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回過神來時,只見厲庭川正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深深的盯着她。
而她竟是雙手緊緊的環着他的脖子,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樹袋熊一般,緊緊的掛在他的身上,甚至……
宋雲洱“嗖”的一下,臉頰漲得通紅,眼眸裏露出一抹尷尬的難看。
趕緊從他身上離開,後退兩步,與他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
“嗯。”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伸手拂了拂自己耳際的髮絲,不敢與他對視。
真是見鬼了。
她怎麼就這麼主動還不知羞恥的掛在他身上了。
然而,這樣的動作,在六年前,那是再正常不過。
對於宋雲洱來說,厲庭川就是她的樹杆與抱枕,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
厲庭川並沒有說話,就只是那麼深不可測的看着她。
只是那樣的眼神,卻讓宋雲洱渾身不自在,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那……我……先走了。”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刻,宋雲洱只想逃離,只想離開他的視線。
那深邃火熱又熾辣的眼神,讓她無法面對。
她最不能拒絕的便是厲庭川那火辣的目光,如炬一般,總是一副隨時會把她燃成灰盡的感覺。
只要是他露出這樣的眼神,那便是他獸慾大發的時候。
宋雲洱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換成是在以前,她求之不得,甚至還是雀躍的跳上他的身子,繼續沒下限的搓火,挑逗。
但是現在,宋雲洱不敢。
誰知道顧厚生的人現在是不是正盯着她。
“恭喜兩位,是我們今天營業的第一對客人,也是我們今天的幸運客人!”
宋雲洱正準備轉身離開,一道喜悅的聲音傳來。
然後她還沒反應過來,五彩禮花便是從天而降一般,灑落在她身上。
“兩位請進。”老闆笑盈盈的看着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雲洱微怔,一臉略顯尷尬的看着老闆,“我們……”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腰間一緊,然後整個人再一次跌進那熟悉的懷抱裏。
厲庭川已經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裏,然後邁步朝着店裏走去。
這是一傢俬家主題餐廳,開在這條步行小巷已經有六年了。
這會是零點整。
餐廳其實並沒有關門,而且裏面的高朋滿座。
只是今天是餐廳開業六週年,老闆特地出了一個活動。
在今天零點之際開門,誰出現在他們店門口,那便是他們的幸運客人。
當然如果是情侶那就更好了。
“咦,姐妹,是你啊!”老闆娘一見到宋雲洱,露出一抹驚訝的微笑,然後驚訝變成欣喜,“看來我們真是很有緣呢!姐妹是和男朋友特地來我們店的嗎?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
老闆娘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
六年前,剛剛大學畢竟,便是和男朋友租下了這間店面,然後開了這家主題餐廳。
當年,宋雲洱和厲庭川來的時候,餐廳剛剛開業。
其實準確來說,並沒有開業。
只是小情侶倆在做開業前的準備而已。
他們自己挑了一個開業時辰,六月二號早上六點零二分。
六二六二,很好的數字。
其實可能對於別人來說,這個數字很不吉利,甚至還是一種罵人的意思。
但,對於他們小情侶來說,卻是一個很吉利的幸運數。
因爲他們就是在六月二號早上六二零二分的時候相遇相知,然後發展成戀人。
所以六二六二,對於他們兩人來說,是一輩子都值得記念的幸福時間。
那一天,厲庭川幾乎是被宋雲洱半拉半拽半強迫半威脅着進的餐廳。
“抱歉,我們還沒有開張。”老闆娘看着兩人一臉歉意的說道,“我們現在還在做着開業前的準備。早上六點零二分開門營業。”
“可是我們都已經進來了,現在是零點整,作爲餐廳,這個時間開業不是比早上更好嗎?”宋雲洱笑盈盈的看着一臉爲難的老闆娘。
“可是……”
“要不然這樣,”宋雲洱一臉好心好意的提議,“你們準備你們的,只要給我們一個位置就行了。我們不影響你們做開業前的準備。就當我們是你們的試營業客人了。”
“好吧。”老闆娘見大家都是年輕人,而且宋雲洱看起來又很是客氣,她說得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這個點開業確實比早上更好。
老闆在廚房裏忙着,看到有客人進來,微微的一怔,然後也沒說什麼,從廚房拿了酒菜招待他們。
厲庭川全程都冷着一張臉,沒什麼表情變化,但是看得出來,他很寵宋雲洱。
“厲庭川,你會扎稻草人嗎?”宋雲洱突然間問。
“嗯?”厲庭川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雲洱指着門口堆放着的一堆稻草,拉起厲庭川往外走去,然後直接將他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用着命令般的語氣道,“厲庭川,坐好了。我給你扎個小庭川出來。”
小庭川三個字,讓厲庭川的眼眸沉了幾分,然後那看着宋雲洱的表情變了幾分,隱隱的有一抹躍躍欲試的火苗。
只是宋雲洱只顧着扎那一堆稻草,而完全沒有看到厲庭川眼眸裏的異樣而已。
宋雲洱扎出來的厲庭川,實在是不敢恭維。
哪裏是個稻草人,那完全就是一捆稻草而已。
“好像……有點醜。”宋雲洱一手抱胸,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小臉皺成一團,很是糾結的自語着。
厲庭川的眉頭亦是擰了起來,走至她身邊,一臉嫌棄的看着她,“宋雲洱,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一定能追到我?”
宋雲洱露出一抹無賴般的淺笑,“哎呀,我現在不是已經把你追到手了嗎?要不然,你爲什麼會跟我過兒童節呢?”
厲庭川冷漠的臉上還是滿滿的嫌棄,“我對兒童沒興趣!”
說完涼涼的睨着宋雲洱,一副高傲自視的跩樣。
宋雲洱卻是突然之間朝着他撲過去,整個人往他身上一掛,氣呼呼的說道,“厲庭川,你想一輩打光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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