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照片,是貝爽發給她的照片。
照片裏,是一張血肉模糊的手,十個手指頭,指尖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全都是腥紅腥紅的肉。
而宋雲洱一看便是看出來,這雙手是厲庭川的。
厲庭川的左手無名指根部,有一顆如芝麻大小的粉紅色的痣,而且還是心型狀的。
當初的那一對對戒,宋雲洱就是從他的這顆小痣上得到的靈感。
她甚至還饒有興趣的調侃過他:厲庭川,還好你這個小紅痣長在不起眼的地方,萬一要是長在起眼的地方,然後再大一點的話,你的形像就全毀了。
厲庭川將她抱於腿上,噙着一抹玩味的,曖昧的又狹促的淺笑,一雙墨眸脈脈的望進她的瞳眸裏,說着很是撩人的話,“長哪?嗯?”
宋雲洱一下被他撩的心神盪漾的,然後一下就掉進了他的溫柔裏。
她就跟一個花癡似的,癡癡迷迷的望着他,然後說了一句很流氓的話:“長屁股上。”
厲庭川脣角的那一抹淺笑,微微的挑揚了幾分,似乎看起來很是愉悅的樣子。
手,已經很不安份的從她的衣襬下鑽了進去。
將她那完美的孤度,掌控於他的掌心處,附脣在她的耳邊,用着很輕卻又很撩人誘惑力十足的聲音呢語,“我還以爲你會說,長那!畢竟只有這樣,你才能更清楚的看到我的心,不是嗎?”
“啊!”宋雲洱雙手往自己臉上一捂,一副嬌羞的沒臉見人的樣子,“厲庭川,你好流氓啊!爲什麼你會變的這麼流氓?你還是我認識的厲庭川嗎?那個嚴肅的,呆板的,木訥的,無趣的跟個八十歲的老頭樣的厲庭川去哪了?”
厲庭川脣角的笑容更深了,一臉曖昧中帶着抹不去的寵溺與縱容的看着她,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輕輕的一刮,“有什麼辦法?誰讓家裏有個女流氓!”
宋雲洱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掛,笑的倒進他的懷裏,很主動熱情的湊脣在他的脣上重重的親了親,“厲庭川,你的流氓只許對我一個人耍,這樣的流氓話,也只准對我一個人說!”
厲庭川笑的更加寵溺的又柔情,“那……女流氓,想不想看看你男人的心?嗯?”
宋雲洱癱軟在他的誘惑力與柔情攻勢下。
厲庭川的手很漂亮的,就像是一雙鋼琴師的手。
宋雲洱總是喜歡把玩着他的每一個手指頭,特別是那一顆有着小小心型痣的左手無名指。
當初她把對戒套進他的無名指,正好遮去了那一顆痣。
當然,那顆痣也只有宋雲洱才能看到。
不是這般親密的人,又怎麼能看得到那麼隱蔽的痣呢?
宋雲洱看着那一雙血肉模糊的手,只覺得自己呼吸不暢,然後自己的每一個手指的指尖都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
左手緊緊的抓着手機,右手緊緊的按着自己的心口,眼眶瞬間就紅了。
厲庭川,你在幹什麼啊!
你……爲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疼的啊!
厲庭川,你到底在做什麼!
看着厲庭川的那雙手,那種痛,簡直比傷在她自己身上還要痛。
“雲洱,你怎麼了?哪不舒服了?”章誠效關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宋雲洱根本聽不清楚,又或者是像聽不見那般。
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朝着外面跑去。
“雲洱!”章誠效趕緊追上去。
宋雲洱跑的很快,就那麼衝進大雨中,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便是不見了人影。
貝爽的手機響起,看着手機屏幕上亮起的那個號碼,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雲洱?
“喂,雲洱。”貝爽接起電話,用着不是很確定的語氣。
保臻還沒離開,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跟一副地主家的土霸兒子那般,一副大爺的樣子。
聽到貝爽接起宋雲洱的電話,眼眸“嗖”的一下射過來。
“阿爽,他……怎麼樣了?”耳邊傳來宋雲洱很輕的卻充滿了痛苦的聲音。
“什麼?”貝爽一臉茫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你問誰?”
“阿爽,不是你給我發的照片嗎?”宋雲洱問。
“照片?什麼照片?”貝爽更加茫然了,然後猛的朝着保臻看過去。
保臻一臉淡漠炎涼的瞥着她,一副嗤之不屑的樣子。
“沒事了,阿爽,沒事了。”宋雲洱說。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雲洱,你……怎麼了?”貝爽很關心的問,“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宋雲洱苦澀一笑,“沒事,我挺好的。阿爽,謝謝你。”
“雲洱,我……”貝爽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她和宋雲洱的關係,已經被保臻這個男人知道了。
還有,雲洱剛說的照片,說是她發的。
肯定就是剛纔保臻這個男人發的。
“阿爽,我還有事,先不聊了。我們再聊。”宋雲洱掛了電話。
“雲洱……”
“你剛拿我手機給雲洱發了什麼照片?”貝爽看着保臻問,然後趕緊進看記錄,卻是什麼也沒有。
顯然,這個男人刪了。
保臻從椅子上站起,陰颼颼的斜睨着她,“你告訴宋雲洱,我這個人也很記仇的!她現在在我眼裏,已經沒有資格當自己人了。你讓她好自爲之!”
說完,又是涼涼的瞥一眼貝爽,轉身離開。
“喂,你什麼意思!”貝爽急急的問,但留給她的只有保臻一個酷冷的背影。
“阿爽,什麼時候跟保少認識的?”
“你跟保少什麼關係?看起來不錯哦!”
“阿爽,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們!”
剛被保臻趕出去的兩個醫生,一進來便是用着十分八卦又好奇的眼神看着貝爽,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問。
“誰?”貝爽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
季家
季芷妗從厲庭川的別墅出來並沒有立馬回家,而是開着車在外面轉了很久纔回家。
“芷妗,你去哪了?下這麼大的雨,你沒事吧?”雷麗如一臉急切的問。
“啪!”季芷妗一個反手的巴掌朝着糖豆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