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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他們一直狂奔了三個時辰,到了一個的村莊在停下來。
實際上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因爲郭旭一個跟斗從馬上栽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騎馬這樣奔跑過,兩條腿都被磨破了。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捱了兩箭,一直都是咬着牙支持,能支持到這裏已經是個奇蹟了。
從馬上栽下來,他又被磕掉了兩顆門牙。
楊清風和洪大龍急忙跳下馬來扶起郭旭。
眼看兄弟們一個個疲憊不堪,脣臉發白,不少人身上還帶着傷,楊清風道:“兄弟們都已受不了了,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幾個時辰吧”
郭旭閉着眼,嘴脣乾裂,勉強點了點頭。
這個村莊建在一個山坡腳下,只有十幾戶人家,此時卻已全部逃難去了,整個村莊除了十幾間破敗的茅草屋,不要說人,雞鴨鵝狗貓什麼都沒有。
洪大龍和楊清風把郭旭扶到一間茅草屋裏,踢開滿地的瓶瓶罐罐箱籠板凳,清理掉牀上發黴的破牀單和乾草,重新找來一些乾草鋪上,扶着郭旭躺在上面。
然後,洪大龍自去安排人放哨,組織人弄喫的。
鄭藥師不及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先拔掉郭旭身上的兩支箭,給他塗上金創藥,又拿了兩粒白色藥丸給他服下。
楊清風、屠洪剛、劉光正、明月心、劉長弓、王鵬飛一直在旁邊焦急的看着。
終於,鄭藥師長吐了一口氣,靠着牆癱倒在地上,無力的說道:“郭大少無礙,沒有傷到要害。”
衆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其實他們也早就累得受不了。
楊清風解下冉永曾,這傢伙居然面不改色,還跑去找了個瓦罐,舀了一瓦罐水來給大家喝。
屠洪剛向冉永曾豎起拇指,讚道:“傢伙,有種”
楊清風也笑道:“不錯,將來肯定成大器。”
冉永曾昂然道:“大哥哥你們不怕死,我也不怕等我長大了,就跟你們一起上陣殺敵”
“等你長大再說吧。”王鵬飛苦笑道,“肚子好餓,洪大龍不是說想辦法弄喫的嗎怎麼這麼久我去看看。”
說着便出去了。
楊清風看着王鵬飛出去的背影,面有憂色。
郭旭喝了幾口水之後,也逐漸的清醒過來。
明月心也站起來走了出去。
郭旭知道她要去幹什麼,也支撐着從牀上站起來,跟着明月心走了出去。
楊清風他們急忙跟在後面。
明月心走到那匹馱着她父親屍身的馬身邊,用劍割開綁縛的繩索。
屠洪剛和傅一彪急忙上去幫忙。
飛天蝙蝠和祝玉亭的屍身被並排放在了地上。
屠洪剛又叫了幾個弟兄過來幫忙挖坑。
明月心默默的跪在祝玉亭身邊,輕輕的撫摸着父親的臉,嘴脣不住的顫抖着。
坑已挖好,屠洪剛和傅一彪分別抱起飛天蝙蝠和祝玉亭的屍身,放在了吭裏。
當泥沙落在祝玉亭身上的時候,明月心忽然大叫一聲,撲倒在父親身上放聲大哭。
郭旭也是一陣黯然神傷,過去想要把明月心扶起來,誰知明月心卻緊緊的抱着祝玉亭的屍身,說什麼也不起來。
郭旭硬起心腸,用力把明月心從坑裏拖了出來。
明月心拼命的掙扎着,哭得撕心裂肺。
泥沙漸漸的把祝玉亭和飛天蝙蝠的身體掩蓋了,漸漸的連面目都掩蓋住了。
明月心撲倒在地,哭得聲音都沙啞了,臉上淚水和着泥土,弄得一團污。
郭旭明白她心裏的痛。
一個是最親最近她一直當着爹爹,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一日之間相繼去世,自己的身世還沒用弄清楚,這叫她如何不悲,如何不痛
屠洪剛他們還要堆出墳墓,楊清風急忙阻止道:“就這樣可以了。他們兩位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若是有人知道他們埋在這裏,恐怕會來騷擾的。”
屠洪剛他們只得作罷。
郭旭也在墳前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他這麼做,不僅是因爲他們一個是自己的大師伯,一個是自己的師叔,而是因爲
因爲什麼呢
實際上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總之是經過祝家莊一役,他覺得自己已經脫胎換骨,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現在已經明白,什麼叫做責任,什麼叫做擔當。
之前,當他感覺會考困難的時候,他想到了作弊;當他遇到強敵的時候,他想盡辦法逃避;而當他不得不把死鏢任務承擔下來的時候,在他內心深處,也在想着於己無關,隨時準備撂挑子。
但是現在他不會了,永遠也不會。
他會堅決的沿着現在的路走下去,無論是怎樣的困難,無論是怎樣的危險,他都絕對不會回頭,絕對不會逃避,絕對不會東張西望。
他之所以變得這樣堅決,是爲了所謂的民族大義,更是爲了父親,爲了眼前這些義無反顧的跟隨自己的兄弟。那是一份責任,是自己無法推脫的使命。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當他認識到自己的使命,他就不會害怕任何危險,也不會擔心自己的死亡。
他只會關心自己使命的達成。
楊清風、屠洪剛、洪大龍他們都在墳前跪了下來,因爲沒有祝家莊的庇護,他們現在可能早已死掉了,而整個祝家莊現在從莊主到家丁這麼多人,卻只剩下了明月心一個人,其餘的全部慘死。
“對了,”郭旭忽然想起來問道:“李天雷呢他到哪裏去了”
“副總鏢頭他他死了。”楊清風在郭旭身後黯然說道。
郭旭一驚,站起來轉身看着楊清風急問道:“怎麼回事”
楊清風低垂着頭道:“昨天晚上的時候,莊主和飛天蝙蝠在莊裏大戰,兄弟們都退到了莊裏。後來莊主和飛天蝙蝠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兄弟們出來之後,商量着要請管家通知郭大少好商議下山。後來,後來久來了一個人”
楊清風說到這裏,聲音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很明顯還心有餘悸。
郭旭脫口驚道:“是虎手印”
楊清風黯然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頭髮又長又亂,好像一窩亂草似的,全身上下都沒穿衣服,身上長滿了毛,根本跟一個野人沒什麼區別。”
這時候一劍飛也走了過來,站在旁邊安靜的聽着。
“那人一出來,什麼話都不說,狂吼幾聲,見人就殺,看到動的就打”
楊清風聲音顫抖,後面雄風鏢局和狼牙山的兄弟都是親身經歷,一個個臉色慘白,不堪回首的樣子。
郭旭雖然沒有親見,但是他也見過狂人殺人的樣子,虎手印做爲他的師父,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他完全能夠想象那血肉橫飛的血腥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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