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嫁,你也不肯娶了,是吧?”蔣平濤追問,恨恨地咬了咬牙,“好!我這就讓祕書給你訂機票,你明天一早就給我滾出去!別留在這裏丟人現眼!”
說完,不待蔣旭揚有任何反應,他便大步走入了書房。
“乒——”
房門被一聲巨響甩上,整個空間都恢復了安靜。良久以後,蔣旭揚才能隱約聽到蔣平濤在裏面打電話的聲音…….
蔣平濤似乎沒再打算管他。
蔣旭揚在客廳逗留了許久,終於還是踉蹌着站起來,主動走向他的書房。他並不需要買機票離開a市,逃避不是他的風格!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取消婚禮會受到的嘲笑和罵名,他都會一併擔着。
“爸!”書房的門沒鎖,蔣旭揚敲了敲,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蔣平濤擡頭看他一眼,目光重新移回電腦屏幕上,懶得和他搭話。
“爸,我不用離開……”他試圖和蔣平濤好好溝通,但是眼角的餘光在看到他電腦屏幕上的內容時,神色不由一變,“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巨幅婚紗照。上面新郎摟着新娘的腰,而新娘則乖順地靠在新郎的肩上,兩人皆是一臉的甜蜜。只是,上面的新娘竟是喬桑榆,而新郎竟是他……
他們從來沒拍過婚紗照!
“這照片是怎麼回事?”蔣旭揚衝動地繞過去,也顧不上基本的禮貌,直接一把奪下了蔣平濤手中的鼠標,他微微一動,畫面便迅速切換——各種各樣的婚紗照!都是他和喬桑榆的!幸福的、俏皮的、深情的……
什麼樣的都有!
“我找高手p的。”蔣平濤冷冷地瞥他一眼,解釋得很坦然。他往後坐了坐靠上椅背,清了清嗓子繼續,一副網開一面的表情,“下週的婚禮我可以幫你們取消,外面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們壓着,你可以慢慢找,你們可以慢慢鬧。但是……”
他話鋒一轉,語氣瞬間變得嚴肅:“你們不準給我把人丟到外面去!我會讓你們的婚紗照見報,對外宣佈你們已經領證,旅行結婚。這事就這麼決定了!人繼續偷偷找,你們別再給我搞出什麼幺蛾子!”
狠狠地一掌拍上桌面,蔣平濤一錘定音。
蔣旭揚努了努脣,想要說話,卻被蔣平濤沒好氣地打斷:“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跟你說!”
他起身,越過蔣旭揚,徑直走了出去。
“爸!”
蔣旭揚試圖的反抗和勸解,都在瞬間變成了頹然。他只能獨自站在書房裏,目光從屏幕上那婚紗照上移開,然後掏出手機打喬桑榆的電話——
一遍又一遍……
提到的提示永遠是: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翌日。
她又喝得“斷了片”,醒來只覺得無比頭疼。喬桑榆盯着天花板,足足地想了十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祁漠套間裏的臥室,這是他的牀!
那麼他呢?
他昨天說了讓她睡沙發的!
喬桑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翻身而起,順勢扶住自己發重發疼的腦袋。房間裏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喬桑榆環視了一圈確定,再低頭看了眼身上皺巴巴的衣服,不由鬆了口氣。
還好,這次沒有犯錯誤。
不過,她不知道祁漠去哪裏了?
事實上,她連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記不清。她喝了很多酒很熱,就跑去陽臺吹風,好像後來祁漠過來了,很兇狠的樣子……說了什麼她忘了,估計是嫌棄她佔了他的地方。
然後……
她徹底斷了片。
***
“叩叩!”
她正掀開被子打算下牀,臥室的門卻被叩了兩下,接着來人根本不等她有所迴應,直接推門而入。喬桑榆一驚,反射性地把腳縮回牀上,重新蓋回被子裏。
是祁漠。
他穿着白色的居家服,一身的休閒,手裏似還拿着一本書。推開\\房門後,他並不急着進來,而是懶懶地往門框上一靠,輕聲問她:“腦子現在清醒了麼?”
“嗯?”喬桑榆一愣,反射性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她做過什麼“不清醒”的事了?!
“那就去洗把臉清醒清醒。”祁漠也不急,朝着浴室的方向指了指,閒閒地建議。見喬桑榆愕然着不動,他主動上前兩步,“難道還要我幫你?”
她這才猛然反應過來,猛然掀開被子,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光着腳跑進了浴室……
她在裏面幹站了很久,最後只洗了把臉,又回到了臥室。
喬桑榆的面色有些忐忑——她仔細想過了,完全想不清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所以如果一會兒祁漠打算“興師問罪”的話,她也什麼都準備不上,只能見招拆招。
***
他還等在臥室,信心斐然。
他坐在牀沿,原本是背對着浴室的方向,正操控着遙控器無聊地切換早間新聞。聽到浴室開門的聲音,他才關了遙控器,回頭看向聲源,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眼,眉頭不由皺了皺——
還以爲,她會洗個澡出來!怎麼還是穿着昨天那一身?
“過來,”他朝她招了招手,面色自然,“我有東西給你。”
“什麼?”
直到她走近,光着的腳丫踏入臥室的長毛地毯區,祁漠才甩手,將一直拿在手裏的書丟shang牀面,淡淡地附加一句:“這本書,算是送你的禮物。”
說話的同時,他站起來重新站回牆邊,把臥室的中心區域讓給她。
“禮物?送我一本書?”喬桑榆疑惑地走近,好奇地拿起牀面上的那本書,當看到書的封面內容時,腦袋頓時更懵了——《中學生生理健康衛生》?!什麼意思?中學生的書?
她詫異地看了看書,又擡頭看了看祁漠,用眼神示意他給一個答案。
“好好看看。”祁漠卻只是隨意地丟出四個字,擺了擺手,便轉身向外走。
“你什麼意思?”喬桑榆忍不住上前追了兩步。
“沒什麼。就是‘沒文化,多看書’的意思。”祁漠聳聳肩,輕描淡寫的丟出一句,顯然是不願意和她多說。他能怎麼和她解釋?那天晚上進沒進去、她有沒有感覺到疼痛、她有沒有被做過的感覺……
這些,不應該都是中學生理書上該有的常識?
他沒義務科普給她聽!
可是喬桑榆依舊沒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