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噩夢
寧溪牽着鬱思睿往外走,送他到他的房間門口。
鬱思睿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看向寧溪,“童童什麼時候還來麼?”
寧溪的後背僵了一下。
什麼時候來……
她也想童童能來。
可是,她又不想讓童童再進入鬱家這個大宅門之中,也離鬱思睿這個……哥哥遠一點。
但是現在對着孩子真摯的眼神,她又捨不得拒絕。
她笑了笑,“會來的。”
…………
寧溪做了一個晚上的夢。
被噩夢驚醒前,她做了最後一個夢。
夢裏,是有三個人,她,童童,還有鬱時年。
她好不容易和童童相見,帶着童童去公園裏玩耍。
原本是風和日麗的一天,但是寧溪的內心總是感覺到不安,就好似有冰冷陰毒的光在跟隨着他,如影隨形。
她回過頭來,看見了就在自己身後站着鬱時年。
她驚的大叫起來,拉着童童就跑。
鬱時年在後面一步步的逼近,“把女兒還給我。”
寧溪搖着頭,抓着童童的手臂,“不,童童不是你的女兒!”
鬱時年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抓住童童的一條胳膊,“童童是我的女兒,我驗過dna了,寧溪,當年我二十四歲生日那天晚上,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了!童童不是你的女兒……”
“把童童給我。”鬱時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身後仿若撒旦一樣張開了翅膀。
寧溪哭嚎着,“你別給我搶童童,童童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求求你了,我以後一定離你遠遠的……”
鬱時年一把將童童搶了過來,森冷的笑着,“晚了。”
“童童——”
寧溪哭嚎了一聲,猛地驚醒。
她緩緩地回過神來,趙一雯的臉在自己的眼前一點點的放大,變得清晰。
趙一雯說:“你做噩夢了。”
寧溪渾身冷汗涔涔,就好似是剛從冷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掀開被子,不禁被周圍的冷空氣給激的打了一個寒顫。
另一張牀上下鋪的葉馨兒和崔小桃都醒了。
崔小桃十分不滿的嘟囔着:“大半夜的鬼嚎什麼,嚇死我了,還以爲你是鬼壓牀了。”
葉馨兒倒是有點關切,“娟姐,你剛纔叫……童童?”
寧溪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能隨口把這個事情給遮掩過去,根本就不會讓別人起疑。
但現在她腦子裏混沌的好像是漿糊,不知道該怎麼說。
趙一雯看過去,“你是睡糊塗了吧,李娟叫的是痛。”
寧溪心中一動,“我剛纔夢見我騎馬從馬上掉下來摔斷了腿,痛的我滿地打滾。”
葉馨兒眨眨眼,“這樣啊。”
崔小桃蒙着被子翻了個身,“哼,趕緊睡吧,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呢!真是倒黴了,好不容易睡着了還被吵醒了。”
寧溪去洗漱間洗了一把臉。
她出來,趙一雯就給她端上了一杯熱水,“喝點水吧。”
寧溪道了謝。
她這纔打量起趙一雯。
趙一雯長得是很乾淨的一種,乍一看覺得並不打眼,可是卻耐看,越看越覺得十分漂亮。
她喝着水,心裏在想,剛纔趙一雯的那幫她解圍的話,不知道是她真的聽到她喊的是痛,還是……
可是如果是趙一雯刻意幫她的話,那又爲什麼呢?
寧溪沒法開口問,開口問就說明了她的心虛,也就坐實了剛纔她喊出童童名字的事實。
她現在披着厚厚的羽絨服外套,卻還覺得冷。
想起剛纔最後的那麼一個夢境,更加是前心後背都很冷。
夢都是反的。
鬱時年不會過來搶孩子,也不會知道童童的存在。
已經五點多了,寧溪毫無睡意,躺了一會兒就起來洗漱了。
清晨外面的空氣清新,寧溪直接出去去了花房。
花房裏面空氣清新,處處都流露着一股花香四溢的香味,土壤和水汽彌散,在溫暖的環境中沁潤。
寧溪走進來,看見在前面挑選花盆的宋晚淺的時候,並無意外。
宋晚淺聽見腳步聲,轉頭看見寧溪,笑了起來,“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天了。”
“等我?”寧溪指着自己的鼻子。
宋晚淺含笑點了點頭,“是的,等你。”
想起自從上次壽宴之後,她和宋晚淺就沒見面了,最後一次見面,就停留在那一晚被手電筒的強光抓到的那一對野鴛鴦。
額……
宋晚淺做了一個手勢,自己坐在軟榻上,“你也坐吧,我知道你現在滿心都想要問我,我也不妨告訴你。”
寧溪心裏一驚。
她急忙擺手,“不用,你不用告訴我!”
她並不想知道宋晚淺的祕密,於寧溪而言,知道別人的祕密就意味着內心多了一份擔子。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宋晚淺看寧溪嚇得擺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你也已經都猜到了是吧?”
寧溪點頭,又搖頭。
“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好奇麼?”
寧溪鄭重其事的說:“好奇心,害死貓。”
宋晚淺笑了起來。
她今天穿了一條淑女風的長裙,外套一個粉色的小馬甲,白色的羊絨大衣搭在一旁,頭髮攏在一側的肩頭,“怪不得江之軼說你是一個有趣的人。”
寧溪:“……”
她想起來江之軼那天臨走時在她手背上寫下的那一串神都認不出來的簽名,不由得向上翻了翻眼睛。
和宋晚淺說話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寧溪就問起了鬱老爺子和大夫人朱美玲和二姨太方清舒之間的關係。
宋晚淺來的晚,她也是三年前才進了鬱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