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遇上的是索命的厲鬼
邢梨說:“我那個時候不在,我姐臨走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卡里會打進來五十萬,我問她這錢是怎麼來的,會不會很難,她說不難,是有一個女人,是她的貴人。等她回來給我做晚飯,然後我就得到了她的噩耗,我姐姐從住院部的頂樓,跳了下去。”
陸輕澤都一時間有點震動。
寧溪捏着手掌心,“那你爸爸怎麼樣?手術成功了麼?”
邢梨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桌上的茶盞都跳了起來,“根本就沒有手術!”
寧溪瞪大了眼睛,“怎麼會?你姐姐……”
“沒有錢!一分錢都沒有!”邢梨哽咽的說着,捂着臉趴在了桌上,眼淚從手指指縫間滾落了下來,“沒有什麼女人,也沒人打錢,誰都沒有,我姐被騙了!”
“你姐姐的照片,還有麼?”寧溪忽然問了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邢梨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口齒不清的說:“有,我……我姐姐最愛美了,她有拍很多的照片……”
寧溪看着邢梨手裏的手機。
照片裏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一襲長髮。
身形像,眉眼間,竟然也有幾分相像。
“那女人是誰,你見過麼?”
寧溪聽見一個聲音好似是從陰暗的地獄裏透出來的,滲人撓心,嘶啞難聽。
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聲音。
邢梨毫不自知,搖着頭,“我也沒見過,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那個人,我姐姐的抽屜裏放着一張精神檢測報告,說是我姐姐經常會出現幻覺,她的病已經不輕了,我都不知道……”
興許是這個三年前也就纔剛成年的女孩子,獨自一人承受了先喪姐又喪父的苦楚,現在好不容易能開口訴說,她斷斷續續,語不成聲,哭的暈了過去。
陸輕澤就讓邢梨在自己休息室的牀上休息,出來就看見寧溪呆呆的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陰沉夜光。
他緩緩走近,聽到寧溪說:“她不是個人。”
寧溪聲音嗖嗖的冷,鼻腔卻好似是嗆了濃烈煙氣一樣,一陣辛辣,刺的眼睛冒火想要掉淚。
“誰?”陸輕澤問。
寧溪沒有回答。
一雙眼睛黑的彷彿和黎明前的黑暗融成了一體。
她咬着牙,轉頭看向陸輕澤,“陸醫生,骨灰能驗證dna麼?”
這個問題很好笑,但是陸輕澤看着寧溪一雙凝着深切悲哀的眼,鄭重的搖頭,“不能。”
寧溪閉了閉眼睛。
陸輕澤說:“不過三年前的話……如果骨頭沒有完全化成灰,有成塊的骨頭,按道理來說,是可以鑑定的。”
寧溪的眼睛嚯的亮了一下,“真的可以?”
陸輕澤點了點頭,“我可以試試。”
寧溪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天氣很冷,陸輕澤走到吧檯處去衝熱水,問寧溪:“咖啡還是牛奶?”
寧溪撐着腮,看向陸輕澤,“陸醫生,你不如直接問我是要睡覺還是繼續熬着。”
陸輕澤聳了聳肩,“所以?”
“咖啡吧。”
陸輕澤這裏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他取了上好的咖啡豆放到咖啡機中,磨好了咖啡粉,再加入牛奶伴侶,衝熱水,整個辦公室瞬間就都瀰漫開一股濃濃的咖啡香氣。
他將馬克杯放在寧溪面前,“病房號我會查,不過還沒查出來。”
“謝謝。”
寧溪沒多說什麼,陸輕澤也沒多問。
有時候,寧溪真的覺得和陸輕澤在一起的這種感覺,跟舒服,不必要僞裝,也不必要刻意去逢迎什麼。
陸輕澤問:“你什麼時候走?”
寧溪抿着脣喝咖啡,“陸醫生這就要趕我走了?”
“招我呢是吧,”陸輕澤低首看了她一眼,“我巴不得你一直在這兒陪我。”
此時,另一邊。
鬱時年已經三天都沒等到“爬牀”的寧溪了。
他今天特別打了個電話回去,是林管家接的電話。
“她下午就出去了,說是明天是爹媽的忌日,回去燒紙。”
鬱時年眯了眯眼睛,今天燒紙,可昨天呢?
“最近別墅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好像遭了賊,少奶奶在張羅着抓賊。”
鬱時年皺了皺眉,“抓賊?”
“是的。”
鬱時年掛了電話,心裏覺得不妥,似乎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
第二天。
寧溪還是困得不行,趴在桌上睡了一覺。
醒來已經天色大亮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看了一眼時間。
“陸醫生呢?”
陸輕澤的助理知道寧溪,主動說:“陸醫生去手術了,說您醒了可以拿着他的卡去醫院員工餐廳喫點東西。”
“謝謝。”
寧溪直接出了醫院,去汽車站去補票,避免回去曲婉雪查問。
她補了兩張往返的車票,撕掉存根,在外面遊蕩了幾個小時一直到下午,才揣着回到了鬱家。
剛一進別墅,就聽見一陣辯解的哭喊叫聲。
“真的不是我啊少奶奶!我沒有偷東西!”
于敏跪在地板上,哭的滿臉都是淚。
曲婉雪冷笑的坐在主位上,翹着腿,對於敏的哭叫沒有一絲動容,“沒有偷東西,那就是去偷人了?”
于敏嚇得渾身哆嗦,牙齒打顫,“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那你昨天晚上半夜出去幹什麼!”
于敏搖頭,“我……”
她說不出話來。
曲婉雪猛地把一個茶杯朝着于敏的腳下砸了過去,碎瓷片四散飛開,“不說?好,阿越,把她給我關到地下室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