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汴看了唐浩軒一眼,覺得這小子比以前順眼了幾分。
不過,龍葵果?
陸汴心裏慢慢咀嚼着這三個字,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唐浩軒的身份,應該不是南城唐家繼承人這麼簡單。
龍葵果這種天材地寶,極其稀有,可不是有錢有勢就能得到的。
喬橋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他就派人尋找了,可惜沒有找到。
沒想到唐浩軒竟然有。
陸汴眸光一動,“時間還早,去我書房坐會吧。”
唐浩軒看了他一眼,清雅一笑,“也好。”
喬橋要養傷,先回房休息了。
陸汴帶着唐浩軒來到書房。
唐浩軒坐在書房沙發上,主動跟陸汴說起了南城的形勢。
“你跟喬橋遇刺後不久,消息就傳到了南城,有人猜測你們已經被殺了,有一股小勢力蠢蠢欲動,想要引起南城的慌亂,不過很快就被南宮信壓下去了,鬧事的那波人也都被處置了。”
陸汴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淡淡道:“有南宮信在南城坐鎮,暫時還沒有人能翻得起風浪。”
唐浩軒看着陸汴自信從容的樣子,心裏有些感慨。
陸汴真的很強大,連南宮信這種驚才絕豔的人物都甘屈於他之下。
他猶豫了一下,問出了此行放在心底的疑惑,“國明君忌憚你,表面上對你似有欣賞之意,但那是故意讓你出風頭,都說出頭的櫞子先爛,那晚刺殺到底與他有沒有關係?”
自從那次救過陸汴之後,唐皓軒就已經算是站在陸汴這一邊,所以陸汴身邊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比較關心的。
陸汴看了眼唐皓軒,通過龍葵果,還有他讓人打聽到的關於唐谷雪的特殊,他隱隱猜到了唐皓軒可能來自西北塞外。
西北塞外看似荒蕪蕭條,但能在那裏盤根生存的就不會是簡單的人。
在西北塞外盤根安居的多是大家族,那裏其實並不貧窮,相反,西北塞外出來的人很富有。
西北塞外多礦場,那裏的人手中握着好幾大塊資源豐富的礦場,富得流油。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唐浩軒應該是西北塞外的下一任塞主。
唐浩軒既然把龍葵果這麼重要的東西都送給他們,且並不擔心他猜到他的身份。
由此可見,唐皓軒可信。
“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不是他,這裏面牽扯到了太多人,現在還沒有證據,所以不能斷定幕後之人是誰,但是這次的事情是帝都將亂的導火線,華夏表面的太平也維持不了多久了,你若是要離開,趁早爲好。”
唐浩軒眉頭一蹙,事情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不過……
他擡眸看了眼陸汴,挑眉道:“你猜到了我的身份。”
他用猜,語氣卻是肯定的。
陸汴揚眉,“不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嗎?”
唐皓軒哈哈一笑,“我離開前能爲你做點什麼?”
“你儘快離開華夏,這有這樣,你纔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爲我們夫妻做點什麼。”
陸汴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深遠,神色極爲認真嚴肅。
唐皓軒看着眼前多智近乎妖的男子,隱約覺得他一定做了什麼。
唐皓軒猜的沒錯,陸汴在早年早就已經佈下了一張天羅大網。
在將來的某一天,華夏事變之後,或許唐皓軒會想到今天陸汴說的這一番話,會想到他認真嚴肅的表情,默默感慨這個男人謀算智謀精準地超人想象。
無人知道,陸汴做這一切,很大原因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妻子。
唐皓軒在書房裏,跟陸汴談了兩三個小時,直到深夜才離去。
……
唐皓軒深夜回到唐家老宅,卻發現整棟宅子燈火通明,他一下車就有唐老夫人身邊伺候的老人。
把他引到唐老夫人的住處。
“奶奶,您深夜找我有何事?”
唐老夫人擡眸看向眼前這個優秀過人,被寄予厚望的孫子,她打開窗外,看着西北塞外的方向,淡淡道:“皓軒,你是時候回到你該去的地方了。”
唐浩軒一愣,猶豫了一下道:“奶奶,我可能需要點時間。”
唐老夫人轉頭看着他,目光如明鏡,“你把龍葵果從西北塞外帶出來,已經暴露了身份,他們很快就找來,你是西北塞外唯一嫡系的繼承人,是時候回去了。”
老太太看着略有躊蹴的孫子,犀利道:“皓軒,你需要成長,唐家是你的絆腳石,你要明白這是個軟肉強勢的世界,你只有成長到足夠優秀,擁有更多的權勢,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如果是以前,老太太這話可能還觸動不了唐皓軒。
但去了一趟帝都,唐皓軒的野心被迫壯大起來。
“奶奶,我聽您的。”
……
唐皓軒離開後,陸汴連夜把龍葵果拿給宋瀾清,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龍葵果研製成藥膏。
宋瀾清連夜被他着急忙慌從牀上挖起來,本來就一肚子氣。
聽到是這個原因,對陸汴擠出一個塑料微笑,鑑定完畢,塑料兄弟無疑。
“陸汴,你特麼驢我呢!你要我這麼說你,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喬橋的傷怎麼樣我又不是不清楚,早就已經度過了危險,靜養就行,你不要搞得太過浮誇,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現在生命垂危。”
陸汴看着他,眸子閃過冰冷的寒光。
宋瀾清後脊背迅速竄起一股寒氣,他縮了縮脖子,後退一步,舉起手訕訕道:“當我沒說,見過寵妻的,沒見過你這麼寵妻的,簡直當成寶貝疙瘩一樣,生怕一眼沒看到就出事。”
“你一隻單身狗,有什麼資格教訓有家室有名分的我。”陸汴理直氣壯懟他。
“……”
單身狗宋瀾清只覺得胸中一擊。
“你當初跟喬橋契約結婚,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爲了應付家裏人的催婚,約定時間一到就離婚,你們的婚姻也不作數。”
“我也沒想過我會愛上她。”陸汴並不掩飾自己的心,“其實,我在年少時就已經愛上了她,只不過我太過驕傲了,並不懂自己的心,否則,這些年我爲什麼始終對她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