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從牀上緩緩起身,侍從端着藥進來,看到主子下地,趕忙放下藥碗去扶他。
“公子您受傷了,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要什麼跟小的說就是了。”
“我沒事。”席雲甩開侍從的手,看了一眼那個藥,“這藥是誰抓的?”
“是那位花夢影先生。”
“倒掉。”
“這……難道公子是擔心花夢影先生……”
“他不會對我做什麼,相反,他們比任何人都想要我快點康復。”席雲說着拿過那藥來,緩緩將其中倒入痰盂中,“我就是要讓自己的傷不要那麼快恢復。”
說到這裏,席雲特意叮囑侍從,“把這藥碗拿出去,就說我喝過了。”
“是。”
聽說晚上因爲席雲公子不能登臺了,雲韶府的戲臺子都快被掀翻了,不知是誰放出的風,說帝都的靈尊高手軒轅徹因對席雲公子起了妒忌之心,傷了席雲公子,這才讓他無法登臺的。
消息走漏出去後,幾乎所有席雲的忠實觀衆都將聚賢莊圍了起來,口中紛紛喊着讓軒轅徹出來向席雲公子賠禮道歉。
鳳淺正要出去爭辯,卻被軒轅徹攔住,“淺淺要去做什麼?”
“替你把話說清楚啊,總部能任由他們這般鬧吧?”
“你啊,真的是。”軒轅徹輕輕將鳳淺攬入懷中,“若是讓懷着身孕的妻子去替我分辯,那我也太無用了。”
說完這話,軒轅徹鬆開鳳淺,轉身就要往外去,花夢影衝進來道:“阿徹,你這是幹嘛?要出去跟他們講道理嗎?”
“別別別!”只見莊四捂着被抓的滿是劃痕的臉,跌跌撞撞地衝進來,“這羣小姑娘太厲害了,你要是出去跟她們講道理,可是一點兒好也討不了啊!”
鳳淺也被莊四這貓撓似的臉嚇到了,“莊掌櫃,你這臉……”
“別提了,還不是被那羣小姑娘撓的。”
幸虧剛纔阿徹沒讓自己出去,不然多半也會像莊四這般破相,她暗自喃喃道:“好傢伙,沒想到古代的粉絲也這麼瘋狂啊!”
“阿徹你也看到了吧,那個姓席的小子有一大羣追捧者,還都是女的,你要是直接出去講道理,怕是要喫虧啊!”
若是男子無理取鬧動手揍乖了也就好了,可如今在外面大鬧的是一羣女子,軒轅徹從不動手打女人,更何況是這麼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吵,女生們都在喊着:“軒轅徹出來,給我們席雲道歉!”
“道歉!”
“他被你傷得連路都走不了了,不該道歉嗎?!”
“出來!”
“出來!”
聽到外面聲音愈演愈烈,花夢影忍不住罵道:“呸,這小子不過一點皮肉傷,一個大男人還能嬌弱成這樣?”
才說完這話,只聽得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軒轅徹便要往外去,鳳淺但心他出去會喫虧,正要上前攔他,軒轅徹卻回頭道:“沒事,淺淺,你放心。”
說完這話,軒轅徹便轉身下樓去。
外面叫囂得厲害的女子見聚賢莊的門打開,道:“終於肯出來!今日你必須向我們席公子道歉!”
“對!道歉!”
當衆人見到軒轅徹那一刻,卻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
傳聞中的靈尊高手軒轅徹,竟然這般年輕!還這麼帥!
站在最前面的幾個女子甚至在看到軒轅徹的那一刻竟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好帥啊!”
這男人除了帥之外,身上還帶着一副高傲不可侵犯之感,令人不敢逾越。
聽聞當年軒轅尊者曾是北燕王時,曾娶過王后,後來兩人簽了和離書,也就是說,現在的軒轅徹,是單身啊!
“這麼帥的老公還要籤和離書,那個王后是瞎了眼嗎?!”
“就是,我要是有這麼帥的老公,天天親都親不夠,哪裏捨得籤和離書啊!”
鳳淺在樓上隔着窗戶聽到這羣女人的言語,忍不住吐槽:“這臉長得好看,還真是有好大的用處啊!”
“你們說,軒轅尊者是不是比席公子好看啊?”
“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不準備追隨席公子了?”
“席公子自然優秀,說白了不過雲韶府的戲子,軒轅尊者可是靈尊高手,你看他不光長得好看,身材還好!這種人纔是做老公的最佳之選!”
“對啊,而且我聽說這席雲公子好像只是跌了一跤,沒想到連戲臺都上不了了,你們說說一個男子身子這般孱弱,是不是缺乏鍛鍊了!”
“就是,席雲公子平常瞧着就挺瘦弱的,你們看軒轅尊者,這纔是男人的身材嘛!
這些話大多都飄進軒轅徹的耳朵裏了,有的話說得直白,聽得他忍不住氣紅臉。
“你們看你們看,他是不是害羞了?臉都紅了。”
這是氣紅的!
軒轅徹稍微清了清嗓子,還沒開口,那些女人中便發出一陣陣尖叫聲。
“各位,席雲公子受傷之事與本尊無關,請各位不要被有心人矇蔽了……”
“好帥啊!”
“聲音好好聽啊!”
“他說話的樣子好迷人啊!”
軒轅徹被這些聲音完全打斷了,原本擁護席雲的姑娘們現下全都轉來擁護軒轅徹了。
莊四一面讓夥計用冷怕子捂着臉,一面看向樓下,感嘆道:“我要有軒轅徹尊者這張臉,也不至於被撓成這樣了。”
伺候他的夥計忍不住笑出聲來,手上的動作不由得重了幾分,疼得莊四破口大罵:“你不會輕點兒啊!”
“各位,本王願以名譽擔保,席雲公子一事與軒轅尊者無關。”
只見從衆人中走出一穿着王室衣衫的男子,正是宣王步玉珩。
軒轅徹漫不經心道:“多謝宣王。”
鳳淺忍不住冷哼一聲,“哼,這個宣王,還真會做順水人情。”
花夢影也看出來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如今看阿徹已經擺平了,他倒是出來賣人情了。”
“師兄,我總感覺這個人不簡單,可看他跟大哥的關係不錯……”
“宣王常年打理南韓的王室生意,爲人圓滑些也是有的,只盼他不要起什麼壞心纔是。”
軒轅徹瞧這這些上一刻還要討伐自己,下一刻卻對自己報以無限崇拜的女子們,深感女人心海底針。
不過不管怎麼樣,事情是解決了。
至於那個叫席雲的傢伙,竟然敢這般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真以爲自己慈悲了便好欺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