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露餡了
寧溪握住了鬱思睿的肩膀,“鬱思睿,你聽着,有時候不是靠暴力就能解決問題的……”
鬱思睿問:“那怎麼辦?”
寧溪被問住了。
那該怎麼辦?
現在雖然是法治社會,但是卻並不是好人就有好報的,以暴制暴不失爲一個有效的途徑。
就在寧溪沉默的兩秒鐘,鬱思睿忽然狠狠地推了寧溪一把。
“騙子!”
寧溪被推了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鬱思睿已經跑走了。
寧溪手掌心按在了地上的泥土裏,忽然有點惱火了。
就算是鬱時年的兒子長歪了,跟她有什麼關係?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投胎成了鬱時年的兒子進了這鬱家的大宅門。
可寧溪又覺得這樣放任不管的話,這孩子恐怕……
算了。
寧溪拍了拍身上的灰,先把壽宴的事兒準備好吧。
她回到房間,發現米莎已經到了。
“這是給你準備的。”
米莎送過來兩套衣服和大衣,“這是總裁讓我準備的,你既然出去,就不能給鬱家抹黑。”
寧溪掃了一眼衣服上的標牌,忽然笑了一下。
還真的是符合鬱時年揮金如土的性格。
不知道有朝一日,如果鬱家的王國在他的手裏敗落了,他會是什麼模樣。
下午,寧溪直接就去了朱老先生的家。
朱老先生住在老城之中,牆面的石灰都有些斑駁了。
寧溪一路走來,聽見一個老太太扯着中氣十足的嗓門在理論着:“憑什麼拆我們的房子?!我們的房子是按照炮樓的標準建的!比你們那些高樓大廈不知道堅固多少倍!我不搬,也別想拆我的房子!”
這個區域好像是劃分在待拆區域。
寧溪拎着在路上買好的鮮花和水果,去敲響了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水靈的小姑娘,比寧溪都要小,扒着門框,“你找誰?”
“我找朱老先生。”
小姑娘朝着裏面叫了一聲,“爺爺,有人找!”
寧溪原本以爲人人都稱的朱老先生是一位老者,但是等到朱啓宏出來,她楞了一下。
頭髮黝黑髮亮,面上雖有皺紋,紋路卻並不深刻,精神矍鑠。
“你是……”
朱啓宏皺着眉打量着寧溪。
寧溪將手中的花籃和果籃遞了上來,“我是您的戲迷,來給您送東西的。”
朱啓宏沒什麼表示,就連臉上都沒什麼表情,倒是一旁的小姑娘及其興奮,“爺爺!你的戲迷啊!”
朱啓宏走到桌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你說是我的戲迷,那你說說,我的代表曲目是什麼?”
“《落馬坡》,《九壺口》。”
寧溪記了一些朱啓宏的資料,但凡是文學常識類的她都能回答上來。
朱啓宏一挑眉,眉眼間精神百倍,亮相開嗓:“欺寡人在金殿我不敢回對,欺寡人好一似貓鼠相隨,欺寡人好一似那家人奴婢,欺寡人好一似牆倒衆推,欺寡人好一似那犯人受罪……”
最後收音,朱啓宏嘆道:“好久都沒有人提起過我的這一出《九壺口》了啊,開嗓就是不行了,老了,老了啊!”
“老先生功底不減當年。”寧溪誇讚道。
朱啓宏卻是一言不發的看着寧溪,忽然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剛纔那段《九壺口》唱的如何?”
寧溪也不知道該怎麼誇,就豎了豎大拇指。
啪的一聲,朱啓宏拍了一下桌面,“你這小兒,以爲我老了就來糊弄我了麼?你說你今天來我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寧溪:“……”
朱啓宏冷笑着,“剛纔我的那段唱腔,根本就不是《九壺口》!”
寧溪撫了撫額頭。
露餡了。
她說:“朱老先生,您別生氣,我是來送邀請函的。”
寧溪雙手地上了鬱老爺子壽宴的邀請函。
朱啓宏看了一眼,把邀請函從中間撕成了兩半丟在地上,怒氣衝衝的指着門,“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不會去!你死了這條心吧!”
“朱老先生,你聽我說完,我……”
寧溪被推了出來。
她送的果籃和花籃被一起丟了出來,砸在了她的身上。
“朱老……”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寧溪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心裏嘆氣,比她預想到的還要難對付。
但凡是朱啓宏可以給他三分鐘時間說話,她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說得動他。
寧溪在門口站着:“朱老先生,您給我兩分鐘時間好麼?您聽我說了再做決定可以麼?”
裏面沒人回話。
旁邊走廊上陸續有人出來看熱鬧,寧溪也不好現在就把三千萬支票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就真像是拿着錢去砸人了。
她不得已,只好先離開了。
一連三天,每天寧溪都會來門口蹲守。
剛開始朱啓宏還會在中午的時候出來曬太陽,後兩天,估計是被鍥而不捨的寧溪給嚇怕了,索性閉門不出,進出買菜都是小姑娘代勞的。
朱啓宏的孫女對寧溪說:“小姐姐,你就放棄吧,我爺爺就是死腦筋,他都已經一根筋了一輩子了,這一次也不會破戒的。”
寧溪無功而返。
她在路上,無意中翻到了一條娛樂圈的新聞,心情更加是失落,有一種屋漏偏逢連陰雨的感覺。
已經週四了。
這是要砸了。
寧溪垂頭喪氣招來了米莎的冷嘲:“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拿着三千萬也沒處用吧!”
寧溪說:“米姐,你知道我搞不成麼?”
寧溪說的有點垂頭喪氣,米莎有點得意,“對啊,就朱啓宏那種硬脾氣,根本就不可能過來的……”
“那你又爲什麼要把一個我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務交給我呢?”
米莎一下啞然,才意識到落入了寧溪的語言陷阱裏。
寧溪看着米莎,“但是我會完成。”
米莎愣了愣。
寧溪已經轉身離開了。
這一晚,寧溪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給厲洵打了個電話,告知了朱啓宏的事情,約定了週五上午十點鐘見面。
第二件,她去找了宋晚淺。
既然宋晚淺敢說出來是和江之軼有交情的話來,那就不是一般的關係。
宋晚淺答應了下來,好奇的問:“如果朱老先生這邊順利的話,江之軼你打算怎麼不花一分錢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