在你眼裏,我已經是是非不分,黑白顛倒了?”
保臻又是冷冷的一哼,身子往沙發背上斜斜的一靠,二郎腿一翹,“看來玉先生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至少把自己擺得很正!”
玉坤笑而不語,只是用着深不可測的眼神看着保臻。
保臻手指一下一下輕敲着沙發扶手,那一雙桃花眼直直的對着玉坤,並沒有因爲玉坤那深不可測的眼神而退縮畏懼,反而更加迎視而上了。
“玉婉兒呢,我們要定了。玉先生這回可能是要白跑一趟了,我是不會把人交給你的。厲老二一家三口的這筆賬,我怎麼也得跟玉婉兒慢慢的算!”
保臻面無表情說道,那看着玉坤的眼神,有着幾分囂張的挑釁。
玉坤抿脣一笑,“確實應該好好的算。不過,你打算怎麼算?把她一輩子都囚在病房裏?”
說着,轉眸朝着北逸看一眼,繼續緩聲說道,“這在你看來是懲罰嗎?不見得吧!畢竟你這病房的環境確實不錯。都快趕上五星級酒店了。又有專門的護士照顧着,怎麼看都更像是度假式的養病,而不是算賬。”
保臻的眼角抽搐了兩下。
“我說得有錯?”玉坤淺笑看着保臻問。
“那麼,依着玉先生的意思呢?”保臻正欲出聲,被北逸阻止,一臉冷沉的看着玉坤問,“似乎,玉先生有更好的辦法?”
玉坤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有些沉重深凝,“這次的事情,我確實也有責任。不管怎麼說,玉婉兒現在都還是我的女兒。是我對她過度的寵溺與縱容,纔會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段時間,玉坤反思了,才發現,過去的這二十八年,他對玉婉兒的寵溺與縱容有多麼的無度。
這纔是導致玉婉兒那囂張跋扈的性格,但凡是她想要的,不管用任何方法,她都一定要得到。
但由是她看不慣的人和事,她都想處理了。
如果,不是他一味的縱容着,玉婉兒也不會變得現在這個樣子。
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了玉婉兒現在這偏激的性格。
“怎麼,這是要走感情線了?”保臻似笑非笑的看着玉坤,說着嘲諷的話語。
北逸朝着保臻斜去一眼,示意他閉嘴。
保臻涼涼的哼了一聲。
“那麼依着玉先生的意思,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北逸不緊不慢的問,“庭川身中一槍,雲洱身中一槍,還被吊綁着那麼久。她本就有傷有身,現在更是傷上加傷。糖豆,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從那麼高摔下來。怎麼,玉先生就一句是你的責任,就完事了?”
“哦,對了!”北逸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緩聲道,“顧厚生也是玉先生的人,沒錯吧?”
玉坤深吸一口氣,點頭,“沒錯。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確實是我的人。”
之前,顧厚生是他的帶出來的人。
現在,是他的女婿。
所以,北逸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就在剛剛,他和厲埕致又對庭川出招了。庭川被他傷到了,保臻給做了四個小時的手術。人,現在還沒醒。”
“……”
“玉先生如果想說,這是庭川技不如人的話。我不覺得是這樣。用顧厚生趁人之危正準確。如果不是庭川有傷在身,你覺得顧厚生能傷他分毫?如果不是玉婉兒用雲洱和糖豆來威脅庭川,她能傷到庭川?玉先生,就是這樣教人的?”
北逸的話中,一字一句都帶着質問與數落,還有明顯的嘲諷與譏誚。
玉坤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眼眸變得陰暗沉鬱,就像是佈滿了烏雲一般。
“玉婉兒現在的傷情如何?”玉坤看向保臻問。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死的。怎麼着也得讓她半死,救活,再半死,如此重複。”
“如果我說,讓她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躺在牀上過活,是不是同意把人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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