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猛的,厲庭川擡眸,那一雙眼眸一片腥紅,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直直的盯着程淄。
程淄看着這個樣子的厲庭川,只覺得心疼。
然後,對宋雲洱又多了一份恨意。
這個宋小姐,天生就是來克厲哥的,來禍害厲哥的。
“什麼時候?”厲庭川冷聲問。
語氣是平靜的,表情是淡漠的。
但程淄知道,他越是這般冷靜平淡,心裏卻是翻滾着。
“兩個小時前,章誠效去醫院看宋小姐。然後宋小姐辦了出院手續,跟他一起離開了。”程淄一臉凝肅道。
厲庭川拿過一支菸點燃,大口大口的抽着。
抽完一支又一支,直至抽了五支。
程淄看着他這麼兇猛的抽着,想要阻止卻又不敢。
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嗯,知道了。”厲庭川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厲哥,其實宋小姐能幫到你。”程淄看着他急急的說,“只要你告訴她,你們已經……”
“那件事情,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在她面前提一個字!”厲庭川打斷他的話,凌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程淄,語氣是帶着警告的,更是帶着威脅的。
程淄深吸一口氣,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還是重重的點頭,“是,厲哥!”
只要是厲哥說的話,不管有無道理,不管是對是錯,他都會遵做。
“厲哥,需要……去查一下,宋小姐去哪了嗎?”程淄輕聲試探着問。
厲庭川又是大口大口的抽着煙,冷聲道,“不用了。既然她想離開,那就讓她離開吧。”
現在又這麼亂,離開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對她來說更安全。
“是,厲哥!”程淄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厲哥,你……別抽這麼多煙了,對身體不好。”
厲庭川沒有應聲,繼續抽着。
“厲埕致呢?”厲庭川問。
“走了。”
厲庭川的脣角勾起一抹陰森的冷笑,“怎麼,不是很想坐我的位置,又不坐了?”
“厲哥,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厲埕致一定又去使什麼鬼絆子了。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手的。”程淄憤憤的說道。
“紀鋒怎麼說?那份股份轉讓書有效嗎?”厲庭川冷聲問。
程淄點頭,“紀鋒說,有效。除非有醫生證明,他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
怎麼可以?
厲埕致這次顯然是做足了準備,醫生和律師都是他的人,怎麼可以會讓人揪住短處?
“厲哥!”杜宵推門進來,急急的說道,“那姓溫的醫生,我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在醫院,是一致好評,能力好,技校棒,工作負責,和同事之相關係相處的很好。所有的人都說,溫醫生出的證明,那就一定是事實。”
厲庭川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眸陰鷙森冷。
“你都查清楚了?”程淄不放心的問。
杜宵點頭,“我不止問了醫院的工作人員,就連病人和病人的家屬我都問了。也去了她居住的小區問了,真的是衆口一致的好評。”
“這就難了。”程淄擰眉,“你說,一個兩個,有可能是做假。這衆口一致的,怎麼做假?難道是真的?”
厲庭川突然從椅子上站起,拿過桌子上手機和車鑰匙,朝着門口走去。
“厲哥,去哪?”程淄和杜宵急步跟上。
“不用跟來,我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厲庭川冷聲道,語氣是帶着命令的。
程淄與杜宵面面相覷,儘管滿滿的都是擔心,卻也只聽從。
“你說,這怎麼辦?”杜宵一臉急切的看着程淄。
程淄擡腳,朝着一旁的茶几重重的踢了一下,“該死的厲埕致,他媽,實在不行,我弄死他得了。一命換一命,我他媽還賺了!”
杜宵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可不像是你程淄的做風。你向來不是冷靜處事,平靜對待的。能不用冷暴力,就絕不用冷暴力的。”
“這個時候了,我他媽就只想用冷暴!”程淄接連暴着粗口。
“我也是!”杜宵重重的點頭。
“最可恨的是宋小姐!”程淄憤憤的說道,“她又在這個時候給厲哥的傷口上撒鹽!厲哥真是上輩子欠了她啊,這輩子讓她這麼的折騰傷害着。”
“哎!”杜宵輕嘆一口氣,眉頭緊緊的擰起,“一物降一物。厲哥這輩子算是裁在宋小姐身上了。”
“她要是對厲哥好,裁了也就裁了,我也沒話可說。可偏偏她……他媽,她現在又跟姓章的那個男人走了。”程淄說完,朝着茶几又是狠狠的一腳踢過去。
“跟章誠效走了?”杜宵一臉震驚到目瞪口呆,“不是,那姓章的不是都得那病了。她跟他走幹什麼?什麼意思?她不是跟了顧厚生了嗎?”
“誰知道!”程淄朝着茶几又是一腳,“她不是見不得厲哥好,就是想要傷害厲哥!如果不是厲哥心裏有她,一直放不下她,我他媽真想狠揍她一頓。”
“那……厲哥豈不是……真的沒辦法對付厲埕致了?”杜宵一臉氣憤的說道,“她手裏可是……”
“我剛纔跟厲哥提了一下,厲哥說了,那事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在宋小姐面前提一個字。”程淄氣呼呼的說道。
“操!”杜宵暴粗,跟程淄一樣,朝着那茶几重重的踢了一腳。
似乎對於兩來說,那茶几就是宋雲洱,多踢幾腳都是一種解氣與泄憤。
……
厲庭川開車至鵬程小區,停車,並沒有下車,而且坐在車裏,又是一支菸接着一支菸的抽着。
狹小的車內,瞬間一片煙霧,嗆人的很。
擡眸看着那高樓,視線落在某一層。
然後下車,徑自朝着門庭走去,進電梯,上樓。
這裏,赫然就是他與宋雲洱六年前的愛巢。
然而現在……
除了回憶,只有回憶。
……
夜深人靜,宋雲洱坐在火車上。
這趟火車,一天只有一趟,而且還是凌晨三點的班次。
此刻,火車駛出已經三個小時,再過兩個小時到站。
車內,各種呼嚕聲響着。
宋雲洱睡意全無。
“雲洱,厲庭川出事了。”章誠效急切而又緊張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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