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殤抽了抽嘴角,他真沒想到這隻頗具靈性的小傢伙竟然是個喫貨。
幾分鐘後,陸汴骨節分明的手取出耳郭裏的竊聽裝置,然後轉身朝着大門後的樓梯一步步往下走。
微弱的亮光從門外透進來,他腳步沉穩,眸中透着無限殺機,邁出的每一步腳步都帶着嗜血的殺氣。
他波瀾不驚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沒有人知道,今晚的一連串行動,除了報那晚暗殺的仇,讓青幫跟歐陽家陷入混亂恐懼中。
最主要的是找出那個隱藏在青幫的人。
那晚的刺殺他早就懷疑還有別的勢力滲透進來,不然,就憑一個青幫還沒有能耐把國際傭兵請來。
所以他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關注青幫,透過竊聽器的對話,那個隱藏在青幫的人,就是青睞身邊的那個謀士左庸。
這個左庸比青睞聰明多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甘心屈服於蠢才一樣的青睞。
所以他很可能是帝都暗中派來的人。
至於國際傭兵會派來的頂級殺手,他懷疑國明君肯定打過招呼。
陸汴冷冷一笑,國明君對他出手了,那就證明他對自己有所懷疑。
不過顯然,國明君不得人心,不敢明目張膽出手。
歷史是一個輪迴,得位不正,無能無德的人,怎麼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他眯了眯眼睛,看來他得加快所有行動的步伐。
……
從樓梯走下來的短短一分鐘,陸汴已經給冥幽閣下達了今夜行動,阻截青幫往外發出所有信息的命令,並將青幫包圍,抓捕青睞身邊的謀士左庸,必須抓活口。
命令下達的幾分鐘,青幫大本營方圓一里的信號全部被屏蔽,任何設備都發不出信息。
左庸自以爲自己隱藏地很深,卻不知在幾分鐘前陸汴已經下達了終極追捕命令,半個小時不到,他在青幫大本營被悄無聲息抓走。
冥幽閣一行人如鬼魅一般來無影去無蹤,把左庸帶回了基地一號。
陸汴已經回到了基地一號暗牢,連夜對左庸進行審問。
左庸潛伏在青睞身邊五年,是國王國明君安插在南城的暗線。
左庸被人把頭套摘下來,當他在光亮的視線裏對上陸汴時,嚇得瞳孔緊緊一縮。
他驚慌失聲道:“我……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陸汴看着他驚慌的神情,冷冷一笑道:“現在裝有什麼意思,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自己心裏沒點數?”
左庸聽到這話,嚇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了,驚道:“我在青睞那個蠢貨身邊潛藏了五年,自認爲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你是如何識破我的身份的?”
陸汴把竊聽器點開,左庸跟青睞的聲音傾瀉出來,左庸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青幫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大本營戒備很森嚴,沒想到還是被陸汴的人輕輕鬆鬆闖進去了,還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這是不是證明在那種情況下,陸汴的人隨時都能殺了他,想到了這裏,左庸就對陸汴未知的勢力感到深深地恐懼。
陸汴欣賞着他驚恐的表情,好整以暇道:“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這麼快就找出了我的身份。”
左庸驚懼地看着陸汴,半晌發不出聲音,他佈滿褶皺的臉皮輕輕顫抖,“你……你真是死去國光君的兒子?”
聽到國光君這三個字,陸汴的眸子閃過嗜血的暗芒,他冷沉的聲音帶着殺氣,“你不配提他的稱號!”
殺氣如劍芒般襲向左庸,他臉上表情變幻莫測。
他一開始只是猜測陸汴可能是國光君失蹤的兒子,沒想到自己的猜測成了真。
早知道今晚跟青睞的對話會暴露出去,他就算裝啞巴也不會對青睞說這些,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陸汴的目的可能就是要他狗急跳牆,引蛇出洞。
他聰明瞭一輩子,還是栽在了這個妖孽手上。
他頹然道:“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你給我個痛快吧!”
陸汴玩味地敲了敲桌面,脣邊勾起一道冷冽的弧度,“你聽說過傀儡蠱吧?”
左庸瞳孔驚恐一縮,猛然擡頭死死盯着他,“你想做什麼!”
陸汴好整以暇道:“殺了你?看來這些年你在青幫待得太安逸,變天真了,殺了你對我沒有好處,你在我這裏還有利用價值,我把傀儡蠱放在你身上,你跟在我身邊,你那自以爲是的主子肯定會以爲你已經取得我的信任了,還近得了我的身,將我想要傳達給他的信息,傳遞給他,你說你是不是很有價值。”
左庸驚恐地看着他,不可置信道:“魔鬼!你這個魔鬼!你怎麼會有傀儡蠱那種妖物,是不是你那個妖魔母親留給你的!”
空氣中突然一陣顫動,左庸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
陸汴拿着帕子慢條斯理擦了擦手,“呵!妖魔?當年你主子就是把我母親當成妖魔燒死,你們不是最愛把各種妖魔鬼怪放在嘴裏嗎?我就讓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母親因它被你們燒死,現在我就讓你嚐嚐傀儡蠱是不是很妖魔。”
陸汴掏出一個玻璃瓶,瓶子裏裝着一隻醜陋的蟲子。
他輕輕嘖了一聲,聲音帶着些微的可惜,“雖然給你用有些浪費資源,但也算物有所值!”
左庸驚恐地啊啊啊大叫,就要咬舌自盡,但他的動作快,離殤的動作更快,鬼魅般來到他身邊,掐住了他的下巴,咔嚓一聲,他的下巴被卸了。
陸汴看着他,脣角勾起一道弧度,眼底卻凝着冷冷的寒氣,帶着嗜血妖嬈的暗芒。
左庸驚顫地全身都在發抖,心裏瘋狂吶喊魔鬼魔鬼……
傀儡蠱鑽進左庸體內,左庸整個人從裏到外都被陸汴控制了,就跟失去了自主意識的行屍走肉一樣。
陸汴看着這個給劊子手遞刀的走狗變成自己的木偶,眼底閃過一絲恍惚。
給左庸下了傀儡蠱後,並沒有放過他,而是從他口中套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直到榨乾這方面的利用價值,才滿意地放他回南城青幫裏,等到需要用到他的時候,才把他召回來。