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就坐在角落的地毯上,頭髮略顯凌‘亂’,裙子也是歪斜着,姿態狼狽地在哽咽……她完全“搞不定”黎北晨!她已經豁出臉面往上貼了,但是他直接將她推了出去,還撞上了桌子!
唐堯的目光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便能將情況猜想到個大概,懶懶地出聲,帶着幾分戲謔的調調:“看不出來……黎北晨,還真‘守身如‘玉’’啊?”
他越過小雅,徑自往他的旁邊一坐,翻開自己的手機遞到他面前:“說吧,你把人藏哪兒了?我的手下都找不到。”
在a市,對他來說找個人並不難,眼線和人脈比比皆是。可就是沒找到小清。
黎北晨的“金屋藏嬌”,夠隱祕的啊!
“別煩我!”黎北晨估計是被唐堯吵得煩了,他的眉頭不由蹙緊,隨即神‘色’不耐地推開他的手,搖晃着站起身來,淡淡地丟出一句,“我走了。”
陳澤忙不失地跟上去扶,卻被黎北晨揮開。
“慢着!”眼看着人要離開\\房間,唐堯的面‘色’陡然一變,出聲叫住了他,“喂,你還真以爲我閒得沒事‘操’心你的‘私’事麼?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黎北晨的腳步一停,人卻沒有回頭。
“關於那個祁漠,現在的確在g市隻手遮天,‘混’得很好。不過他只搞軍\\火,和毒\\品沒有關係,和我也沒有關係。”唐堯淡淡出聲,解釋出他這邊的調查結果。
言下之意,他和祁漠也不是一條道上的,幫不上忙。
“咳咳,對了!”清了清嗓子,他又想起了更值得分享的八卦消息,“據說姚老爺子派人找他的外孫‘女’,都快找瘋了,懸賞兩個億。你如果不想要那個‘女’人了,不如把她……”
話未說完,黎北晨已擡腳走了。
他的身形依舊微微有些搖晃,看上去醉意依舊很濃,也不知道剛剛的話,他具體聽進去了幾句?
唐堯沒有追上去,也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叫住了想跟上去的陳澤:“他要去找他‘女’人,你跟着做什麼?燈泡太亮!”他使了個眼‘色’,把陳澤拽了回來。
“黎少會去?”陳澤意外,繼而‘迷’惘,“可是他整整三個星期都……”
“認識需要催化的。”唐堯無辜地聳聳肩,沒有和他解釋更多,繼續欺負陳澤的“孤陋寡聞”,“有空可以來我家借兩本心理學的書看看。”
陳澤默然:差點忘了他有心理學背景,又是玩‘弄’心理的高手…………
包間內的人一個個離開,剩在角落裏的小雅便越來越害怕,原本小聲的‘抽’噎,忍不住變成了低聲的嗚咽。
唐堯是在擡腳離開之際,纔想到角落裏還有那麼個人。
“你帶回去?”唐堯朝陳澤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作勢‘欲’向小雅走去。
小雅被嚇得不清,頓時身體都抖得更厲害。
“我來吧。”唐堯撇開他走在了前面,隨意地在她面前一蹲,目光調整成了和她平視的高度,狀似親切地問出來,“小雅,是不是還記得‘搞不定黎北晨,我派人搞定你’這句話啊?”
小雅的身體一顫,眼底的驚恐更濃。
顯然,她很害怕唐堯身上的暗沉氣息,也很害怕他會一言九鼎地賦予她災難。
“我說着玩的。”他微微一笑,像是逗孩子一樣,不負責任地接着補充,“再說看你這副哭樣,我也找不到飢不擇食的手下來搞定你啊……”
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最後苦口婆心地留下一句:“放心,你安分一點,就會安全一點。”……
公寓處在高層,只有一個大陽臺。
樓層很高,小清趴在欄杆上,只能隱約聽到馬路上的車鳴音。這似乎已成了她和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繫。她兀自站了良久,才坐回陽臺的那張躺椅上,仰着頭看星星……
晚餐還放在桌面上沒有動過,是簡單的素菜加米飯,她沒有絲毫的胃口。前幾天保鏢送了‘肉’類進來,她看着油膩難受,就拜託換了素食,可是……她還是沒食‘欲’。
她頹然地想:再在這裏呆下去,她可能看到自己也會噁心難受……
可是不能找黎北晨。
堂姐應該到美國了吧?
她不能耽誤堂姐的治療啊!等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能向他和盤托出了——那個假身份,是給堂姐的。她從來沒有想過用它出國,用它離開……
她沒六年前那麼幼稚。
他們的關係也沒六年前那麼簡單。
***
“卡擦!”
正想到這裏,身後陡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倏地一驚,猛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回身看向聲源——保鏢們晚上向來是不進屋的,更別提走到陽臺這裏來!
那麼……
她一回頭,便看到了他。
三個禮拜不見,他依舊是清俊卓然,只是衣服略顯凌‘亂’,正式的襯衫卻沒有打領帶,領口也是微敞着的……一陣夜風吹來,也讓她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酒味。
兩人就這樣沉默而立,他的眸幽邃深沉,眼底盡是她看不懂的黯。
小清陡然無措了。
她設想過再見面的衝突,或者尷尬,或者冷然……可到現在,所有的設想都化作了一派沉默。這麼多天,她對他的脾氣已發不出來,就像——某件事情在腦子裏過濾了一百遍,久而久之便也成了習慣;某件事情逃避了一百遍不去想,記憶就會慢慢模糊淡忘。
他的黑暗背景屬於前者;他那天對她做的屬於後者。
“你喝酒啦?”僵立了良久,小清才幹巴巴地率先開口,聲音不大,“你去廚房倒水喝吧。”
黎北晨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渴了,我要去倒水喝。”他不做聲,小清不禁覺得尷尬,等了兩秒索‘性’擡腳,越過他試圖進屋。
可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秒,他陡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黎北晨你……唔!”
她的話音未落,他已驟然扶住她的側臉,俯身‘吻’上了她的紅‘脣’——
他的‘吻’壓抑又狂烈,雙‘脣’相接的下一秒,他的舌尖便迫不及待地探過來,撬開她的‘脣’齒,滑入她的口腔,與她的舌糾纏‘吮’‘吻’……所有的想念,所有的想要,全部蘊含在這個深‘吻’之中。
縱使他已儘量剋制,但這個‘吻’依舊綿長而劇烈……
壓抑得太久,久違的釋放。
她也是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