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梅看着喬橋從容不迫的神色,彷彿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心裏頓時竄起了一股氣。
“喬橋,你得意不了多久,很快你就會成爲棄婦,你當年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情,陸汴知道了,一定不會要你,我知道你現在天天都往帝都跑,但做過的事情,已成了既定的事實,就算你費盡心機,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在何柔梅眼裏,喬橋一直都是被她踩在腳下的存在,現在卻因爲跟對了男人,反過來踩在她頭上,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她恨不得喬橋快點被陸汴拋棄,灰姑娘永遠變不成公主!
當年喬橋被開除的時候有多狼狽,她可是親眼共睹,那天還下着雨,她被學校趕出了宿舍,大家都聚在宿舍門口,看她拖着厚重的行李,一瘸一拐的離開。
葉雲錦還暗中派人跟着,把她身上僅有的錢都給偷了。
後來她是怎麼回到南城的,沒有人再關注,這個永遠都對他們夠不成威脅的人,沒有再被關注的資格。
她看過了喬橋最卑微狼狽的時候,怎麼能忍受她高高在上,用俯視的姿態看她!
所以她現在迫切想看到喬橋痛苦難堪的樣子,所以才用過去不堪的經歷來提醒她,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你當年跟南宮銘走的那麼近,全心全意信任南宮信,但你也不行撒潑尿早早,就你這樣的還想着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你哦簡直就是個笑話,人家南宮銘心心念唸的從始至終都是葉雲錦,在他心裏,葉雲錦就是天上的仙女,而你喬橋不過是地上的蛤蟆,他連站出來爲你說一句話都不肯……”
她湊到喬橋耳邊,勾脣冷冽道:“你喬橋在南宮銘心裏就是個屁!”
喬橋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心裏掀起一陣波瀾,那些傷痛被挖出來,她怎麼可能不難過!
她又不是聖人!
不過她家陸先生是她最堅強的後盾,只要陸汴還站在她身後,其他人再也傷害不了她!
相比以前的驚慌失措,現在的她能夠坦然從容面對過去的一切!
她面無表情道:“何柔梅!你真是葉雲錦的好狗,只有你這樣的好狗才會到處發瘋咬人!我是人,人不會跟狗一般見識,再說了,你們把南宮銘當成心頭寶,他在我心裏什麼都不是,不過跟世俗同流合污的俗人一個!在我心裏,陸汴比南宮銘優秀一百倍!我不像你們這麼犯賤,南宮銘可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吧,連名字都沒被人記住過,還把人巴巴放在心肝上捧着,你說你賤不賤!你們稀罕的東西,老孃從沒放在心裏!至於當年的事情,事實如何,你們自己心裏清楚,真相永遠都不會遲到!”
她現在天天往毒地大學這邊跑,就是因爲有了眉目,冥幽閣情報局的人很厲害,連二十年前的事情都能查到眉目,跟何況是三年前的事情。
她學着何柔梅的樣子,湊到她耳邊,脣邊勾起一抹冷笑,“真相很快就會公之於衆了!”
喬橋冷厲的聲音通過耳膜傳到何柔梅心裏,她只覺得背脊一涼,心裏一驚。
但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她給嚇住,何柔梅一陣惱羞成怒,揚起巴掌,手還沒有落下,手腕就傳來咔嚓一聲,手被喬橋給折斷了。
“啊——”何柔梅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喬橋將她的手箭在她背後,冷聲道:“就憑你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喬橋!你個賤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喬橋加大了手勁,“別不識好歹,這是最後警告!再瞎比比,我讓你後悔出生了在世上!”
“你——你怎麼敢!我可是李家大少爺的未婚妻!”
何柔梅身邊兩個女人也驚呆了,徹底被喬橋強硬的作風驚歎住了。
啊啊啊啊啊!這是哪來的小解解!好雷厲風行的俠女風範!
何柔梅手腕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感,她囂張的臉色漸漸慘白。
喬橋冷哼一聲,放開她,轉身帶着邢羽邢磊兄妹來走遠。
何柔梅氣得跺腳,朝着喬橋的身影追了兩步,眼看着就要破口大罵。
突然一團熱氣靠近她的臉頰,又尖利的爪子在她臉上撓了一下,她啊的一聲出聲尖銳的驚叫!
原來是一直待在喬橋懷裏的銀漸層,它被何柔梅的驚叫給吵醒,看她對喬橋很不友好,還想欺負喬橋,就用爪子撓破了何柔梅的臉。
何柔梅的臉上,一股股血珠往外冒。
何柔梅感覺到血液溼濡的黏膩感,伸手摸了一下,嚇得“啊啊啊”大叫起來,“我的臉……流血了!我的臉流血了!救命啊——”
“啊——好像是被貓給撓的。”
“啊——喬橋你給我等着!連一隻低劣的貓都敢欺負我,快點幫我抓起來!我要燉了它!我要生吞活剝了它!”
兩個女人連忙撥到120急救電話。
喬橋自然也聽到了何柔梅的慘叫聲,她腳步一頓,感覺一直待在懷裏的銀漸層不見,隱隱猜到了什麼。
銀漸層很快就回來了,它昂着小下巴,得意地向喬橋比劃着什麼。
喬橋跟它相處了一段時間,有點猜到它是在跟自己邀功。
覺得它這個樣子可愛極了,抱着狠狠蹂躪了一番,“銀漸層,很棒!晚上回去給你加餐!”
銀漸層喜滋滋地在喬橋手心裏打了個滾,似乎很開心,唧唧吱吱地叫着。
喬橋越看越喜歡,銀漸層已經消失好幾天了,今天不知道從哪裏跑回來的,也不知道它這段時間去哪裏了。
當它已出現就幫她出氣,喬橋還是挺開心的,這小東西還挺護短的。
喬橋在學校呆了兩個小時就回家了,回到家就有些疲憊,立馬上樓洗澡,陸汴還沒有回來。
她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可能是太累了,竟然在沙發上睡着了。
陸汴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他放下公文包,輕輕走到喬橋身邊,看了她一會,猛地把她抱了起來,往樓上走。
把她放在臥室牀上,喬橋還沒有醒過來,陸汴不由心疼起來。
她一定很累了,連他抱着走路都沒醒過來,若是換成平日,她早就模模糊糊醒過來了。
陸汴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八點了,本來想叫她起來吃了飯再睡。
但一想到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她一直都沒有休息好,便放下這個心思。
他輕輕關上門,進樂隔壁書房,叫了邢磊,詢問他喬橋今天的遇到的事情。
邢磊一五一十彙報了。
陸汴聽着這些話,眸中閃過寒冷的光。
他覺得自己不能任由外面流言再繼續發酵了。
那些流言蜚語對喬橋傷害極大,有些事有些人一旦本定型,就會在公衆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就像最後澄清了,也很難改變。
他捨不得喬橋被人這麼攻擊。
既然那些人都認爲他陸汴會拋棄喬橋,那他就讓他們自打嘴巴。
邢磊下去後,陸汴給陸戰霆打了電話,“爸,婚禮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了,到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你跟媽媽奶奶。”
陸汴覺得只有一場盛大的婚禮,才能打消那些人惡意的猜測。
他要向全世界宣告,喬橋是他的妻子,是他永遠的妻子。
喬橋還沒來帝都之前,他就已經在策劃這場婚禮了,他跟喬橋當初草率地結了婚,沒有舉辦婚禮。
他不想委屈了喬橋,別的女人有的,他的妻子都會有。
只要他能給的,他都會給!
陸汴給陸戰霆答完電話,又把電話打給喬馨。
喬馨聽着陸汴鄭重的話,愣了一下,她當初跟陸汴談過,對陸汴這個女婿是一萬個滿意。
她現在在做一件事,跟喬橋有關,但沒有告訴他們夫妻。
喬馨在電話說道:“我知道了,你在青山鎮就跟我說過,喬橋能跟你做夫妻是她的幸福,你能想到這些儀式,我很開心,也很放心,到時候我會過去。”
陸汴跟喬馨打這個電話,除了出於禮節,也是因爲重視喬橋,所以連着重視她的家人。
陸汴掛斷電話,若有所思地在書房坐了一會,然後吩咐下去,讓人關注喬馨那邊,主要保護喬馨的安全,有什麼突發事件再跟他彙報。
陸汴做完這些,重新回到臥室,眉宇間恢復了溫潤。
喬橋還在睡着,他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想到馬上就要辦婚禮了,在世人面前承認兩人的關係,他心裏一陣激盪。
這是他最愛的人,他要給她一切自己能給得起的,但這件事情暫時跟她保密,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他摸了摸喬橋光滑的臉頰,想着是不是還要求婚?
陸汴想着心裏有了打算,他重新回到了書房連夜開了個會議。
冥幽閣高層如臨大敵,正襟危坐,等着陸汴下達命令。
陸汴卻翹着桌面,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對於結婚這件事,大家有沒有什麼經驗,或者建議。”
高層們臉上一陣茫然,面面相覷,最後都把目光集中在離殤身上,詢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