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母跟瘋了一樣大喊着,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就像是兩團火球,隨時都會燃起來。
“宋雲洱有過那麼多男人,她被那麼多男人上過,你還把她當個寶!你是不是傻啊!”
厲庭川的眉頭沉沉的擰了起來。
那一雙眼眸,凌射出一簇一簇的火苗,整個人都籠罩着一層凌冽的氣場中。
作爲一個男人,沒人一個會不介意他的女人,有過那麼多男人。
但是,如果讓宋雲洱跟着別的男人和留在他的身邊,他選擇了後者。
厲庭川強逼着自己不去想宋雲洱曾經有過那麼多男人。
然後,這個事實被眼前的嚴母撕開,就像是一個毒瘤被人撕破那一層爛肉一樣,裏面的膿血滾滾而出。
厲庭川甚至都聞到了那一股惡臭的血順腥味。
“你以爲她喜歡你嗎?”嚴母見他的臉色沉寂的可怕,繼續火上澆油,“她不過喜歡你的錢而已,她不過喜歡你長的好看而已!她當初就是這麼對我兒子的。你看看我兒子,就是下一個你!”
老六看着嚴弈輝,然後又看向厲庭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但是他在厲庭川的眼裏,看到了騰騰的殺氣。
那是被人觸及到了逆鱗之後的肅殺。
厲庭川再次點燃一支菸,重重的吸了兩口,然後往地上一扔,用力踩滅。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只見他如同拎小雞一般,直接將坐在輪椅上的嚴弈輝給提了起來。
“啊,你幹什麼!放我兒子下來,放我兒子下來!”嚴母反應過來,尖聲大叫着,朝着厲庭川撲過去,想要從他手裏搶過嚴弈輝。
但,她完全做不到。
因爲她直接被老六控制住了。
厲庭川拎着嚴弈輝走至陽臺處,將他往他一按。
瞬間,嚴弈輝的半個身子掛在了外面。
雖說不過是二樓,但如果掉下去的話,必死無疑。
“再不說,就要給他收屍了!”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邊說邊將嚴弈輝的身子又往外推了幾分。
嚴弈輝沒有任何知覺,由始至終嘴裏一直喚着“雲洱”。
也就是這兩個字,更加刺激到了厲庭川。
如果不是他僅剩的那一點理智,此刻嚴弈輝已經被丟下去了。
該死的宋雲洱,你到底給人灌了什麼湯,讓人神智不清了還念念不忘你。
宋雲洱,你等着,看我回去後怎麼收拾你!
此刻,厲庭川的腦子裏全都是火,就只想把宋雲洱壓在身下,狠狠的“體罰”她一遍。
讓她深深的記住,從此以後,除了他之後,還敢不敢再去招惹別的男人。
嚴母看着自己的兒子就像個破布娃娃般的掛着,只覺得兩眼一黑,差一點暈死過去。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很清楚,他說得出做得到。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是收到一封信。”嚴母急急說道,“信裏說的,宋雲洱怕狗。如果我想爲我兒子出氣的話,就這麼做。”
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誰給她寄的這封信。
但是當她看到信裏的內容時,她是興奮的。
宋雲洱那個女人,把她的兒子害成這樣,而她卻是好端端的過活着。
還有他們宋家對他們做的事情,讓狗咬死宋雲洱,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嚴母按着信上說的,去專門的訓狗場所找了一隻最兇狠的藏獒,可謂是花了大錢的。
但是這個錢,她花的心甘情願。
只要能弄死宋雲洱,她就算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每天只喝水不喫飯,她也心甘情願。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宋雲洱那個賤人,命這麼大啊!
那麼兇狠的一隻藏獒都咬不死她。
而她現在的這個男人,竟然還查到了她,給她出氣來了。
宋雲洱,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信呢?”厲庭川冷冽的沉問。
老六鬆手,示意嚴母乖乖的把信交出來。
此刻,嚴母並不敢不聽話,畢竟嚴弈輝的大半個身子還掛在外面。
“我去拿,我去拿。”嚴母微顫着,兩條腿都在發抖,從其中的一個抽屜裏拿出那封信。
老六接過,眉頭一擰,“厲哥,沒有寄件人地址。全部電腦打印的。”
“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你放了我兒子啊!”嚴母一臉請求的看着厲庭川,雙手想要去抱嚴弈輝,卻又無從下手的感覺。
厲庭川直接將嚴弈輝往地上一丟。
嚴弈輝就跟一堆泥一般,癱倒在地上。
“兒子,兒子!”嚴母趕緊上前,瘦弱的她,竟是很輕易將嚴弈輝抱起,讓他重新坐到輪椅上,然後輕輕的拍着他的,如哄嬰兒一般的哄着,“小輝不要怕,媽媽在,不要怕!媽媽不會讓你有事的,媽媽保護你。”
嚴弈輝沒有任何反應。
厲庭川拿過老六手裏的信,瞥了一眼,如老六所言,不管是信封還是信件,全部都是電腦打印的。
而且寄的還是最普通的平信。
這個年代,快遞普遍,平信幾乎已經被人遺忘了。
所以,這個人絕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有平信纔不會被人找到一點破綻,纔不會將自己暴露。
但,他就不信找不到一點可用的信息出來。
敢動他的人,就要做好準備。
轉身,一雙冷冽如修羅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嚴母,“再有下次,直接給你兒子收屍!”
說完,沒再多看一眼,轉身離開。
老六跟着離開。
“宋雲洱,你這個害人精!你當初爲什麼要來禍害我兒子啊!我們老嚴家,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你把我一個好端端的兒子給毀了!你良心不會受遣嗎?”
這話,一字一字都鑽進厲庭川的耳朵裏。
厲庭川冷冷的哼了一聲,雙手握成了拳頭。
病房
宋雲洱坐在桌子前,畫着設計稿,只覺得胸口一陣沉悶,還有手指尖一股隱隱的痛意傳來。
一張半了一半的圖稿,被她劃了一下,作廢。
放下筆,往椅背上一靠,整個人顯有些頹廢。
“雲洱。”貝爽推門進來。
“阿爽,你怎麼來了?”宋雲洱一臉疑惑中帶着喜悅。
“來……”貝爽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再次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