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狗奴才真是混蛋,你們是想告訴本宮,你們的眼中只有睿王纔是主子嗎?”太子怒吼道。
“傳皇上口諭,傳太子、睿王、惠王還有懷王御書房覲見。”正在此時,張青快步走過來道。
聞言,太子一甩衣袖憤憤離去。他一會兒見到父皇的時候,一定要將這些禁衛軍的行爲告訴父皇。
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一個皇帝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比自己還有威望,尤其是在他所居住的宮中,若是保護自己的人,還奉他人爲主,那麼這個人也就活到頭了。
睿王與惠王並排走着,身後緊跟着由禁衛軍用擔架擡着懷王。
原本懷王還很安靜的,可是等到快走到御書房的時候,懷王便開始了嗷嗷大叫。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懷王不停的喊着。
“知道疼了吧?讓你說話不經過腦子。”皇上白了懷王一眼道。
“父皇,兒臣冤枉呀,兒臣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太子殿下,還請父皇指點兒臣一下。”懷王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道。
太子一聽,心中警鈴大震,懷王這是上演了一出苦肉計呀,若是父皇追問自己爲何要責打懷王,那他要怎麼回答?
難道就告訴父皇,自己是因爲懷王支持更換儲君,自己就動手揍他嗎?那豈不是讓父皇更加認爲自己沒有容人之量嗎?
皇上白了懷王一眼,“你這個小子,太子畢竟是儲君,你說話也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你呀,該打,只是重了一些。”
太子聽到這話後背更是直冒冷汗,這父皇哪裏是訓斥懷王,根本就是藉機敲打自己,怪自己對自己的手足出手太重了。
“父皇,兒臣知錯了,以後兒臣都不會對自己的弟弟動手了。”太子慌忙跪在地上道。
“哦?不會再對他們動手?朕到是真的希望如此,只是,今天你打了懷王,你打算如何啊?”皇上好整以暇道。
打算如何?這能打算如何啊?讓堂堂的一國儲君給一個臣子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可若是不做任何的表示,那又顯得自己太沒有風度了。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啊?如果張培在自己身邊那就好了,他一定會給自己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的。
“兒臣……兒臣……那兒臣給九弟道歉吧。”太子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法子了,雖說有點降低身份,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旋即,太子朝着懷王一拱手,“九弟,剛纔是本宮太過沖動了,不該讓人打你的,你能原諒本宮的吧?”
“太子這是要給臣弟道歉嗎?臣弟實在是不敢承受啊,萬一太子以後伺機報復,那臣弟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臣弟不能接受太子的道歉。”懷王趴在擔架上道。
“你……”太子攥緊了拳頭,這個該死的懷王,還真是軟硬都不喫啊,他堂堂的儲君都這麼低聲下氣的了,他還想怎麼樣?難不成還要他給一個臣子跪下嗎?
“你瞧,我說什麼來着,太子殿下這就已經怒了,若是臣弟還要太子道歉,那明日怕是就見不到父皇了呀。”說罷,懷王還配合着掉了幾滴眼淚出來。
在一旁看着的惠王不禁長大了嘴巴,這九弟也真是夠皮實的,都捱了一頓板子了,還有心思跟太子鬥嘴呢。
而睿王則是嘴角含笑的搖了搖頭,這個老九啊,做事還是有些太沖動了,對付太子何必要自己親自出手,再說了,還要搭上自己的屁股,那可就更不值得了。
“父皇,兒臣認爲,既然九弟不肯接受太子的道歉,那隻能另行他法了。”睿王淡淡道。
“另行他法?睿王,你想幹什麼?”太子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誰知道這睿王口中的另行他法會是什麼事情,搞不好是讓自己讓出太子身份呢?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這樣做,要不然他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太子何必這麼激動呢,臣弟也是爲了太子啊,九弟這傷也不請,不如,就讓太子親自爲九弟煎藥,再每日爲九弟上藥,這樣的話,既能體現太子友愛兄弟,又能讓九弟接受啊。”睿王淡淡道。
啊呸,這算是法子?這比讓他給懷王道歉還要降低身份。讓他給別人煎藥已經是侮辱了,竟然還要讓他給懷王的屁股上藥?這要是傳揚出去,那還有人願意追隨他嗎?
“嗯……五哥說的,我倒是能接受,那就煩勞太子殿下了。”懷王一臉壞笑道。
太子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皇上,希望自己的父皇能幫自己說說話啊,要不然,這真的太沒面子了呀。
而皇上呢,目光卻是看向了另外一邊,根本就沒有打算幫助自己的意思,現在母后還在被禁足,他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哼,不就是讓他給懷王屁股上藥嗎?那就上藥唄,到時他要能用多大的力氣就用多大的力氣,一定讓懷王知道讓他給上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要羞辱他是嗎?那就要付出代價。
“好,既然九弟願意接受,那麼本宮願意爲你上藥,直到九弟的傷完全康復爲止。”太子咬牙切齒道。
懷王的傷,其實只是看着有些嚴重而已,這些宮中之人,給人打板子那也是有技巧的,有的看的是皮開肉綻的,但是沒有傷到筋骨,上了藥,休息幾日便能好了。但是,有的卻是看着沒有什麼外傷,實則早已筋骨盡斷。
禁衛軍的人也都知道懷王與睿王交好,若是真的把懷王打壞了,不說皇上會追究了,就是睿王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懷王藉口自己府上沒有可靠的大夫,便住在了睿王府中的南苑。
這南苑與睿王跟顧雲心所住的東苑隔着一條迴廊還有荷花池。如今是隆冬,這荷花池裏自然是什麼風景都沒有的。
“五哥,我今年這年註定要在你這裏過了。”懷王撇撇嘴道。
“哼,這還不是你自找的呀,我看過了,你的傷用幾天藥就好了,不必勞煩雲崢了。”睿王淡淡道。
“不行啊,咱們做戲當然是要做全套的呀,要不然這太子還是那麼不可一世的。我就是要挫挫他的威風。”懷王嘟嘴道。
“你呀,莫楓去請雲崢前來。”睿王寵溺的看着懷王道。
“我就知道五哥最好了。”懷王笑着道。
“等下你自己跟雲崢說,我先去應付太子了。”語畢,睿王便邁步離開。
不多時,雲崢便揹着藥箱來到了懷王居住的院落,掀開袍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懷王的傷不嚴重,不吃藥也行,只需要每日三次的換藥,有五日便能好了。”
“雲崢啊,你一會兒見了太子可不能這麼說,一定要有多嚴重就說的多麼嚴重纔行。”懷王壓低了聲音道。
“爲何啊?”雲崢疑惑道。
“你可真是榆木腦袋,我專門激怒太子是爲啥啊,就是爲了能把他拉下太子之位啊。若是真的讓他當了皇上,我們的命可都保不住了呀。”懷王白了雲崢一眼道。
“睿王若是想要保住他要保住的人,我相信他有自己的法子,太子根本沒有那個能力跟睿王對抗的。”雲崢淡淡道。
“這個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讓大周的江山毀在太子那個蠢貨的手中啊,再說了,他那麼睚眥必報的人,還是先對付了他的好。”懷王撇撇嘴道。
“好吧,你說罷,要我怎麼跟太子說。”雲崢淡笑道。
“你就告訴他,我傷了筋骨,需要養幾個月,讓他天天給我屁股抹藥,想想就覺得開心。”懷王竊喜道。
“那要是按你的說法,你可是還要喫苦藥的呦。”雲崢微微挑眉道。
“喫苦藥就喫苦藥,只要能對付太子,這些都算不得什麼。”懷王吞了吞口水道。
“好,那我出去了。”語畢,雲崢便揹着藥箱離去。
雲崢來到了偏廳,太子與睿王正坐在一起喝茶,“太子、睿王,剛纔在下已經給懷王看過傷勢了,筋骨有些損傷,若是不養好了,怕是以後行動上會有些不便。”
“有這麼嚴重?”太子驚訝道。
他發誓,他當時只是想要給懷王一些教訓,可沒想到要傷的他太重了呀,他畢竟還不是皇帝,若是傷了懷王,說不定睿王就會出手對付自己了,他可不想自己還沒有動手之前,就被人給收拾了呀。
“是啊,都已經皮開肉綻的了,每天要喫三次藥,當然,吃了藥之後,傷口上的藥也是要及時更換的。”雲崢淡淡道。
“哦,既然是這樣,那就一切都有勞太子了,不過,只要能讓九弟早日康復,想必太子也是極爲願意的吧。”睿王笑着道。
此言一出,睿王等於是將太子想要說的話全都給堵回去了,想要反悔啊?已經晚了,反正讓太子喫點苦頭也不是什麼壞事,要不然,將來即便他只是一個王爺,去了自己的封地,那麼他封地的百姓也能好過一些。
彼時,東宮之中張培與太子的幾個正妃側妃都已經慌了,他們剛剛收到消息,知道太子與懷王在千秋殿外大打出手,太子還讓禁衛軍打了懷王,此時幾人都在皇上的御書房之中。
至於其他的,他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他們剛剛收到的消息,也是睿王派人給他們放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