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有點驚訝:“哇哦,中國人,我開始明白你爲什麼要戴兜帽了。在這種地方,一個黃種人的確是很顯眼。不過沒關係,巴克斯特歡迎任何一個人種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到了那你就會覺得好像是到了家一樣。你有手機號麼?……沒有?那我們先去買個手機好了……沒事,我請客。”
林嶽東回去取了摩托車,西蒙開着汽車,領着他來到位於城東的巴克斯特莊園。
作爲地區首屈一指的軍火販子,巴克斯特莊園非常能體現其在這片地區的地位,佔地面積極大,從大門都看不到裏面的房子。不過具體的裝修卻是實用爲主,鋼鐵大門+花崗岩圍牆+牆頭電網+來回巡邏的警衛,看上去一副隨時準備大戰的樣子。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隨時準備大戰。根據西蒙的說法,巴克斯特和羅霍斯最近衝突開始升級,城裏的氣氛變得十分緊張,遲早會有一場最終大戰,所以雙方現在需要所有的人手,這也是西蒙招攬林嶽東的原因之一。
兩人抵達的時候,巴克斯特幫的老大恰好有事外出,所以一直到晚上,林嶽東纔在莊園的主樓會客廳裏見到聖·米蓋爾兩大boss之一,約翰·巴克斯特。
約翰·巴克斯特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面容飽經滄桑,鬍鬚已經發白,但那雙眼睛卻仍舊帶着銳利的神色,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一隻盤旋在獵物上空的老鷹。
“新面孔,哈?”約翰·巴克斯特看到林嶽東進來,並不起身,很隨意的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我聽說,你殺了胡安兄弟?”
林嶽東生硬的說道:“他們自找的。”
約翰笑了起來:“他們經常自找麻煩,但一般沒人敢冒着得罪羅霍斯的風險收拾他們。”
林嶽東道:“我不是一般人。”
約翰同意道:“沒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有着強大的實力,天不怕地不怕,從不考慮後果,那句話怎麼說來着?La Inexperiencia Hace Valientes A Los Jóvenes(初生牛犢不怕虎。注1)。”
聽到這樣的評價,兜帽之下,林嶽東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約翰·巴克斯特說的,正是林嶽東傾盡全力想要把自己打造成的一個形象:初出茅廬而又實力強大的熱血青年,對於任何一個江湖上打拼多年的大佬來說,都是最佳的利用對象,並且不值得太多提防。在巴克斯特這裏樹立這樣的一個形象,有利於他接下來的行動。
巴克斯特的話,無疑說明林嶽東已經成功了。不過他當然不能將這種欣喜明確的表現出來。所以就像任何一個衝動的年輕人會有的反應一樣,他不滿的說道:“你是在批評我麼?”
約翰否定道:“不,我是在表揚你。這座城市已經沉寂了太久,需要放一條鮎魚進來活躍一下。但我不明白的是,看上去你好像已經有不少錢了,是什麼促使你到這座城市來的?”
林嶽東一攤手:“所有有錢人都想要的東西是什麼?當然是更多的錢!我聽說這地方有個藏着不少好東西的遺蹟,可等我來的時候卻發現早就被人捷足先登。我還以爲不得不再去別的地方尋找機會了,不過看起來這裏還有別的辦法掙錢。”
約翰似乎很是贊同的點頭道:“沒錯,就像你自己說的,帶着血的錢總是來得最快。在聖·米蓋爾,別人的血,就是你的錢。他們的血流的越多,你的錢就越多,他們的血流的越快,你掙得就越快。”
林嶽東打了個響指:“Bingo,那是我最擅長的。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你能出多少錢?”
約翰似乎早有準備,從兜裏掏出了一顆至少二十克拉重的鑽石:“對於你這樣的好手,我向來不吝惜錢財。這個夠麼?”
林嶽東眉頭一挑:“這麼大的鑽石?你確定?”
約翰大笑起來:“當然,我確信你值這個價錢,我這雙老眼還從來沒有看錯過人。拿着吧。”
說着,他將鑽石拋了過來。
林嶽東接過鑽石打量了一番。鑽石的切面並不算光滑,一共也只有不到二十個面,看上去透着一種古典的氣息——只有古代鑽石加工工業不發達的時候,纔會打磨出這樣粗糙的鑽石。現代鑽石基本都是五十多個切面起步,看上去要華麗多了。
他問道:“這看起來不是現代的東西。它是出自那個古代遺蹟麼?”
約翰點點頭:“沒錯,是霍爾特公司作爲分紅給我們的。雖然他們拿走了大頭,但已經開採出來的部分遺蹟還是讓我們和羅霍斯都發了一筆。”
林嶽東將鑽石收進懷裏:“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