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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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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雪,來得格外早。替孟四爺辦完喪事後,華褚大地已成銀妝,雪積得足有二尺來厚。景王府的護衛又增加了一圈。

    六爻、四象以及秋霜全部被捕下獄,不過好在景瀾與四大家族周旋了不少時日,方纔獲釋。

    景瀾在護犢子這一點上,沒得說,其他國事他壓根不插手,唯獨在自己人這點上,有着近乎執拗的包庇。

    關於菀清生育之事,景瀾也沒有鬧騰,甚至沒有吵鬧着要見女兒,更沒有提起爲景王府奉獻了一輩子,最後因景風揚而死的孟四爺,這反倒讓吉爾尼段凡猶爲不安,“怎麼回事皇位上那位的反應不對啊。”

    段凡微皺眉頭,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宮裏宮外的眼線夠了麼他這麼長時間沒有反應,我怎麼覺得心裏虛的慌”

    “你估摸着他會有什麼反應”伊葛站立在地圖前,“這景家兩兄弟骨子裏都狠着呢,這事不會完不過一時半會,他也不會有什麼動作。他心裏清楚得很,現在與我們鬥,只能把人命填上去如今邊境成什麼樣子,他沒蠢到窩裏鬥。”

    段凡氣極反笑,“敢情我們在前線拼死拼活,到頭來還是爲景家賣命”

    “你可以撒手不管啊”伊葛把玩着匕首,“大不了學百里宣,帶着家當另投他國。”

    段凡啞然,就是死他也得死在華褚的地界裏。

    想來景瀾早就看透了他們。

    “景楓走了,景瀾也乖順得很可我們到底拿到什麼好處”段凡重重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頭,“他到好他乾脆在宮裏遛鳥種草,如今他手上握的兵權結結實實,半點也分不過來邊境的地界一失再失,他也沒反映他景家的江山還是要我們來操心我怎麼越想越憋火”

    屋子裏沉默了一會,其他人也同樣窩火,可能有什麼辦法

    “不行”段凡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反正離慕臣那裏不遠,我們的軍隊已經走了那麼長的路,不在乎多走些怎麼着也得把慕臣的兵權分一些過來,否則”

    “怎麼分”伊葛打斷段凡,“帶兵去攻打自己人打自己人分了兵權後大夏若犯,你管也不管再者就算讓你得了慕臣的兵權,你問你糧草怎麼辦你供得上全軍的口糧麼”

    段凡自然也知道後果,可他就是氣不過

    當初就想好好當個權臣,如今四國成了這個局面,弄得他們騎虎難下

    權臣是當了皇帝也是擺設,可若當一個亡國奴的權臣,又有什麼意思

    “現如今的局面和我們預料中的完全不一樣。”段凡苦笑幾聲,“景楓生死不明,現如今一點蹤跡也不見着。往後這埋進皇陵裏的先帝,萬一又突然活了你們說怎麼辦”

    “行了行了。”司徒無敵打斷幾人,“國內已經成了這種局面,至於景楓,再加派些人手去找,現在,還是好好看看這軍事地圖吧淳于meng娜是條瘋狗,守皇的兵好退,難就難在玉沉。再怎麼罵你我也不能坐視舉國淪喪吧。”

    “青憐姐。”白露對司徒青憐的態度變得格外親密,“你手上的傷好些了麼”

    白露眼圈紅紅的,想是剛哭過。

    “沒事,我自己捅的刀,能用力麼”司徒青憐微笑着,“都是輕傷過些日子,保管連傷疤都沒有一個。”

    白露對司徒青憐尤爲感激,平日裏對她也越發周道,“青憐姐,你今天想喫什麼”

    正說着,菀清從外面走進來,發頭上染了一圈的碎雪,李老道跟在菀清後面,神色很是沮喪,懷裏抱着景風揚,小傢伙睜着大眼睛,對一切都很好奇。

    白露連忙替菀清將身上的雪撣開。

    沒等白露開口,司徒青憐已經先問了,“你怎麼來了外面下着大雪,你還在月子中呢,可得小心些快過來,趕緊關上門。”

    說話間,司徒青憐已經手爐遞到菀清手裏了。

    菀清伸手接過,目光久久地打量着司徒青憐。

    “你怎麼這麼看着我”司徒青憐挑眉,玩笑道,“這輩子是沒緣分了,下輩子咱兩其中一個託生男子吧。”

    菀清被逗笑了,沒多時,笑容便又隱去了,“如今讓你也成了景王府的階下囚。”

    “說這些幹嘛,我正煩着呢。”司徒青憐衝菀清翻了個白眼,幾步走到李老道身邊,伸手去抱景風揚。

    “你這裏挺好的,閒着你也教我些棋藝。”司徒青憐在白露鼻子上點了一下,“再說了白露的手藝老是勾着的我饞蟲,這裏挺好的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囚徒。”

    “太妃娘娘,您小心些。”李老道把景風揚當成親孫女,喜歡得緊,平日裏不讓外人抱,如今這人是司徒青憐,他雖然有些抗拒,但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全虧了她景風揚才能留下來。

    小傢伙剛一到司徒青憐懷裏便咯咯笑了起來,黑溜溜的大眼睛甚是好看。

    “嘿你這小屁孩,這麼沒良心,你李爺爺給你當馬騎,也沒見着你笑兩聲。”李老道有些發酸嫉妒。

    司徒青憐和景風揚已經玩上了,一大一小,也不知她們怎麼交流的,居然尤其投緣。兩人都笑成一團。

    景風揚不認人,誰抱都行,但從出生到現在只對司徒青憐笑過。

    “青憐姐,風揚最親你她都沒對小桐姐笑過,可你一抱她就這樣。”白露也有些喫味,“呀小心些,別”

    司徒青憐將景風揚丟得高高的,然後等孩子落下的時候又接住。

    旁邊的人嚇得眼珠都快掉了,偏那小東西撲騰着小手,玩的越發高興丟的越高,她便笑的越大。

    白露圍着司徒青憐團團轉,“青憐姐,別丟了你自己手上有傷,肚子裏又懷着寶寶,可得仔細着。”

    如今,好不容易伺候完一個孕婦,結果又來一個更另人頭疼的白露愁的頭髮直掉。

    李老道也愁,景王府被圍的團團轉,如今書房的通道也不能輕易打開。

    不知道爲什麼,李老道和白露都很感激司徒青憐,可面對司徒青憐他們又同時極有默契的對她隱瞞了書房通道的事情。

    “姑娘。”姜夜叫住淺安,“您要去哪”

    淺安楞了楞,方纔回頭,點燃了內室的燭燈,“才四更天,你怎麼就醒了是我吵醒你了麼”

    姜夜搖搖頭,“奴婢睡眠一向很淺。”

    淺安朝她笑笑,“你再去睡會吧,往後御花園就煩你照顧了。”

    姜夜這才發現淺安已經將頭上的金蓮釵摘下了,那是玉沉帝之前送她的,是司白生母的遺物,淺安一向愛惜。

    “姑娘,你不呆在皇宮麼”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姜夜很是喜歡淺安,淺安同她所有伺候過的人都不一樣。

    溫和的笑了笑,淺安搖頭,“皇宮不是我呆的地方,公子也不願意見我吧。”垂眸之間略帶傷感,嫵媚風流叫人心醉,連姜夜都看呆了幾分。

    “不會啊。”姜夜連忙搖頭,“先帝辭世時有意要封您爲太子妃,姑娘即心儀陛下就應該多陪陪陛下,如今邊境戰事叫陛下煩憂,姑娘你又”

    淺安打斷姜夜,將眸光投往九韻山的方向,“我已經很知足瞭如今,我只想繼續種上滿山桃樹。”

    “”姜夜不懂淺安。

    “公子如今只想自己呆着吧。家國天下這樣的擔子,他扛的很辛苦。”淺安心疼,按壓着胸口,曾經桃花公子的影子已經在年輕的帝王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安不能替公子分擔一絲一毫,至少可以不去打擾。”

    姜夜沒再阻止,“姑娘,帶上奴婢吧,我想呆在您身邊皇宮這事非之地,奴婢也不願再受其害。”

    淺安楞了一下,單聽姜夜這些言語便不簡單,不過如今,離了空錫樓,她也不願再繼續打探別人的了,“若你願意,就隨我去山上吧”

    殿外無疆站起身子,甩了甩鬃毛。

    淺安解開繮繩,摸了摸馬的額頭,“無疆,這些日子你也不高興吧。”

    馬用腦袋去頂淺安。

    淺安笑着,憶起那日司白回國,將她從馬背上撲下去的情景。心裏又甜又酸。

    回望了一眼玉沉皇宮,淺安跨上馬背,一揚繮繩,馬撒歡地跑開

    淺安在馬背上笑出了聲音。

    她要能用自己的方法守護着桃花公子。

    看了一夜的奏摺,司白還未曾睡下。老頭死的時候將淺安的宸宮安排在了他的隔壁,司白知道老頭的意思可他至今心心念唸的都是月華,他不可能給淺安任何承諾,若心裏無她,卻又將淺安留下那纔是對她最大的羞辱。

    目送着淺安騎着無疆離開,司白展開二十四紫骨扇,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一垂頭,身上是明黃色的龍袍。

    許久未着那一身桃花錦衣

    司白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或是站在月華面前,她也認不出了吧

    連他自己都快記不清那鮮衣怒馬的桃花公子了。

    在這座皇宮裏,所有人都是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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