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的表情凝固在每一個人臉上。
二層樓的弟子們愣愣的看着比鬥臺上的羅徵。
一開始他們完全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讓二層樓第一名好好的將其教訓一頓,所有才會有人主動去尋鄭雙岐來。
即使羅徵天賦異稟,可終究進入渾源境不久,能夠擊敗淳昊已是天大的奇蹟,面對鄭雙岐應該斷無還手之力!
而羅徵直接就還手了,依靠的還不是強悍的肉身,或者說直接在肉身與力量上雙碾壓,以正面交鋒的姿態擊敗鄭雙岐……
贏了這一場而已,羅徵已從一層樓第一一躍成爲二層樓第一,將所有二層樓的弟子都踩在腳下。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好一會兒後,二層樓的古烈終於開口說道:“這世界太瘋狂了……”
“直接成爲二層樓第一,我的天……”龍毅亦瞪大眼珠子說道。
“我在二層樓混了幾百年,連前一百都沒進去!”一名二層樓弟子張嘴說道。
“要命的是他還只是十四重天……”白臉書生喃喃說道。
二層樓的競爭比一層樓還激烈得多。
儘管只有兩百餘人,可想要前進一名莫不是極其艱難的事情,許多人在二層樓呆了無數年,名字一直在排名石上上下下,便是想要向上爬兩三名,乃至於一名,都非常困難。
比鬥臺下的愁殉眼中也滿是異色。
作爲與羅徵同一批的新晉弟子,他自然也處處留意着羅徵的實力。
渾源大世界內羅徵就爆發出八千多神鈞的力量,可那等恐怖的力量完全超出羅徵的承擔範圍。
想要不依靠世界之承就能運用七八千神鈞的力量,需要在渾源境中浸淫多年纔有可能,可羅徵就這樣輕輕鬆鬆做到了。
這傢伙的成長速度竟恐怖到如斯地步,按照這個速度,他在劍慟之地恐怕待不了幾天,愁殉心中默默地想着。
躺在地上的鄭雙岐伸出左手,抓住自己的右臂輕輕一擰,右臂內的斷骨已迅速回歸原位,接下來在胸口不斷地按壓,一路按壓到腿部,半邊身體內的骨頭亦被矯正。
矯正完骨骼後,他頭頂上已出現一件彼岸信物,那彼岸信物滴溜溜的轉動之下,綠色的光芒自他頭頂覆蓋下來,右邊身體內的傷勢在瞬間盡數恢復。
從地上爬起來後的鄭雙岐,深深的看了一眼羅徵,隨即扭頭就走。
鄭雙岐這等存在都是性情孤傲之輩,身爲二層樓第一敗給一層樓第一,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與其他人一樣,心中充滿了困惑,但羅徵顯然不可能爲他解惑,他自不願意留在這裏!
等到鄭雙岐離開之後,一層樓的弟子們這才沸騰起來。
“就這樣贏了鄭雙岐?”
“我的老天爺,鄭雙岐在我眼中根本就是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這些年能夠爬上三層樓的人極少,鄭雙岐就是最有希望爬上去的那一位,沒想到竟會被羅徵頂替掉……”
一層樓的弟子們這時候反而鬆了一口氣。
羅徵第一天就壓在他們所有人頭上,自然被相當一部分弟子視之爲恥辱,可就連二層樓的弟層樓的弟子也被羅徵無情的踩了下去,他們心中反而平衡了。
這傢伙還是讓三層樓的妖孽們去制裁吧……
一層樓的排名石上,羅徵的名字悄然消失,同時所有人的排名都向上提升一位,包括被羅徵踩下去的淳昊。
以這種方式重回一層樓第一,淳昊也是五味雜陳,但現在的淳昊已明白,自己的確是沒能力與羅徵競爭,不過兩月時間他與羅徵之間的差距已有了巨大的鴻溝。
這般安慰自己,淳昊心中反倒平靜了一些。
二層樓的排名石上,兩百餘人則齊刷刷的向下降了一名,羅徵位列第一,鄭雙岐也理所應當讓出二層樓的修煉密室。
比鬥臺上的戰鬥依舊繼續着。
每個月初爲了爭奪排名,戰鬥都會持續數日,排名石上的名次亦會進行一輪變換。
羅徵從比鬥臺上剛剛下來,凌霜旋即上前,面帶微笑道:“羅徵恭喜你,這麼快就上了二層樓!”
“嘿,下個月莫不是挑戰李杯雪,登頂劍慟之地!”愁殉也跟着笑道。
“劍慟之地登頂……”羅徵思索一下後,笑着搖頭道:“只給一個月時間,愁殉兄說笑了。”
三層樓的弟子們實力已接近秋陰河那等存在,離開劍慟之地就有機會成爲天節度,即使羅徵開啓世界之承恐怕都難以硬抗,只一個月時間自是太勉強。
“那,給你兩個月時間!”凌霜抿着嘴角笑道。
羅徵面露苦色道:“能再多寬限點時間嗎?”
“不能……”凌霜故作嚴厲的搖搖頭。
就在這時,鳳歌又不失時機出現在羅徵身側,眸子凌霜身上掃了一眼,隨即對羅徵說道:“剛剛我只宣了一道詔令,父皇大人還有第二道詔令。”
“什麼詔令?”羅徵面露奇色。
鳳歌故作神祕貼在羅徵旁邊道:“父皇大人想見你,現在隨我前去太嫡宮。”
東皇要見自己?
羅徵條件反射的想到真悟篇。
好在真悟篇他已盡數破譯,只是未曾完全領悟。
若東皇催起來,他貢獻出兩三百字便可。
“不知東皇找我有何事……”羅徵尚在躊躇時。
“隨我去便知。”
鳳歌伸手抓住羅徵的手臂,徑自將他拉走,只留下凌霜怔怔的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愁殉若有所思的說道:“東皇召見羅徵,不會是打算賜婚吧?”
“什麼?”凌霜的臉色一變。
看到凌霜的臉色,愁殉當即明白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說道:“未必是如此,也可能是因爲十四重天內的事。”
愁殉雖然辯解,可凌霜心中則已是七上八下。
鳳歌既已心屬羅徵,而憑羅徵現在的表現,東皇的確有可能賜婚。
對於感情之事,凌霜太過內斂,只到了這一步後,她心中的危機感更甚。
蹙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她似乎終於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獨自一人離開劍慟之地,直奔太乙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