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的回答,在容音的意料之內。
“如果你的愛和心甘情願,到頭來,只是在爲他人做嫁衣裳呢?雲洱,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容音站於落地窗前,看着山頂的風景,語氣是帶着幾分自嘲的。
她曾經的愛和心甘情願,可不就是在爲連傾雪做嫁衣嗎?
她站於風口刀尖上,爲北逸衝鋒陷陣,最後卻是連傾雪坐享其成。
連傾雪纔是那個被他護於心尖上的北太太,而她呢?
她什麼也不是,還失去了全部。
雲洱現在的情況,跟她是多麼的相似。
厲庭川的身邊,有一個季芷妗。
宋雲洱微怔,神色有些恍惚。
是啊,如果她的愛和心甘情願是在爲他人做嫁衣呢?
抿脣苦澀一笑,“不知道,如果他過的好,可能我還是心甘情願。”
“雲洱,你真傻!”容音感嘆。
傻得跟之前的她有得一拼。
“容音姐,你傷怎麼樣?好點了嗎?”宋雲洱問。
容音無所謂的一聳肩,“挺好,不過一條手而已,就算廢了又如何?”
“容音姐,我不來陪你,你會不會不開心?”
“沒有,你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嗯!”宋雲洱點頭,“我……打算明天去b市。應該會在那邊呆一段時間。”
“那照顧好自己。還有,厲伯民那老東西的話,你就當他是在放屁!他做不了厲庭川的主。沒事,他以爲這幾天厲庭川不在,就可以動你了嗎?有什麼事情,你給我打電話!”
“謝謝你,容音姐。”
容音掛完電話,傳來敲門聲,然後是北逸的聲音響起,“我方便進來嗎?”
容音抿脣一笑,朝着門口走去,開門,“北爺,這可是你的地盤,千萬別弄的好像是我反客爲主。”
北逸直視着她,那一雙深邃的眼眸讓人捉摸不透,“如果不放心雲洱,我送你去庭川的別墅,你去陪陪她也一樣。我會安排人保護你們的……”
“別!”容音直接打斷他的話,噙着一抹風情萬種的淺笑,低低的說道,“我一條賤命,死了也就死了!我可不想連累無辜的人。如果雲洱真出點什麼,你拿什麼還一個女人給厲庭川?難不成,你還能把你最愛的妻子還給他?或者讓她抵命?”
容音特地咬重了“最愛的妻子”這幾個字,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北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還是那般平靜又淡漠,就像是面曾缺少了表情神經那般。
“以後,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似是在做着承諾一般。
容音無所謂的一聳肩,漫不經心的說,“哦,北爺說的話,總是有可信度的。”
“容音……”北逸沉視着她,表情有些複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容音依舊噙着那風情優雅的招牌式微笑,漂亮的眼眸,一閃一閃的望進他的墨眸裏,用着沒有受傷的右手往他的脖子上一環,“北爺有何吩咐?”
邊說,邊有意無意的在他的胸膛上輕蹭着,就是故意在撩他。
北逸的身子很明顯的僵了,容音就像是一個妖精一般,總是能輕易的點燃他身上的火苗,而且還越來越旺。
明明就是在點火,她卻可以笑的一臉若無其事的跟花一般妖嬈又絢麗,卻又透着幾分無辜。
北逸在很努力的剋制着自己,將她那做亂的身子掰離自己的身體。
然而,容音就像是一塊磁鐵一般,立馬又吸附過來,甚至還加大了自己的動作。
北逸的眼眸變的些暗沉,呼吸也有些不穩。
“算了,”北逸還在很努力的剋制着,只是聲音已然變的有些低啞,“你身體不好,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去書房。”
說完,幾乎是強行拽離附在他身上的容音,邁步離開。
容音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眸一片暗沉,黑壓壓的盯着北逸的背影。
自從她的手受傷之後,不管她如何誘引他,都沒用。
所以,北逸,是連傾雪已經能滿足你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容音的情緒就像是烏雲壓頂一般。
她是不是太主動,太給他沒有壓力感了?
這段時間來,她一直都呆在他的身邊,每天幾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
所以,是讓他覺得,她又一次愛上了他,離不開他了嗎?
北逸,愛上你一次,是我傻。
如果再愛上你一次,那就是我賤了!
我容音可以犯傻,但是絕不允許自己犯賤!
容音思襯着,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宋雲洱是一早起牀,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給趙姨留了字條,剛到院子,便是看到老六站於院子裏。
“宋小姐要去哪?我送你。”老六看着她一臉恭敬的說道。
宋雲洱微怔,隨即便是明白過來。
厲庭川自然是吩咐了老六,讓他看着自己的。
“去b市的童心幼兒園,要麻煩你送我去了。”宋雲洱平靜的說。
老六接過宋雲洱的行禮袋,放於後備箱,“可能趙姨陪着去會更方便些,她能照顧你。”
“不用了!”宋雲洱拒絕,“我是去工作的,你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厲庭川。”
老六也沒再堅持,扶着宋雲洱坐進後車座,便是啓動車子駛離。
宋雲洱到童心幼兒園時,纔不過九點而已。
呂院長見到宋雲洱,顯得很是喫驚的樣子。
“宋小姐,怎麼來這麼早?”呂院長笑盈盈的問,“喫過早餐沒有?剛好廚房還有些早餐,你不嫌棄的話,喫點。”
“那就謝謝呂院長。”宋雲洱也沒拒絕,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看着呂院長很認真的說,“呂院長,我可能要在幼兒園呆一段時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收拾一間房間?”
“可以,當然沒問題。我讓人去收拾。你的腳……怎麼了?”
鍾饒的手機響起時,他正陪着宋雲薔喫早餐。
“喂。”
“呂院長……”耳邊傳來宋雲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