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通過磐戶驛後的第二天傍晚,美馬的手下瓜生忽然找到林嶽東,說是天鳥美馬有事相商,請他去克城一敘。
“找我有事相商?只找我一個麼?”林嶽東問道。
“不,還有槍炮玫瑰和生駒,我還沒有來得及去找。”瓜生答道。
“唔……明白了。你去找他們倆吧。”林嶽東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打發走瓜生之後,當下便趕往克城,卻並未直接去見美馬,而是先從美馬手下的研究大師莊衛那裏竊取了一管可以讓卡巴內變成鵺的黑血清,又偷了一輛摩托,最後將一封信和一個小盒子連同黑血清和摩托一起凍成了一個大冰塊,放在了克城的車頂。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纔回到車廂裏,恰巧碰上了從甲鐵城趕來的槍炮玫瑰和生駒。
“瓜生說你不是早就來了麼?怎麼這會還在這裏晃悠啊?”槍炮玫瑰奇道。
“埋了一個小小的伏筆。”林嶽東輕鬆的說道,“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用得上,總之有備無患。”
槍炮玫瑰和生駒面面相覷,沒聽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好了,別讓天鳥大人等太久,我們快過去吧。”林嶽東催促道。
三人走到克城的第四節車廂的時候,看到美馬正在門口等着。
“不敢勞煩美馬大人等待。”林嶽東笑道。
“沒事。”天鳥美馬爽朗的一笑,“槍炮玫瑰,你的衝鋒槍能借我看看麼?我對它們的結構有些好奇。”
“行啊。”槍炮玫瑰不疑有他,爽快的將雙槍遞給了天鳥美馬,“其實設計這把槍的大師也在甲鐵城上,如果你好奇的話,可以請教他,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理你了,哈哈。”
天鳥美馬接過沖鋒槍,稍微看了看,笑道:“果然是精妙的結構,和蒸汽槍不太一樣呢……先請進吧,會談的地方在前面車廂。”
瓜生打開車廂門,率先走了進去,林嶽東,槍炮玫瑰和生駒三人隨後進入,愕然發現車廂裏全都是狩方衆的武士,無名也站在牆角,神色晦暗。
“美馬,這是怎麼……”
“咔咔咔——”
槍炮玫瑰話還沒問完,就看到十數把蒸汽槍全部舉了起來,瞄準了三人。緊接着林嶽東只覺得後心一痛,從觸感上判斷,是有槍口抵住了後心。
“還請三位合作一點,不要亂動。”瓜生轉過身來,肅然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槍炮玫瑰冷冷的問道,同時感覺自己身後的木盒也被人卸了下去。
“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三位可以在此先休息一會,不要插手接下來的事情。不然,會很麻煩。”天鳥美馬從三人身後轉了出來,沉聲說道。
“你要幹什麼?”生駒厲聲問道。
槍炮玫瑰哼道:“還能是幹什麼?這荒郊野外的,值得狩方衆動手的目標本來就沒幾個。既然目標不是我們,那自然就是甲鐵城了。”
天鳥美馬輕輕鼓起掌來:“精彩的推理。幕府不會讓狩方衆進入金剛郭,所以我們只好藏身甲鐵城作爲掩護。慮及你們不一定會同意,因此只能出此下策,強行各位同意了。還請三位配合。”
“難道,你是要劫持甲鐵城,從而進入金剛郭?”槍炮玫瑰雙眼一瞪,“難怪會擔心我們不同意,你這傢伙,絕對居心不良吧!”
不惜用這樣的手段也要進入金剛郭,絕對不是要做好事,這樣菖蒲等人會答應才叫怪事。
“是該幕府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我等狩方衆,將給予所有人以平等的解放——自然,你們不會理解。所以,只好強迫你們理解了。”天鳥美馬輕笑道。
“你這傢伙……到底打算對金剛郭做什麼!”生駒憤怒的問道。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這個世界並不公正,也不正確,我只是想要將它恢復到它該有的樣子而已。躲在牆後便可盡情墮落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所有人都要爲了自己的生存而戰,這纔是最高的公平啊!”天鳥美馬高聲說道。
“所有人爲了生存而戰?”生駒的腦海中閃電般的閃過一個念頭,“克城上有大量的卡巴內……難道你要把那些卡巴內!”
“哦?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嘛。”天鳥美馬稍微有點訝異的樣子,“沒錯,弱者死去,強者生存,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讓自己成爲強者,這就是世界的真理,你難道不這麼認爲麼?生駒君?”
“不這麼認爲!你這不過是自說自話的妄想而已,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生駒怒喝一聲,身子猛然一轉,將後心避開了身後的槍口,揮拳向天鳥美馬打去。
他身後面的武士反應極快,第一時間便扣動扳機,可槍彈卻只是打進生駒的右後背,固然也造成了傷口,對於卡巴內瑞來說卻不算致命。
眼看生駒脫離,槍炮玫瑰腳下一錯,也想如法炮製。天鳥美馬卻似是早已料到一般,手中槍刃已經閃電出鞘,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同時輕喝道:“無名!”
站在牆角的無名神色有些痛苦,卻還是縱身而上,擋在天鳥美馬身前,左手自上而下拂過面前,壓住生駒的拳頭,右手揮臂打出,重重的打在生駒的脖子上,將他打飛出去,正是寒冰掌第十二式,撥草見冰!
生駒撞在了車廂牆壁上,痛呼一聲,身體順着牆壁軟軟的滑到地上。他滑下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觸動了哪裏的機關,車廂的牆壁忽然開始緩緩的向上打開。他身後一空,眼看便要摔落下去。
不過此時無名已經追到,左手將他拉了回來,右手則拔出腰間短槍,打開槍上附帶的短刃,架在了生駒的脖子上!
“無名,爲什麼你……”生駒無法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無名對自己出手。
“請不要反抗,拜託你了。”無名用祈求的語氣說道。
“無名,美馬要對付甲鐵城和金剛郭,要毀滅人類啊!他明明存心不良,爲什麼你還要支持他?”生駒激動的說道。
“因爲是哥哥大人,所以拜託了……拜託了……”無名並不正面回答,只是反覆的哀求道,倒好像是生
駒在用刀抵着她的脖子一樣。
看到無名的樣子,生駒自然也知道,顯然無名是受美馬之命不得不爲,又轉向美馬,憤怒的吼道:“美馬!你都做了些什麼?”
“我只是,貫徹自己的正義罷了。”天鳥美馬淡淡的說道。
“你那樣的根本不叫做正義!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別人,算什麼正義啊?”生駒義正辭嚴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