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守衛對視一眼，眼神疑惑。
這名僧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苦行僧，到不像懷有敵意。
“你先稍等一會兒，我去問一問。”守衛說道。
說完，這名守衛就轉身走回到內院之中。
一走進內院，就見到了慕容劍。
“怎麼了？”慕容劍問道。
“外面有名苦行僧想要見白老。”守衛說道。
“要見白老？”慕容劍微微蹙眉，朝大門走去。
此時，僧人定定地站在大門口處，雙手合十，眼睛緊閉，似乎在默唸經文。
看到僧人的第一眼，慕容劍就感到心臟猛烈一跳。
這名僧人外表雖然普通，但身體竟隱隱散發出無上的威勢！
正是這一陣威勢，讓慕容劍心臟猛跳！
“我要見白空谷。”
這個時候，僧人睜開眼，再次開口。
慕容劍臉色變幻，想了想，說道：“請隨我來。”
他可以確定，眼前這位僧人實力極其恐怖。
他連帶着窺天局內的其他守衛，都不可能是這位僧人的對手。
所以……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起衝突。
一旦起衝突，哪怕及時通知方羽，恐怕都來不及救援。
而且，僧人似乎並沒有敵意。
“好。”僧人應了一聲，走上前來。
慕容劍心臟劇烈跳動，轉身帶着僧人往內院走去。
……
“白老，這位僧人想要見你。”慕容劍直接把僧人帶到了內院，白空谷的面前。
此時白空谷正拿着一塊石頭仔細鑽研。
一擡起頭，就看到跟在慕容劍身後走入的僧人。
白空谷臉色立即變了。
“離淵……”白空谷站起身來。
僧人看着白空谷，雙掌合十，微微屈身，說道：“許久不見，白空谷。”
白空谷看着僧人，臉色變幻後，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離僧人，你不會是因爲窺天局剛剛發表的公告而來吧？”
“我來見你，正爲此事。”離淵擡起頭，平靜地開口道。
白空谷臉色再次一變。
慕容劍站在一旁，全神戒備。
雖然這名僧人很強大，但他還是得想辦法保護白空谷。
“我與離僧人是老朋友了，按照常理，他應該不會動手……再說，他若真想殺我，你恐怕也幫不上忙，先離去吧。”
這時候，白空谷看向慕容劍，說道。
原來這位，就是聖榜第二的離僧人！？
慕容劍臉色一變。
“可……”慕容劍看着白空谷，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閉上了嘴，轉身離開。
白空谷說的沒錯。
離僧人要是想殺人，他在場也沒用。
聖榜第二的大能，若真是動了殺心，就算要把整個窺天局屠盡，都不需要花費超過一分鐘的時間。
慕容劍離開之後，白空谷示意離淵坐下。
離淵沒有動身，直接開口道：“我需要你改變言論。”
白空谷微微眯眼，問道：“你指的是……關於異族覺醒？”
“是。”離淵輕輕點頭。
“爲何？”白空谷皺眉道，“你歸隱這麼多年，窺天局發表如此多的言論，你爲何單獨要在這一點與我們窺探局相爭？”
“因爲，你說的不是事實。”離淵淡淡地說道。
“這麼多年來，窺天局公佈了無數的消息。”白空谷說道，“其中確實有出錯，只是極小的一部分。但我們決定公佈的每一個消息，必然都經過內部多次覈驗，纔會公佈。”
“你當然可以認爲我們窺天局說的不是事實。”
“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們更改言論。”
白空谷這番話，算是據理力爭。
雖然他心中滿是疑惑，但他沒有提出問題，而是單就離淵的做法來進行反駁。
離淵看着白空谷，說道：“錯誤的言論，就應該更改。”
“你說我們是錯誤的……那你的意思是，異族並不存在？”白空谷眯眼說道，“你若是說服我相信這一點，我當然願意更改言論。”
離淵沉默片刻，說道：“我無法告知你更多，我只需要你改變言論，不要提及異族。”
白空谷深吸一口氣，搖頭說道：“離淵……恕我不能這麼做。如果你要強迫我這麼做，那就動手吧。”
離淵定定地看着白空谷，眼神平靜，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白空谷神色也很鎮定。
這是這麼多年以後，他第一次見到離淵。
五覺寺還在的時候，他與離淵關係十分不錯，經常會在一起下棋，喝茶。
但之後離淵突然宣佈離開五覺寺，五覺寺也就此解散……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
如今再見，人雖然還是那個人，但感覺……卻已完全不同。
現在的離淵，眼神都變得木然，與當年判若兩人。
離淵站在原地，開口道：“今天，我不會對你動手。”
說完，離淵便轉身離去。
“我想知道，到底是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求我們更改言論？”白空谷看着離淵的背影，大聲問道。
離淵停下腳步，沒有轉頭，說道：“當你探究地獄之時，恐怕不會想到……地獄有一天會將你吞噬。”
“若不想被地獄吞噬，便不要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