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見家長
這……外面是一片荒野。
怎麼看怎麼像是城鄉結合部。
寧溪偏頭看着厲洵,“厲少校,您這是要上山下鄉?”
厲洵沉思片刻,“是啊。”
“……”
寧溪從來都沒有過被人一句話懟的說不上話來的時候。
雖然厲洵也並不是懟。
也就是因爲這樣,她才覺得這個男人格外可惡啊!
隨口一說,就讓她啞口無言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寧溪都已經覺得要睡着的時候,車子的顛簸感把她給顛醒了。
寧溪偏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這……還真的是農村。
車子開進來,地面上黃土飛揚。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寧溪跟着厲洵跳下車,揮手揮散了這樣的黃土,看着前面走出去幾米遠的那身高馬大的男人,急忙跑了過去。
她也不多問,就乖乖的跟在厲洵的身後。
畢竟是一個村子,村子裏的人看見轎車本就是有錢人才能開的起的,也就不用提這種軍用越野了。
“你看,那輛車真氣派!”
“看起來好像是電視上見過的坦克呢!”
“對啊,他們真厲害!你看穿的衣服也漂亮。”
寧溪第一次感覺自己好似是在大街上行走的大猩猩,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她恨不得回車裏去換上自己的粗布衣服。
太冷了。
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寧溪低頭,差點就撞上男人的背。
緊接着,一個厚實的大衣就壓在了她的肩頭。
厲洵把自己西裝外的毛呢大衣給寧溪披上了。
寧溪在被溫暖籠罩的同時,被男人衣服上的味道所籠罩了。
不似陸輕澤因爲是醫生,長時間在實驗室裏,身上就若有似無的染上了消毒水醫藥味。
不似鬱時年,身上是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這男人衣服上有濃濃的菸草氣息。
這是寧溪許久都沒有嗅到過的了。
寧溪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的確是有點冷,就沒有矯情的再去把衣服推脫回去了。
厲洵帶着她來到了一處院落。
他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厲洵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單手推開了門,“我接個電話,你先進去。”
“誒,你……”
寧溪看着厲洵走開,心想,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就被帶到這種地方來。
院落的木門推開,在牆邊有豬圈和雞窩,寧溪剛一進來,就能聞到糞水和肥料的味道夾雜在一起。
一條大黃狗忽然吠了起來。
寧溪嚇了一跳,就看見在自己三米開外,有一條大黃狗,拴着它的鎖鏈猛地被繃直了,那大黃狗繞着拴它的木樁不停的兜圈子,眼神不善的盯着寧溪狂吠。
屋子裏的房門被從外推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婦人中氣十足的出聲,“大黃,又在叫什麼?!”
老婦人手裏端着一個水盆,水盆裏面的水嘩啦就朝着大黃狗撒了過去。
大黃狗懨懨的搖着尾巴,委屈極了,一邊偷偷的朝着寧溪那邊狂吠,還害怕的又偷瞄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寧溪,笑眯眯的,“姑娘啊,你來找誰啊?”
寧溪一時語塞,“我……”
老太太看見了寧溪肩上披着的毛呢大衣,“你是小厲帶回來的?”
小厲?就是厲洵了吧。
寧溪點了點頭。
“是的,是少校帶我來的。”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太太一把握住了手。
粗糙的手掌心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眼角的紋路好似是蒲扇一樣撲簌開來的老夫人抿着脣,從上到下打量了寧溪三遍。
就算是再樸實的眼神,寧溪也要被看的發毛了。
“奶奶,你……”
“誒,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老太太拉着寧溪的手往裏屋讓。
“我叫李娟。”
“好姓!跟奶奶我一個姓!”
“……”
“娟兒啊,喝點水,喫水果,還有瓜子糖。”
“謝謝,不用了奶奶。”
寧溪左手被塞了一個水杯,右手塞了一把西瓜子和幾個印着大紅喜字的糖,又被扶着,坐在了這小房子裏唯一的長沙發上。
老太太則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在寧溪面前,看着寧溪的模樣,越看越欣喜。
“小厲這次真的是長進了,我去告訴老厲去!”
老太太往隔間走了兩步,“娟兒,你別拘束,想幹啥幹啥,就把這兒當成你自己家就成了。”
只見老太太一把掀開了粗布簾子,哼着農村小調就進去了。
寧溪:“……”
她有點懵逼啊。
厲洵這是把她帶着……回鄉省親來了?
還是……
寧溪回憶起來剛纔老太太在看着她的眼神,她忽然就覺得後背一陣冷汗。
不會是……
寧溪喝了一口水壓了壓驚,急忙把東西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剛一推開門,她就看見了厲洵。
厲洵單膝蹲在地上,正在揉着大黃狗的腦袋。
剛纔還兇殘的衝着她叫喚的惡犬,此時吐着舌頭舔着狗臉朝着厲洵搖尾乞憐。
再轉向寧溪,立即凶神惡煞:“汪汪汪!”
寧溪:“……”
厲洵拍了一下大黃狗的腦袋,“聽話。”
他這才擡步朝着寧溪走了過來,“奶奶呢?”
寧溪指了指裏面,一把拉住了厲洵的手臂,“厲少校,您給我透個底,您今天叫我來,究竟是充當一個什麼角色?”
厲洵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片刻之後吐出了三個字:“女朋友。”
“……”
寧溪已經完全石化了。
李老太從屋子裏逛了一圈回來沒見到寧溪,就推開門,“切,小厲,你怎麼叫娟兒在外頭站着啊,快點請進來,外面多冷啊!”
寧溪被機械的拉了進去。
她嘴巴有點木木的感覺。
“那個……奶奶……”
“哎!”李老太喜上眉梢,越發的看寧溪覺得喜歡,這姑娘,不向外面那種花裏胡哨的女人濃妝豔抹的,長相又清秀招人喜歡,“想要說啥啊?”
寧溪吞了一口唾沫,“其實,我和少……”
厲洵眼神一暗,一把就將寧溪給按在了懷中,強制性的摟着她的腰,在她耳邊說:“你想好了,要在現在拆我的臺麼?”
寧溪靜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