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她的撒嬌賣萌討好,陸汴都很受用,再硬的心都會瞬間變得柔軟得不可思議。
陸汴腦海中回放着妻子的一顰一笑,看着重症監護室裏,躺着不省人事的喬橋。
陸汴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彷彿無形中有一隻黑手揪住了她的心臟,讓他呼吸不過來。
陸汴隔着玻璃,靜靜看了一會身上插滿管子的喬橋,又低頭看了眼口袋裏乖巧的銀漸層,心裏柔軟了幾分。
這小東西他再不喜歡,總歸是妻子的寵物。
它趴着玻璃窗,眼巴巴望着喬橋的可憐樣子,陸汴伸手摸了摸它的頭,聲音下意識柔了幾分,“不用擔心,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銀漸層整個小身子都僵住了,它擡眸,用震驚的眼睛看着陸汴。
它瞪大了漂亮的琉璃眸子,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陸汴。
這、這個可怕的男人,剛纔竟然在哄它?
聲音還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銀漸層忍不住擡着爪子揉了揉眼睛。
沒有看錯,耳朵也沒有出問題,它忍不住有些懷疑物生,更多的是震驚後的受寵若驚!
緊接着,一絲絲的喜悅在它的眸中蔓延,這個男人主動示好,是不是說明它以後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近主人了?
這樣想着,銀漸層從口袋裏順着他的衣服往上爬到他的肩上,膽大包天就要去抓他的頭髮。
陸汴伸手一抓,看着掌心裏的小傢伙,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銀漸層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後脊背卻經不住打了個寒顫,它眨了眨眸子,在他的手心打了個滾,抓着爪子討好地在他手心裏蹭了蹭。
陸汴笑罵了句,“小馬屁精。”
銀漸層:“……”
魚脣的人類!浪費它的表情!
……
陸汴把它重新塞進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是剛纔登陸的暗網頁面。
他本來要切換頁面,但看到頁面上的內容後,神情愣住了。
這是很多年前的一個頁面,也是關於高額懸賞。
懸賞的人還是他認識的,竟然是喬橋的母親喬馨。
他心裏一跳,認真看了起來,高額懸賞上的確實是喬馨,這個任務已經是多年前的了。
估計是時間太長了,整個任務的頁面都暗淡下來了,上面的信息也很模糊。
陸汴眉頭皺了起來,自從喬家刺殺事件後,他就覺得喬馨並不簡單,她心裏藏了很多祕密。
這條懸賞任務更證實了陸汴的猜測,只是喬馨隱藏的是什麼身份?
陸汴因爲身份的特殊性,暗網一些限制的權限對他是開放的。
他借用這個權限查到了一些隱蔽的消息。
他某種是行數喲幽暗的光芒,快速瀏覽了這些信息,然後把這些線索整理起來,打包發給冥幽閣的人。
讓冥幽閣的人按着這些線索去查當年的事情。
能被人在暗網上被懸賞的,通常都不會是普通人。
陸汴放下手機,突然有點好奇喬馨的來歷,或許並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簡單,背後應該牽扯到了很多事情。
他揉了揉銀漸層的腦袋,決定暫時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橋蹊蹺。
他打算等調查結果出來,根據事情的性質,再決定腰不好把這事告訴喬橋。
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想這些事情影響了妻子的生活。
陸汴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守了一夜,一整夜沒有閤眼。
天微微亮的時候,重症監護室裏響起了報警聲,陸汴睜着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到了妻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喬橋醒了,陸汴激動得整顆心都活了過來。
醫生很快過來檢查,已經脫離了危險,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病房裏,陸汴握着喬橋的手,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
他看着妻子沒有血色的臉,眼睛一陣酸澀,說出口的話都帶着沙啞,“你醒了,終於醒了,我被你嚇死了……”
喬橋看着陸汴鬍子邋遢,眼睛滿是血絲,十分憔悴,她眼睛溼潤,蒼白的脣角動了動。
“傻子,我沒事,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這麼好,我這麼捨得把你留給其他女人,所以不要再擔心了。”
她摸了摸他扎手的臉頰,溼潤的眸中飽含深情,她還要陪着他,幫助他大壞人呢,這麼捨得走。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幸福快樂,她是那麼珍惜他,怎麼捨得自己有事。
她還要好好活着,繼續享受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寵愛,繼續陪在他身邊,用自己的能力幫助他。
他這麼孤僻的一個人,她要是走了,他豈不是很孤單很痛苦,她不捨得呢!
陸汴把臉埋在她的手心裏,眼眶漸漸溼潤。
他對自己的情緒管理一向嚴苛,感情內斂。
當看到妻子躺在重症監護室裏,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空了,還好她醒過來,跟他說話,撫摸他的臉。
陸汴眼睛閉了閉,淚腺涌起的潮氣一點點在眼眶蔓延。
他一向是從容淡定,矜貴清冷,但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伏在妻子的手心裏,全身瀰漫着沉痛的氣息。
喬橋勉力想要抿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心底蔓開的心疼,讓她嘴脣都經不住顫了顫,“老公~”
此刻,她除了這樣喚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如果可以,她不想受傷。
每次她一受傷,他也跟着擔心受怕,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那晚的刺殺來的猝不及防,她現在能醒過來,也多虧了這些時日堅持不懈訓練的結果。
只要他好好的,她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
因爲那次墜崖車炸,他爲了保護她,受傷昏迷了那麼長時間,她實在不想再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
所以她渴望變強,強大不僅能保護自己,還能幫助她。
如果兩個人終有人受傷,她寧願受傷的那個人是她,也不想看到他有事。
陸汴平復了一下情緒,把她的手反握在手裏,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幫她把鬢邊的髮絲輕輕攏在耳後,輕柔道:“身上還疼不疼,想不想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