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汴看她喫得腮幫子鼓鼓的,眼底閃過柔光,他是擔心她剛來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會孤單害怕,所以用自己最大的耐心跟愛,讓她感受極致的歸屬感。
喬橋看着陸汴眼底的柔光,幾乎很難想象,這個男人昨晚還對她冷情冷語的樣子。
她咬着筷子,盯着他看了一會,忍不住撒嬌道:“我要你抱着我。”
她嬌滴滴的依偎過來,陸汴覺得此刻,除了摘取天上的星辰做不到之外,她讓他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願。
陸汴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喬橋就坐在他腿上喫飯。
喬橋喫着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觀察周圍傭人們的反應。
她知道這些人裏面肯定有別人安排進來的間諜。
她現在這樣做,只是讓這些人放鬆警惕,然後她悄然把這些人連根拔起。
喬橋突然就有點同情朱正亓,整天生活在這樣複雜的環境,日常生活時刻被人監視着,自由都受到限制。
喬橋噘着嘴,要陸汴給我自己夾這個夾那個,腦海卻快速轉動。
她故意摟着陸汴的,嬌滴滴道:“老公,我要喫這個。”
陸汴垂眸,看着喬橋眼底閃爍着狡黠智慧的光芒,瞬間就知道了她想幹嘛。
陸汴自然好脾氣地配合她,“行,想喫什麼,山珍海味,亦或者粗茶淡飯,我都能給你買來。”
雖然看到了陸汴配合演戲的動機,但喬橋心裏還是有些動容。
她在心裏默默感慨,女人果然是一種感性的生物,完全抵擋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語。
她心裏雖然有想法,但很快就把這些想法轉化的情緒快速壓下去。
雖然她的呆愣只是一瞬,但還是被陸汴捕抓到了。
他腦子一轉,就知道喬橋在想什麼了。
她是想當着周圍這些人的面前塑造一個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的形象。
這樣的人通常都沒有腦子,很容易麻痹敵人,等敵人放鬆警惕的時候,她悄然出手,把這些細作一一拔除。
他知道她想爲朱正亓出一份力。
當然,他這不算全是傾情演出,這其實也是他們夫妻相處的一種模式。
陸汴看着驕裏嬌氣的小妻子,她有時候撒起嬌來,就是如今這個樣子的。
陸汴極其享受她這個依賴自己的樣子,讓他強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
他也願意這麼寵着她,驕縱着她的。
小時候,曾有算命先生給他算命,說他腦後生反骨。
他雖然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這算命先生沒說錯,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至於別人怎麼看怎麼想,與他何干。
他就是要衝着自己的妻子,只要她開心,這就是他的目的。
喬橋看着陸汴任勞任怨地給她夾這夾那,周圍還有好多雙眼睛明裏暗裏看着。
這讓她有點不好意思。
但還是強撐着。
她嘟嘟嘴,撒嬌道:“我想喝你榨的果汁,就要你親手榨的,別人做的我不要。”
陸汴馬上就去廚房給她榨了橙汁喝。
喬橋喝着橙汁,眉頭一皺,把果汁放在桌子上,氣呼呼道:“這果汁有股很奇怪的味道,我一喝就感覺肚子不大舒服。”
喬橋嘟嘴瞪眼,把驕縱的樣子演繹地淋漓盡致,還鬧騰着不想喫早飯。
陸汴一聽她說肚子疼,眉頭就皺了起來,起身就要抱她去醫院檢查。
喬橋卻瞪着腳丫子,死活都不願意去醫院,非說橙汁怪味,是有人要給她下毒,要毒死她。
她鬧騰的同時,還當場點出了而好幾個傭人,驕縱跋扈道:“肯定是她們,是她們想要害我,剛纔你餵我喫飯的時候,她們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她們愛慕你,嫉妒我,爲了得到你,所以要毒死我,只有我死了,她們纔有機會得到你,我不要看到她們,快把她們趕出去……”
喬橋尖聲大吼大叫,像極了沒有智商情商的熊孩子。
她在陸汴懷裏掙扎大叫,陸汴隱晦地抽了抽嘴角,她力氣要是再大一些,他都有可能抱不住她。
陸汴悄悄地拍了拍她肉最多的地方。
喬橋神情一震,轉頭幽怨地看向陸汴。
她眼裏似乎還帶着一抹不可思議,都這種時候了,這個男人還要悄悄佔她便宜。
陸汴自然讀懂了她神情裏的意思,臉色頓時黑沉。
他當即發怒,把所有傭人都叫了過來,“你們誰是這座宅子的管家?”
人中走出一箇中年女子,她恭敬道:“陸先生,我是這座宅子的管家,這些服侍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也都在老元帥那裏過了審覈的,都沒有問題。”
她的意思還明顯,就是喬橋無理取鬧。
她剛落,剛纔被喬橋指出來的幾個年輕女人紛紛開口,爲自己辯解。
“陸先生,您是人中龍鳳,我們就是地上螻蟻,萬萬不敢對您有非分之想……”
“陸先生,實在是您的夫人太過無理取鬧了,我們雖然是傭人,但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在人格上沒有貴賤之分,您的夫人污衊我們的名聲,請跟我們道歉。”
這話一出,在場被喬橋點名的女子紛紛憤憤迎合,“請跟我們道歉……”
“玷污我們的名聲,請跟我們道歉……”
喬橋神情一凜,掃了眼那名義正言辭說人格沒有貴賤之分的年輕女子。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肯定是受過一定的培訓,其他女人是不是細作,她可能不大確定,但這個女人一定是細作。
喬橋在陸汴懷裏委屈巴巴道:“老公,我死都不會跟這些低賤的人道歉,你要是讓我跟她們道歉,那我立馬就走,今天不是我走,就是她們走,你選一個吧。”
陸汴雖然知道喬橋是在表演,說的話是假的,但聽到她是一番話,還是有些咬牙切齒。
這個小混蛋!
陸汴一個用力,抱着喬橋的手緊了緊,咬牙切齒道:“走什麼走,不許說這種氣話,你既然不想看到她們,那就讓她們走好了。”
喬橋聽出了陸汴咬牙切齒的聲音,心裏一顫,她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表情,總覺得他不是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