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鬱時年容顏峻冷的問:“她有沒有吃了那解藥?”
“吃了。”
“好,你出去吧,”鬱時年說,“今天不用她出來伺候了。”
“是。”
…………
即便是鬱時年讓寧溪出來伺候,寧溪也下不了牀了。
寧溪高燒燒到了將近四十度。
趙一雯嚇壞了,她立即就跑去找了陸輕澤。
陸輕澤二話沒說,取來了醫藥箱就跟着趙一雯來到了寧溪的房間裏。
牀上的女孩面色蒼白的不正常,兩頰卻又泛着很明顯不正常的酡紅。
陸輕澤用電子體溫計給寧溪量了溫度,立即就開了藥。
“馬上輸液。”
還好他在過來的時候就準備了有可能用得上的藥物,將輸液吊瓶裏的藥劑配合混合好,掛在了牀頭上方,一次性的無菌針管打開,推動了一下上面的液體。
陸輕澤掀開了寧溪身上的被子,把她的手臂給拉了出來。
忽然,他的手中動作猛地頓住,瞳孔在瞬間放大。
在她的手臂上,縱橫着有七八道劃痕!
在靠近手肘的地方,似乎已經被水泡的時間太長,而顯得泛白。
趙一雯吞了吞唾沫,“我幫她換了乾淨的衣服,手臂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
陸輕澤咬了咬牙,“她就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回事麼?”
他拿着止血帶在寧溪的手腕出紮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針尖一下紮了進去。
陸輕澤咬了咬牙,固定好針頭,纔開始給寧溪處理雙臂的傷口。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趙一雯楞了一下,急忙說:“不到七點。”
陸輕澤的拳頭握了起來。
他昨晚就把解藥給送了過來,可是她今早七點纔回來,雙臂還畫下了這麼多的傷口,不用多說,都知道昨晚她在冷水裏煎熬了多長時間。
陸輕澤本以爲,鬱時年會有一點惻隱之下,會早一點把解藥給她。
是能想到……
陸輕澤手背青筋暴起,哐噹一聲,酒精瓶子被他給撞翻了,酒精嘩啦啦的從瓶口流淌了出來,瞬間就將托盤底部給浸滿了。
“陸醫生!”
趙一雯眼疾手快的把酒精瓶子給扶了起來。
陸輕澤此時控制不住自己雙手的力道,他索性站了起來,“換你來,我說你做!”
趙一雯蹲了下來。
陸輕澤說:“先用酒精消毒。每個傷口都要消毒,然後上碘酒,等到幹了之後再上這個藥膏,再用紗布貼上。”
他指導的很清晰,趙一雯幹活也很麻利。
只是,酒精刺痛傷口,讓在昏迷之中的寧溪皺着眉,眼睛似乎是想要睜開,卻好似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睜不開。
趙一雯只好加快手中的動作。
忽的,只聽寧溪的口中溢出了兩個字。
趙一雯手中動作頓了一下。
負手站在窗邊的陸輕澤也聽見了,他轉身走過來,“她說什麼?”
趙一雯幫寧溪貼上紗布,“沒聽清。”
“童童……不要怕……別怕……”寧溪好似已經被夢魘了似的,整個人在牀上翻轉着,額頭上也浸出了點點細汗。
這次,就算是不問趙一雯,陸輕澤也聽清楚了。
這是他從寧溪的口中第二次聽到童童這個名字。
童童?
第一次,就是在鬱家花園的人工湖邊。
他將童童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趙一雯處理好傷口,將醫藥箱收拾好,“陸醫生。”
陸輕澤說,“放着吧,我等她拔了針再走。”
寧溪正在昏迷的時候,地下室裏的另外一扇門,終於打開了。
蘇佩佩好似是瘋了一樣的衝了出來,一把就拉開了門,“是不是她死了?她是不是中毒死了?”
她抓着門框,大喊大叫。
可當她看見站在門口的是曲婉雪的時候,臉上的血色迅速的消失的一乾二淨,好似是見鬼一樣。
“你……”
曲婉雪擡腿走了過來,眼神冷冷的落在蘇佩佩的臉上,“你這麼盼着她死了?”
蘇佩佩搖頭,“沒有,我沒有這樣想,我就是……我是親眼看見她下藥的,我沒有說謊!”
曲婉雪冷笑了一聲,“是麼。”
蘇佩佩肯定的點頭,“是的,我真的沒有說謊,”她說,“她那裏面肯定下了什麼慢性毒藥啊!”
“慢性毒藥?”曲婉雪好似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那慢性毒藥,多久纔會毒發?”
蘇佩佩一愣,旋即纔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她……還沒事?”
曲婉雪蹲了下來,她朝着後面的沈越使了一個眼色。
沈越把門關上了。
曲婉雪蹲了下來,“她沒事,因爲那根本就不是毒藥。”
蘇佩佩瞪大了眼睛。
“那是春藥,”曲婉雪拍了拍蘇佩佩的臉,“你知道那藥是誰讓她下的麼?是我。”
蘇佩佩渾身好似是被電流過了一下,猛地哆嗦了一下,聲音激動之下都分了岔,“什麼?!”
“你沒聽錯,那是我讓她下的,你不是壞了她的好事,你是壞了我的。”
蘇佩佩已經明白了。
她……
竟然……
她完全沒有想到,寧溪下藥是出自於曲婉雪的吩咐?!
曲婉雪站了起來,“你害我差點在少爺面前失了面子,還害我一個晚上都擔驚受怕的沒有睡好覺,你覺得,我該怎麼懲治你纔好呢?”
蘇佩佩急忙去扯曲婉雪的衣裙,匍匐在她的腳下。“少、少奶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你啊,你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你難道還想有下一次麼?”
蘇佩佩搖着頭。
她腦子裏嗡嗡作響。
她昨晚本就是想抓住寧溪的把柄,她看寧溪這樣的人,就是覺得不順眼,憑什麼她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地位和一切。
她以前就在門外,偷偷聽到過寧溪和崔小桃的爭吵。
只是崔小桃那個女人腦子太笨,神經太粗,直來直去,也不懂得掩藏,抓住什麼就都要抖露出來。
不像是她蘇佩佩。
她相信只要自己小心翼翼的收集者寧溪的錯處和把柄,總有一天一次性就能把寧溪給絆倒的。
直到昨天,當她看見寧溪下藥的時候,她激動的就跳了起來。
她想,這一次,終於能把寧溪置於死地了!
可是她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搬起了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
寧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