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朱美玲回來了
鬱時年還真的是一個人就爬到了裏面,沒有讓寧溪過來扶他。
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髒了,地上的灰土沾在身上。
他靠在牆邊微微喘息着,看見寧溪剛剛轉身的背影。
這一刻,鬱時年真的覺得霍敬說得對,寧溪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鬱時年也沒什麼時間概念,他靠着牆邊坐着,雙手去摸自己的雙腿。
此時,雙腿一點感覺都沒有,下半身已經完全沒有了一丁點知覺。
他回想起來在風暴來臨的時候那樣滔天的巨浪,他現在就等於是犧牲了自己的一雙腿,換了自己的這一條命麼?
這樣說的話,他寧可不要這一條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外面傳來有東西在地面上拖拉拽的聲音。
好像是木板。
寧溪從海邊,找到了當時和鬱時年一起沖刷上來的一些救生艇的木質船板。
她將棱角在地面上磨平,不再劃手。
板子的大小應該是剛剛好的。
她又去另外一邊,將早就準備好的藤條用力的絞纏在一起,絞成一股繩,在木板上穿了過來,固定住。
鬱時年看着寧溪在外面叮叮哐哐的不知道做些什麼,皺了皺眉,“寧溪,你進來!”
寧溪頭也沒回沒理他。
“我餓了。”
裏面的鬱時年又叫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
“我渴了……”
寧溪把板子隨手往地上一摔,從桶裏面舀了一碗水,遞給鬱時年。
鬱時年看着寧溪伸過來的碗,“你這是幹嘛?”
“你不是說了想要喝水麼?”寧溪翻了個白眼。
鬱時年將碗給接了過來,喝了一口,又擡頭去看寧溪。
寧溪把碗接了過來,轉身就往外面走。
“你在外面幹什麼?”鬱時年又問。
興許是這個荒島上,也就他們兩個人的緣故,只有兩人之間才能說話,不至於語言退化。
寧溪聽見鬱時年這樣的問題,就轉身說:“你說我在外面幹什麼?不都是你說的麼,你想要出來,難不成讓我整天揹着你在外面逛麼?”
寧溪的這個板子也已經快告一段落了。
她拉着板子丟在了地上,“以後,你要是想要跟我出去,就在這個板子上面,我拉着你就行了。”
鬱時年看着地上的這一塊用破舊的救生艇木板製作的板子,上面有用黑綠色的藤條捆紮起來的繩子,看起來倒是很牢固。
可是,當寧溪把鬱時年給扶到板子上,用繩子把她給固定在上面,好像是縴夫似的將繩子拉起來到自己的肩膀上往外拖。
“怎麼……樣?!”
寧溪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喫奶的勁兒了。
她喫力的把鬱時年往外拉。
鬱時年抿着脣,雙手扣着木板的兩側,狐疑的說:“我怎麼覺得這東西這麼……不安全呢……”
果然。
話音未落,就是咯吱一聲。
寧溪就覺得剛纔還好似是能把她整個人都墜下去的力道,一下輕了下來,讓她整個人向前傾,差點就摔到在地上摔了個嘴啃泥。
而鬱時年……
寧溪匆忙轉頭看了一眼,鬱時年沿着旁邊的一處土坡滾了下去。
連帶着背在背上的板子。
“鬱時年!”
等到鬱時年被下面的一處樹幹給攔腰擋住,寧溪大叫了一聲:“鬱時年,你撐住,你千萬別亂動!”
寧溪的腳在土坡上試探着踩了踩,在踩到沒有空掉的地方,才繼而下腳。
鬱時年痛的五官都皺了起來,他都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被撞了幾下。
他眯着眼睛看着下來的寧溪。
“我真懷疑你就是故意的,看我是不是不順眼。”
寧溪扶着樹幹,冷冷地哼了一聲,“是啊,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所以,你就想着法子的折磨我?”
寧溪把藤條在鬱時年的身上又捆了幾道,綁的結實了,纔將藤條往上面的平地上揚了過去。
她轉身剛想要上去,被鬱時年拉住了手腕。
“你想自己走?”
寧溪拍了拍鬱時年的手背,“你放心,我要是想你死,前幾天我就不該把你從海邊給救上來。”
她又爬了上去。
在向上爬的時候,她有兩次都差點踩空了,又向下滑動了一段距離。
寧溪手指死死地扣着土地,手指都已經被磨破了,鮮紅的血滲在土黃色的土地上。
她終於爬到了上面的平地上,拉住了剛纔扔上去的那一段藤條,就開始用力的向上拖拽。
鬱時年隨着身後的木板,在一點一點的向上移動着。
他的雙腿沒有辦法用力,於是就用雙手在地面上支撐着,看起來是想要讓寧溪少用些力氣。
終於鬱時年上來了。
寧溪都快累的趴下了。
“你真的是……就算是我拉着你出去,恐怕也拉不回來你了,就別提我還要找食物找水源了。”
鬱時年主動的伸手過來,將寧溪的手給拉了過來。
寧溪心裏一驚,就想要把手給抽回來,鬱時年卻是把這雙髒兮兮的手握的更緊了。
他的視線,羅在寧溪的手指上。
寧溪的手指上遍佈這細密的血口子,甚至在手掌心的位置還有幾個摩的粗厚的繭子。
這樣一雙手,原先還是纖細柔嫩的,可是現在……
寧溪直接把自己的手從鬱時年的手中抽了出來,“不用對着我傷懷了,只要是你不跟着我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
鬱時年看了她一眼,“好,我還是在山洞裏等你。”
寧溪輕裝上陣,頓時就感覺好了很多。
…………
就在荒島上還在爲喫住穿煩惱的時候,而鬱家,已經掀起了新一輪的滔天巨浪。
因爲,朱美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