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就那麼沉靜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又望不到邊。
宋雲洱拿着手機的手僵住了，那還沒來得及捏住他下巴的手，也僵停在半空，臉上剛剛還噙着一抹自娛自樂的微笑，也在這一瞬間僵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尷尬與不自在，還有幾分……茫然的懊惱。
他……什麼時候醒的？
剛纔不還一直睡着的嗎？
不是，她太專注於拍照了，根本沒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你……什麼時候醒的？”宋雲洱看着他，僵邦邦的問。
“在你醒來之前。”厲庭川一本正經的回答。
“轟！”
宋雲洱只覺得她的腦袋被雷給擊中了，霹開了。
在她醒來之前？
那他還一直閉着眼睛，一副睡的很熟香甜的樣子。
所以，她這會所有的小動作，他……全都知道？
親他嘴，摸他臉，捏他鼻子什麼的，他全都一清二楚？
她拍了多少照片了？
宋雲洱就像是被人給點了穴一般，一動也不會動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找個地洞，給鑽進去。
一時之間，氣氛變的十分沉寂又靜謐，甚至都能聽到彼此間的呼吸以及心跳。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麼四眸相對着，望進彼此的眼眸裏。
宋雲洱都能在他的墨眸裏看到她自己。
猛的，宋雲洱反應過來，用着極快的速度，從他的懷裏爬出來。
本能的想要下牀，離開這個尷尬的令她想死的位置。
因而她完全忘記，她現在是個殘疾人士，右腳骨折還打着石膏。
“唔！”
宋雲洱滾落在地板上就，而且還是臉朝下，十分不雅的狗刨式跌倒，胸口趴倒在地上，疼的她眼淚都快要冒出來的。
偏偏牀上的男人，還用着嫌棄中帶着鄙夷的語氣嘲諷她，“笨！本來就已經很小了，還想要壓的更平一點嗎？”
小？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熟悉？
對，五年前，他也這麼嫌棄過她。
那時候，她還沒把搞定。
“厲庭川，我都追你後面這麼久了，你到底什麼時候答應？”宋雲洱攔在厲庭川在前，氣呼呼的質問。
“太小，沒興趣！”厲庭川涼涼的斜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
宋雲洱氣的冒煙，“哪小了？要不然，你量一下？”
這語氣，怎麼都帶着幾分女流氓的味道。
厲庭川屈指在她的頭頂賞了一個暴慄，“宋雲洱，別耍流氓！”
宋雲洱咧嘴一笑，笑容中帶着幾分得逞，直接往他腰上一跳，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攀，“要是耍流氓，能讓你答應的話，我不介意的啊！”
厲庭川意味深長的睨着她，“你還能再笨一點嗎？”
他要是沒答應，能讓她一天到晚的跟在他身後？
能讓她現在跟只八爪魚一樣的吸附在他身上？
能讓他的美人計和苦肉計得逞了？
宋雲洱突然之間似乎是開竅了一般，一臉受寵若驚又喜出望外的看着他，“啊，厲庭川，你沒有把我推開。你由着我對你動手動腳，對你耍流氓。還這樣掛在你身上！你其實是已經答應了是不是？”
大掌直接在她的臉上一扣，一臉嫌棄的瞥着她，“不想有一個這麼蠢的女朋友，等你的智商提高了再重新來追我。”
女朋友三個字，就像是一顆蜜糖一般，喂進了宋雲洱的嘴裏。
顧不得女人該有的矜持與羞澀，直接將自己的脣往他脣上一送，“啊，厲庭川，你答應了！我不管，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智商什麼的，你有就行了。我低就低點吧，能顯襯出你的聰明。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笨一點蠢一點無所謂了。反正我有一個這麼聰明又優秀的男朋友。嗯，厲庭川在手，天下我有！”
她就是這麼一副女霸王一般的宣示着主權。
厲庭川除了用嫌棄的眼神瞥她之外，已經不想跟她說話了。
不過那一句“厲庭川在手，天下我有”，讓他十分愉悅。
那一天，一個“笨”，一個“小”，讓女流氓宋雲洱得逞了，坐實坐穩了厲庭川女朋友的位置。
而現在，他再一次用着那般嫌棄的語氣說她笨，說她小。
宋雲洱氣的憤憤的一咬牙，想要跳起來懟他。
但，一雙長臂直接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一來，然後一本正經的嫌棄，“又小又平！”
宋雲洱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眼角在狠狠的跳躍着。
“那也是你的錯！”宋雲洱憤憤的瞪着他，“都說了，二次成長是男人的功勞！”
厲庭川看着她，深不可測又耐人尋味，還夾着幾分邪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可以更勤奮一點？”
“……”宋雲洱微微的張着嘴，猛的搖頭中。
但，搖頭已然沒用……
醫院
季芷妗接到雷麗如的電話，說厲庭川讓保臻取消了與季家的所有合作。
那一刻，季芷妗對宋雲洱的恨意，簡直到了殺父與奪夫之恨。
深吸一口氣，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你上次的提議，我答應你！”
電話那頭傳來詭異的陰笑。
季芷妗直接掛了電話。
傳來敲門聲，然後有人推門進來。
“你好，季小姐！”
“你是？”季芷妗一臉茫然的看着來人，她並不認識。
“我叫鄭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