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桑青夏在心中無力地淚了,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拳頭捏了幾下,終究頹然地放下——她很想和他幹一架!但是理智告訴她,她打不過他。
霸道!
這個霸道的死暴發戶!
她氣哼哼地拿起手機按號碼,把它當成是鳳南析,往死裏按,終於撥通了冬葵的電話。
“喂?”電話一通,冬葵慵懶的聲音便傳過來,甚至還帶着一絲迷濛的睡意。
“冬……冬葵,你在幹嘛啊?”桑青夏的小臉紅了紅,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有話想和你說?”
她有好多的話想和冬葵說,有好多的事情想和冬葵聊。但是鳳南析就在她的旁邊,她一開口,就覺得尷尬……
喟嘆一聲,鳳南析看得出來她的爲難,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趟洗手間。”然後體貼地迴避開……
“什麼話啊?”冬葵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在電話那頭招呼着,“姐姐我可是爲了考試,連續三天沒有好好睡的人啊!你最好說得有激情一點,要不然我會睡着……”
冬葵打趣了一句,隨手拿起一杯咖啡,等待着桑青夏出聲。
“冬葵……”咬了咬下脣,桑青夏一臉的爲難,終於鼓起了勇氣脫口而出,“我在y國。”
“噗……”電話的那頭傳來噴水的聲音,想必是冬葵將咖啡都噴了出去。
“啊?”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過後,冬葵才重新拿起話筒,“真的假的,你怎麼會來?你來了怎麼也不找我?”
“我……”桑青夏再度猶豫了,因爲冬葵問她的這些問題,也是她接下來想要談的內容涉及到的……
“我一會兒就要和鳳南析回國了,本來想要來找你的,但是……出了點臨時狀況,後來就沒有來。”桑青夏一語帶過。
“恩恩。”冬葵握住電話點點頭,一副明瞭的模樣,淺笑着逗她,“我還以爲你和鳳南析一直是在演戲,沒想到現在還這麼能成雙入對啊!”
上次在機場的時候,桑青夏就告訴她和鳳南析“結婚”的事情,她本來以爲桑青夏婚後的日子肯定是悲涼無比,沒想到他們的小日子倒還是挺滋潤的啊!
“冬葵!”桑青夏嗔怪一聲,才讓冬葵止住了笑。她的臉紅到了脖子那邊,只是腦中突然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微紅的小臉重新陷入了蒼白——
“我確實有事情想要和你說。”頓了頓,桑青夏清了清嗓子,終於恢復了一派嚴肅的語調,“我好像……和除了鳳南析以外的男人,有了一夜……”
“啊?!”電話那邊的冬葵幾乎是尖叫出聲,連連追問,“你什麼時候思想這麼開放的啊?你……鳳南析知道嗎?”
“我……”桑青夏還想繼續往下說,卻看到鳳南析從洗手間那邊往這裏走,只能搪塞過去,“冬葵,我回國以後再和你說,我心裏很亂。本來想着直接來找你,再也不回去了,直接逃開他的,但是……算了算了,以後再說。”
胡亂地交代幾句,她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便緊張地掛斷了電話,將他的那隻手機捏在懷中,手心都緊張出了一層汗。
而電話那頭,冬葵捏着話筒,聽着裏面一連串的忙音,臉色不禁越來越擔心——桑青夏可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打完了?”鳳南析輕聲開口,依舊是溫潤無害的聲音,讓桑青夏的心中不禁顫了顫。
潛意識裏,她竟然害怕鳳南析聽到任何關於她“不潔”的聲音。
“恩。”點點頭,桑青夏纔想起將手機還給他,只是剛擡起手,那隻冰冷的手機卻突然在手中跳躍起來,鈴聲響起,桑青夏無意中瞟了一眼屏幕——竟然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你……你的電話。”她尷尬地一把將手機扔回他身上,心中染上一抹失落,努力將頭偏向一邊,不去聽,不去看。
他終究還是那樣的男人吧——他身邊的女人無數,會有很多的女人搶着給他打電話給他暖牀……
她的hale哥哥……她已經髒了,還能留在他身邊,癡癡地看他嗎?
亂了。
心真的亂了。
她分不清楚,這種複雜的情愫,是對記憶中的hale哥哥,還是對眼前的鳳南析……
雖然,明知道他們是一個人。
雖然,明知道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
鳳南析並沒有發現桑青夏的異常,只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皺了皺眉,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鳳南析,你不得好死!”電話一通,一個女人便聲嘶力竭地吼過來,帶着幾分慘烈的控訴,差點震壞了她的耳膜。
“你是誰?”鳳南析淡淡地開口,並沒有那個女人的辱罵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個手機的號碼他自然知道,是鬱琦以前才c市用的號碼,因爲設計圖的關係,他便存了她的號碼,並標註了她的英文名字——vivky.
只是,鬱琦,明明已經死了啊。
“哈哈哈……”電話中的女人發狂地大笑,忿忿地叫罵出來,“我是從地獄來接你的人!你這個惡魔,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桑青夏茫然地看着鳳南析——他的臉上始終一派淡漠的表情,時不時露出幾抹饒有興味的微笑。
她的心裏不禁酸了:鳳南析,接到女人的電話,就這麼開心嗎?
“你說完了沒有?”終於電話那頭的女人罵累了,鳳南析才緩緩地開口,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她剛剛叫罵的內容,冷漠地拋下一句,“不要用死人的電話,小心自己也會變成死人。”
說完,瀟灑利落地合上手機,不給對方任何迴應的機會。
他故意讓那個女人多罵一會兒,就是爲了追蹤到她的方位,再派個人去對付她……易如反掌。
只是鳳南析沒有想到——一個人在極度仇恨的條件下,往往能做出很多超越人類極限的事情……
***
桑青夏在飛機上睡了個天昏地暗,終於在黃昏時分,飛機降落的時候,才揉了揉眼睛醒過來。
“醒了?”鳳南析回過頭,將光線稍稍調亮了一點,才牽着她下飛機。
機場上的人不少,所以鳳南析始終牽着桑青夏的手,好像生怕她會走丟了,而ckey也在後面緊緊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