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靈王二話不說，直接遊走進這片黑雲內，再度對羅徵發起攻擊。
羅徵現在身負重傷，完全是一個殘破之軀。
它要在羅徵修復完成前將其擊殺！
在蛇靈王激發概率極態的剎那，在羅徵面前便出現上千個蛇靈王，這些蛇靈王密密麻麻重疊在一起，但又並不會妨礙到彼此。
“呼呼……”
重疊的蛇靈王揮舞着黑色刀鋒，向羅徵展開攻擊。
如果是此前，羅徵根本看不清蛇靈王的攻擊方式，但這一刻他看得清清楚楚。
將近兩千把黑色刀鋒朝羅徵斬下來，但這些刀鋒尚未接觸到羅徵，他就消失了。
下一刻……
羅徵的身影出現在這片黑雲的邊緣。
他的身影同樣不止一個，而是一千個。
一千個羅徵等距離分佈在這片黑雲邊緣形成一個圓圈。
“這片黑雲中的最大數是一千？”
“我好像無法突破……”
“你也無法突破。”
一千個羅徵同時說道。
“少囉嗦！”
蛇靈王惱羞成怒。
同樣將一千個自身散開，每一名蛇靈王都對應着一名羅徵。
黑色刀鋒直劈而下……
“譁！”
羅徵沒有硬接。
他再次消失……
在這片黑雲內，一切運動都有概率的特徵，是無法進行預測的。
蛇靈王雖然同樣擁有概率極態，但它也無法預測羅徵的動向，上千名蛇靈王同時劈下去的一刀自然落空。
下一刻羅徵又出現在黑色雲團的中央，一千個自己和一個自己，他已能做到收放自如。
同時激發概率極態後，兩位再度陷入拉鋸戰。
地壇上的衆人以及地壇下的蛇靈們更加困惑。
先前他們雖然看不到蛇靈王，可蛇靈王那暴雨一般的攻擊還能造成刺耳的響聲，這好歹是戰鬥的一種證明方式。
現在好了，羅徵和蛇靈王直接消失，連個聲音都沒有，兩位的戰鬥方式已不是他們所能理解。
“他們……不會是打到其他地方去了？”
“連氣息都消失，好詭異！”
“羅徵似乎也領悟相同的身法，別擔心，相信他能贏！”
兩邊都失去主心骨後，氣氛稍微緩和下來。
申辰綱和黑府將等人靈們這才爬上地壇來到蒼角跟前。
“在下申辰綱見過蒼老！”
“在下黑……”
蒼角雖然是苦樹身邊的一位老奴，但他在人靈門的地位一點也不低，甚至許多時候能代替人靈王主持大局。
先前三府的人靈們發現蒼角後，心中都異常激動，但此前他們被困在空間內也沒法上來打招呼。
蒼角環視了衆人靈一眼，嘆息道，“拘於此世界的人靈，就只剩下你們了？”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兩百世界建造者，”申辰綱回答道。
世界建造者雖然是人靈門的開拓者，但地位並不算高，不屬於核心人物。
“再沒有其他人了？”蒼角又問道。
“沒有，”申辰綱很肯定的說道。
人靈三府在彼岸呆的時間也不短，雖說一直受命於蛇靈門，但他們私底下也是默默調查着，查着，目前看來是沒有其他人靈存在。
“唉……”蒼角又長嘆一聲。
申辰綱想了想旋即問道，“蒼老是想找到大猜想府的長老們？”
“是，”蒼角點頭。
在人靈門中，大猜想府與十方府平齊，但作用要比十方府重要得多。
十方府集合的是整個人靈門的精銳，例如大名鼎鼎的十方府主實力就僅次於苦樹，但十方府的精銳之所以強大，幾乎都是拜大猜想府所賜。
最強大的人靈都會進入十方府，但強大而聰明的人一定會進大猜想府。
苦樹被困蒼角將大部分希望都記掛在大猜想府身上，也只有他們纔有一絲可能性救出苦樹大人。
不過最終結局卻超出蒼角預料。
來救苦樹的這名青年不是來自於大猜想府，也不是十方府，甚至不是一名人靈，而是一名人類，他覺得太不可思議。
“唉，按照我們的推測，大猜想府恐怕已全軍覆滅，”申辰綱也嘆息一聲。
畢竟這麼多年，他們都不曾尋覓到任何蹤影。
除非他們是死了，否則又怎可能隱匿這麼久？
“不過現在總算是有了希望，這位叫羅徵的人類，竟直接與蛇靈王對抗，若是苦樹大人知道了，一定會非常欣慰，”蒼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雖然羅徵並未擊敗蛇靈王，可畢竟是將人靈門從絕境中救了出來。
“希望他能贏，”申辰綱亦說道。
這一戰對他們而言太重要。
蛇靈王與羅徵消失將近半柱香時間，忽然“噌”的一道脆響在衆人耳畔響起。
“又打起來了？”
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激靈，目光與神識四處掃蕩，便在地壇正前方的空地上找到兩者的身影。
蛇靈王的兩把黑色刀鋒下壓，羅徵則將不規則重劍橫在頭頂，他面帶笑意說道，“追殺這麼久，該我了？”
起源神血已將他肉身徹底修復，現在是到反擊的時候。
話音落下……
一人一蛇再次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那綿延不斷宛若金屬摩擦的聲音再度出現。
“羅徵的傷勢痊癒了！”
“現在他開始反擊？”
“拖着嚴重傷勢都能避開蛇靈王所有攻擊，羅徵現在的狀態……好強！”
在場的衆人都是智慧超羣者，局勢的任何細微變化他們都能一眼看出。
這片黑色的雲中……
羅徵與蛇靈王的身影都在不斷閃動。
兩者的速度談不上快也談不上慢，正常人眼中的速度在這片雲中並不存在。
一片一片的“羅徵”貼近一片一片的“蛇靈王”。
每一個羅徵的動作都各自不同，不規則重劍劈斬，刺殺，大回旋……
蛇靈王的雙刀架劍，防禦，瘋狂反擊……
一個呼吸時間，你來我往交手上萬次！
“就算你領悟概率極態又如何？終究只能打個平手，你能奈我何？”蛇靈王開口說道。
羅徵面色沉着帶着淺淺笑意，“你背後的那位單單賜予你概率極態？”
“什麼意思？”
蛇靈王不知羅徵爲何有此一問，但他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來自於第五格世界的神通強大非凡，但只擁有一門概率極態有些可惜……”羅徵說着一手握劍柄，一手扶劍身，不規則重劍的裂縫中再度有能量奔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