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費氏問洪梅果,“小瀚都上山這麼多天了,怎的,還沒回來啊”
明天,她就要去費家村了。要是明天再見不到兒子,那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就有大半個月沒見到人了。這挺想兒子的
說實在話,洪梅果心裏也是有些擔憂的。不過,她相信雷天瀚的實力。她對雷費氏說,“他本來是說三天後回來的。可是這都過去三天了,還是不見人回來。”
實在是想兒子了,雷費氏忍不住多想一些,“難不成山裏下雨了,這才耽擱路程。還是說,這遇到好的獵物,追趕着去了。所以,這才那麼久還沒回來。”
洪梅果搖頭,說,“不知道。只要人沒事,晚回幾天也是沒問題的。”
察覺到洪梅果心裏的擔心,還有洪梅果正在懷孕,不能太過擔憂,雷費氏安慰道,“不要太過擔心了,這事常有的。有好幾次,你爹可是晚會來十幾天。我可不擔心,一樣喫飽了睡。”
知道雷費氏是在安慰自己,洪梅果對她搖頭,說,“我沒事的,娘,您放心。”
雷費氏說,“你這會懷着身孕,可不能胡思亂想。”
洪梅果點頭,“我知道的,娘。”
雷費氏看向院子,轉移問道,“說起來,二妹她們去哪裏了”
洪梅果說,“上山去了。她們說這河蚌肉好喫,所以要挖一些回來,曬乾了留着冬天喫。”
雷費氏疑惑,“她們喫過河蚌肉嗎”她記得,家裏是沒有幹河蚌的。早在春天那會就已經喫完了。
這之後,洪梅果懷孕了,問不得着腥味,就沒挖過河蚌吃了。
“吃了。”洪梅果點頭,說,“上次胖兒他二嬸挖了河蚌回來,二嬸知道她們沒喫過河蚌。所以就拿了一些河蚌幹出來,給她們炒臘肉喫。”
想到那回齊二妹兩姐妹幾乎吃了一半下肚子,她對雷費氏說,“她們喫得很多,說很是好喫。這不,第二天就上山挖河蚌去了。說要曬乾,冬天喫。”
雷費氏搖頭,說,“我就不怎麼喜歡喫河蚌幹,我覺得這新鮮的河蚌肉,炒着茱萸花椒很好喫。”
洪梅果說,“晚上可以挑幾個小些的河蚌,這樣的河蚌嫩口很多,炒着喫好喫。”
這太大的河蚌雖然肉多,可是這肉硬,不好喫。不過可以拿來曬乾,留着燉着菜和臘肉喫。這新鮮喫的,還是喫這小的嫩口好喫。
雷費氏點頭,“好。我都很久沒喫過了,還是很想喫的。”
洪梅果問道,“娘,您明天過去,是在大外祖母那裏過了十五回來,還是回來過”
雷費氏說,“過了十五再回來,我挺擔心你大外祖母的。這次,你爹送我們過去,第二天就回來。”
“家裏就要秋收了,你爹可不得空。加上這野味也要打,所以你爹不能待在費家村。”
“等會,娘過去和你二嬸說說。知道小瀚回來之前,你就去你二嬸哪裏喫。至於你爹,他估計回來,就要上山打獵了。”
洪梅果點頭,說,“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給你爹準備一些饅頭和烙餅的。”
雷費氏擔心問道,“這會你能進廚房了嗎”
洪梅果搖頭,說,“還不行。還是有些聞不得這煙火味,不過烙餅沒問題。”
雷費氏說,“到時候,你看着來。要是不行,就不用勉強了。”
洪梅果有些小心翼翼問道,“娘,到時候要是秋收了,我想下地幫忙。我就是幫手而已,不會做得很辛苦的。”
雷費氏毫不猶豫道,“娘知道你是閒不住了。這山上去不了,也就只能去地裏。你自己看着來就行了,娘也不阻止你。這些日子來,什麼都不讓你做,你估計心裏有怨言了。”
洪梅果開心的搖頭,說,“沒有。娘,我心裏沒有怨言。您和爹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會有怨言。我就是覺的太閒了,這人有些不得勁。”
雷費氏笑道,“知道你是閒不住的,這會我看你也胖了一些。你要去做什麼,就去做。不過,要適量,不要勞
累了。”
洪梅果點頭,“娘,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雷費氏很是放心,因爲她相信洪梅果,也知道她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洪梅果在屋裏看着陪着胖兒睡午覺,突然聽到一道驚喜又擔憂的聲音,“小瀚你這是怎麼了,怎的一身這麼狼狽”
房裏的洪梅果一聽到雷天瀚回來,立馬拋下睡着的胖兒,跑了出去。
洪梅果來到院子,只見雷費氏焦急的圍着雷天瀚,關心問道。
看着一身狼狽不堪的雷天瀚,洪梅果是很喫驚的。實在是,這沒多年來,她第一次見這樣的雷天瀚。
臉上都是泥巴,頭髮凌亂,好些頭髮都和泥巴一起貼在臉上。這衣服也是凌亂的,滿是泥巴,還有幹牧草樹葉在上面。
洪梅果走過去,關心問雷天瀚,“瀚哥,你這是怎麼了掉進泥炕裏了嗎”
看向洪梅果,雷天瀚點頭,“嗯。”
洪梅果有一瞬間愣住,她就是說笑的,沒想到是真的。她走過去,整理雷天瀚衣服上東西,她問,“怎麼回事”
雷天瀚簡單一些說,“不小心,掉了下去。”
感到雷天瀚身上的寒意,洪梅果擔心人着涼生病,她說,“娘,我進廚房燒水,您和瀚哥先進屋裏待着。”
雷費氏拉住要走的洪梅果,說,“不用了。剛纔二妹就去燒水了,我們先進屋裏。在外頭風大,冷。”
進到屋裏,洪梅果立馬給雷天瀚倒碗熱水喝。屋裏放了一壺用火炭燒着的水,隨時都可以喫到熱水。
她說,“瀚哥,你先喝水,暖和暖和身子。你這衣服還溼着,可不要冷到了。”
雷天瀚把碗接過來,雙手抱着取暖,他對洪梅果搖頭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給洪梅果一個安慰放心的眼神後,這才慢慢喝着碗裏的熱水。
看着雷天瀚那蒼白得泛黑的嘴脣,洪梅果心道,她也想放心。可是看着雷天瀚這樣子,她實在放心不下。
這麼冷的天,還是在山上掉下泥炕了,這該多冷啊也不知道,雷天瀚是怎麼熬過來的。真是想想都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