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川坐在輪椅上，雙腿無法行動，此刻自然不是雷麗如的對手。
如果不是杜宵一個快速的將輪椅拉至旁邊，還真有可能被雷麗如給撲倒。
“行了！鬧夠了沒有！”凌厲的怒吼聲傳來，震得雷麗如渾身一個打顫，整個人僵硬如被人點穴般的立於原地。
她臉上的表情還是猙獰扭曲的，十分醜惡。
季樹東深吸一口氣，走至厲庭川面邊，沉聲說道，“厲總，抱歉！你別跟這個瘋女人一般見識。”
厲庭川涼涼的斜一眼雷麗如。
確實，此刻的她看起來跟個瘋子沒什麼兩樣。
“芷妗怎麼樣？”厲庭川平靜又淡漠的問。
季樹東不回答，只是用着很無奈的眼神朝着手術室的方向看一眼，然後很是沉重的嘆一口氣。
“瘋女人？”雷麗如重複着這三個字，突然之間笑了起來，卻是笑的有些滲人，“是，我是瘋了！我要是還不瘋的話，我就不是人，不是一個母親了！”
她那帶着怨毒狠恨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厲庭川，咬牙切齒，“厲庭川，我們芷妗到底怎麼招惹你了？啊！她哪裏不好了？又哪裏做錯了？竟是落得這個下場？她錯就錯在愛你太深！”
厲庭川沒有接話，也沒有看她，只是用着深沉的眼神直視着手術室的門。
“呵！”雷麗如冷笑，語氣中依然是帶着濃濃的恨意，“她愛你是有錯嗎？她爲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送入虎口。厲庭川，你有沒有良心？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一個如此深愛你的人！”
“芷妗除了愛你，什麼也沒做！你卻非逼着她去認那些她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情！就因爲宋雲洱是嗎？厲庭川！宋雲洱有芷妗愛你嗎？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盲了！宋雲洱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她爲你做過什麼？”
“她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跟別的男人跑了！是誰在你潦倒的時候，無怨無悔的陪在你身邊？又是誰，在你病倒的時候，徹夜無我眠的照顧你！厲庭川，芷妗爲了你，浪費了這麼多年的青春，將自己的一顆心全撲在你身上。宋雲洱對你做了什麼！”
“你現在有錢了，重新得勢了，她又回到你身邊了！當初幹什麼去了？現在芷妗還在裏面，生死不明！你滿意了？你成功的把她逼向死路了！厲庭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芷妗無關啊！”
雷麗如突然“撲通”一聲在厲庭川面前跪下，哭求着，“是我花錢買人想要她的命。難道她宋雲洱不該死嗎？厲庭川，如果芷妗死了，你的心能安嗎？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六年前，她爲了你被人糟蹋，六年後，還是因爲你，她又被污辱了一次！厲庭川，我們芷妗是上輩子欠你的嗎？這輩子要這麼還還債！”
雷麗如一聲一聲的，字字句句都在質責着厲庭川，在指責着他的無情。
厲庭川的臉上沒有表情變化，陰陰冷冷的如同那冰川一般，渾身上下都迸射着一抹陰寒冷鷙，就如同那閻王一般。
雷麗如直視着，“厲庭川，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們芷妗吧！你給她一條活路啊！她這輩子，除了愛你，心甘情願爲你做任何事情之外，沒有別的要求。你就算讓她去死，她也不會猶豫的！你看看，啊！你看看，她真的選擇死了，她成全你，成全宋雲洱！”
“厲庭川，如果真要抵命的話，你拿我的命去給宋雲洱，行嗎？宋雲洱是你的心肝寶貝，我的女兒也是我的心頭肉啊！厲庭川，你眼瞎心盲，我不怪你，要怪就只怪我們芷妗自己是個死心眼，非要在你身上吊死！”
“是我教女無方，是我的錯，明知道你是個絕情絕義的人，卻眼睜睜的看着她爲你了這般逼着自己。”
“行了，別說了！”季樹東俯視着她，厲聲呵斥，“這裏是醫院，你要發瘋，出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呵！”雷麗如冷笑，“我丟人現眼？”手指指向手術室的門，恨恨的瞪着季樹東，“季樹東，手術室裏的人，是我的女兒。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都快死了，我要是還不發瘋的話，我還是個人嗎？季樹東，那是你的女兒，不是別人！”
“那又能怎麼樣？啊！是她自己心甘情願選擇這條路的！沒人逼着她非要去愛一個不愛她的人！她明知道厲總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她非這麼執着，怨得了誰？是她自己一次一次把她送進虎口的，不是別人推着她進去的！”
季樹東這話，明面上是在斥罵季芷妗，其實還不是說給厲庭川聽的！
這是在暗指，厲庭川是個沒情沒義的人，是他把季芷妗逼到死路的。
杜宵的眉頭擰了擰，眼眸裏閃爍着不悅與憤怒。
這夫妻倆，可以啊！
一唱一和，一明一暗的，都在指責厲哥。
“手術還沒結束，你們就這麼肯定芷妗過不了這關？”厲庭川突然出聲。
他的聲音冷的就像是刀子一般，沒有一丁點的情感。
特別是那凌視着季樹東與雷麗如的眼神，狠厲之中帶着幾分暴戾。
季樹東的身子微微一僵，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的僵硬。
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雷麗如搶先一步。
“厲庭川，你知道芷妗這一刀劃的有多深嗎？她根本就是存心抱着必死的心！厲庭川，你知道，我在看到渾身是血的女兒時，是什麼心情嗎？我想殺了你啊！”
最後這句話，她幾乎是撕吼着喊的。
“杜宵，手機。”厲庭川沉聲說道。
杜宵將手機遞給他。
厲庭川直接撥打着號碼。
季樹東一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這個時候打電話是要幹什麼。
“喂，你知不知道我……”
“你手裏跟季氏的合作，重新啓動，現在！”厲庭川用着命令般的語氣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季樹東還是一臉茫然。
“我的兒媳婦怎麼樣了？怎麼樣了？”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只是聲音有些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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